第6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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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薇红着脸儿没乱动,心道傅恒明知吃不了,却还总是自讨苦吃,也合该他自己受着,与她何忧?因此便大大方方地贴着他心口捂手,暖烘烘的,倒也舒服。

“听说今天你姐姐家里来信了,说了些什么,可有什么紧要的去办?”傅恒看她有恃无恐的架势,越发觉得可爱,原是有心在她身上讨些便宜来的,这会儿也强忍住了,试着分了心神,便问了徐明兰寄信来的事情。

“别的也没说什么,五姐姐和五姐夫业已动身来京,约莫赶得及我生日。我倒不想她这样着急赶了路,毕竟还怀着身子哩。”徐明薇应道。

“如此可是找好了落脚之处?”傅恒问道。

“总归是找好了的罢,信上也没说。但看我五姐夫那细致性子,想来也是相托过故人的。”徐家帮着赁的那套屋子,裴家离京的时候是退成了的,这会儿被傅恒忽然问道,徐明薇也不清楚个中情况,只做了猜测。

“届时我让人都留意着些合适的院子,若是一时租赁不到,也好有个补救。这拖家带口的,投亲也是不易。”与她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傅恒身上的燥热也解得七七八八,便放心搂了她入怀,贴着耳畔厮磨道,“也累了一天,如此便歇了罢。明后日我还要到远山兄府上去,若是晚间不回来,再叫人带了话回来。你且在家陪了娘说说话,莫要只赖在你先生那儿玩耍哩。”

徐明薇心想傅恒这一整天不在家,倒是对她白天做了些什么都清楚的很,也不知哪个是他的耳目,说道,“知晓了,娘那边自有我伺候着,你放心出门便是。”

傅恒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浅笑道,“有你在家,我自然是放心的。”

因而抱着她睡下,抵足而眠,一夜无话。

次日起了,傅恒果真一早出门去。徐明薇同他交代的一般,在王氏院子里陪着坐了大半个上午。这天王氏也是心血来潮,一时技痒,便叫了二房三房的一起打叶子牌,加上徐明薇,正好凑了一桌齐整的。

徐明薇牌技一般,连着想给王氏做牌都做不好,倒是无端端送了几张好牌给了下家,让二房的焦氏赢了好几把大牌,连累着王氏都多输了两吊子钱。于是半途换了焦氏的儿媳妇刘氏来,王氏虽也是输多赢少,却是棋逢对手,玩了个尽兴。

到晌午时分,太太媳妇们正玩得兴起,也不愿就此散了吃饭,便让徐明薇去厨房张罗着看看,有甚方便入口的,切了端来便是。就着热茶饮用了,也不至于空乏了肚子。

徐明薇正愁没有借口脱身,带了婉容和王氏屋里的薛婆子一起便往大厨房去。心里可惜这地界却没面包,不然做个改良版的三明治,也是应景。当初三明治先生不也是为着打牌方便,才逼得仆人出了急智吗。

大厨房的婆子一见到王氏屋里的,还道是来领晌午饭了,等听明白了原委,面上便是愁容一片,说道,“这饭菜都是早就备下的,一时都已经做得了,如何紧要着能赶出个不脏手又方便取用了的?就是想着了花样,也需要些时候才有。要不先送些糕点过去应付着?”

薛婆子胡乱摆手道,“若是点心能成,何苦还来找了你?太太们点名要吃了咸口的,那些个点心糖果的,一个都不要上哩。”

那婆子越发愁苦。徐明薇忽地想到个点子,既然饭菜都已经是做好了的,改捏了饭团子不就成了?个个捏成一口大小,里头馅了鱼肉素菜等,单口分了荤素的,也有荤素并放的,也不愁众口难调,只自己选了爱吃的便是。

这个主意一出,薛婆子和厨房的都叫好。于是连忙让厨娘们将饭菜改捏了叶子牌大小形状,在食盒里头齐整整地摆了,也是雪白有趣。这回倒是不用徐明薇吩咐,厨娘们有往饭团子上头洒炒熟的芝麻的,有洒些花生末的,还有拿了酱渍的梅子切丝妆点了的,看着便让人生出无限食欲来。

等午饭呈了上去,王氏等果真吃得十分满意,便问是谁出的主意。薛婆子正要说,便听得徐明薇柔声笑道,“还是薛嬷嬷见多识广,做得又好看又好吃,且不耽误了消遣,娘还需给些打赏,才对得起这顿新奇午饭哩。”

王氏便笑,“如此也是应该。”

于是从赢来的钱里分了半吊出来,尽数赏了薛婆子,又说道,“趁现在还没输尽了,赏了你。不然一会儿这桌面上的都输没了,便是叫我拿赏钱,也是一个铜子儿都拿不出了。”

薛婆子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徐明薇,笑嘻嘻地推了王氏递来的钱,笑道,“太太手气好,便拿婆子的钱一会儿压了罢。婆子还等您将这半吊钱,赢回一吊来。”

说得王氏等人皆笑了起来。王氏也不推拒,自然收回了手,笑道,“既如此,输了可别又拿我说了嘴哩。”

薛婆子自然又是一顿迎合,余光扫到正在一旁端茶送水的徐明薇,眼神闪了闪,倒是个机灵聪明的,却是用错了地方。她这大半辈子都在王氏身边伺候着,自然以王氏为先,又怎么为着这么点小事,心里头便偏了风向?

徐明薇察觉到薛婆子在看她,抬眼朝她笑了笑,又乖顺地站到了王氏的身后看牌。

她卖薛婆子一个好,自然不是打算着就此能够收服了她,不过是顺水做个人情,备着日后好行个方便罢了。

第二卷 第056章 纵使举案齐眉

大院里的牌局将近申时才舍得散了,王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便留了焦氏她们晚饭。徐明薇和刘氏等人身为小辈,少不得在一旁精心伺候,等婆婆们都用好了,才得了空歇下。如此一天下来,竟比先前在家中操办节气还要累人。

到席散了,王氏又与焦氏她们约好了明日继续在屋里抹牌。徐明薇心里叫苦,面上也不敢显露了,心里倒念起詹氏的好处来。要是有詹氏在,王氏也就不稀罕用她了罢。只可惜詹氏这两日身子有些不舒爽,与婆婆告了罪,自个儿在屋里歇着养病,免得将病气过了人。

回到屋里,婉仪才来说,傅恒在外头歇着不回家来,下午叫了个老奴传的口信。

徐明薇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碧桃她们换了热水,泡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婉容陪着出门前就立了志发了愿望,这一生是要陪了徐明薇在傅家终老的,因此从徐家的婆子那里学了整套的按摩手法,还不曾有机会让徐明薇亲身试过。这会儿见她疲乏的样子,便闻言劝道,“既然姑爷不回家来,不如奴替您疏了筋骨,好生解解乏?”

徐明薇笑道,“倒不知你什么时候会的,便依你的吧。”

因而解了衣裳,中衣褪至腰际,背朝上着卧了,露出一身莹白无暇来。

婉容自小伺候着她长大,对徐明薇的身子再熟悉不过,却是回回见了,回回止不住惊艳。她低头取了两勺茉莉和柑橘里蒸制出来的香油,在掌心揉搓熨热了,才往她肩颈穴位上轻轻揉按下去。

“若是下手重了,您一定要同奴说。”婉容轻声说道。

徐明薇闭着眼儿,说道,“轻重正好,倒是得了杨婆子的真传的,可是花了大价钱学的?”

婉容便笑,轻轻飒飒的,“杨婆子有把柄落在奴手上,要她教了,也花费不了多少。”

徐明薇好奇地睁了眼睛,问道,“平日见她再端正不过,又是犯了什么事落在你手上了?”

婉容看看屋里也就一个婉柔在,朝她递了个眼色,才附耳在徐明薇边上低声说了。

“您还记得您让奴去爹爹那儿打听道观消息的那一回吗?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奴怕被人看见,特意抄的近路。结果半途正好撞见她吃醉了酒,拉着个马夫就要同人睡觉。您猜那马夫是哪个,现在也在咱家哩,就是铁头。”

徐明薇脸上明显一怔,不能吧……铁头那时才多大,杨婆子都快四十了。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啊,差不多是在啃苗苗了。

“铁头裤腰带都被杨婆子给扯散了,要不是逃脱得快,那婆子兴许还真能成了事。奴既然要学了她的本事,少不得拿这个把柄递了她。她儿子女儿都在家里当差,死活丢不起那个人,自然是千肯万肯,尽心教了奴,才不敢藏私。”婉容正巧按到徐明薇的腰眼上,便是一阵酸麻,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徐明薇才挤出一句,“杨婆子眼光倒好,看准了有力气的哩。”

婉容怔楞了一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得喘不过气来,片刻才道,“(奶)奶原来也是个狭促鬼,还是教姑爷给带坏了?”

听到婉容提傅恒,徐明薇笑了笑,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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