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赢准看着前方的水粉铺子,点了点头,“嗯。”手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袖子宽大,将两人交握的手罩住,街市上人虽多却无人有闲暇注意,但浅瑜做贼心虚,十分不自在。
赢准不喜与女子接触,所以到了那脂粉铺子时,抛给那店家一枚金锭,直到脂粉铺子清了场才光明正大的带着浅瑜进去,两个男子手牵手便有些惊骇世俗了,还手牵手逛脂粉铺子?店家怔神几乎忘了把金子收好。
浅瑜在宫中的用度是最好的,胭脂水粉除了大尧珍稀的还有别国供奉的,但浅瑜甚少涂抹,却喜欢收集这些瓶瓶罐罐,既然赢准一个男人都不在意进了脂粉铺子,她一个女子怕什么。
浅瑜挑挑选选买了些染甲粉,京中的染甲粉极好,不会晕染不开,浅瑜买完,赢准便接过付账,如同寻常的夫妻一般,浅瑜体会了买玩意的乐趣,一路上忘了手被赢准牵着,挑挑选选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玩意。
把玩手里的面具,青木雕沉的,上面是一个白狐狸,描着些许红黑纹路,手艺精湛却有些丑,浅瑜拿过给赢准戴上,浅浅一笑,“送你的。”
她买的东西赢准拿在手里,暗卫几次想接过都被他挥退。
她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赢准胸腔一热,低头想要去吻她,但狐狸面具阻挡了两人。
赢准无奈,用狐狸凸起的鼻头蹭了蹭浅瑜的鼻尖,带着面具闷声道:“宝儿帮我拿下来。”
浅瑜并不打算帮他拿下来,只是笑着看他,赢准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许多书本玩意,如今戴上面具,她安全些,至少不用再担心他大庭广众下胡闹。
两人走走停停,一路踏着石阶走向望山高台。
从望城亭看去,所有的一切便的渺小,京中那片繁华灯火阑珊,壮观璀璨。
山上风大,赢准将她罩在怀中,浅瑜眼眸光亮看着远处靠近他的怀里轻轻一叹,而后突然轻轻开口:“赢准你要与我道歉。”上一世她因为他间接死去,这一世处处受制于他,她心里有气,但那气闷似要隐约褪去。
赢准吻着她的额角,什么也没问,“对不起,宝儿。”
浅瑜眼眸有荧光闪烁,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远方,赢准继续吻着她的额角,“我爱你。”
浅瑜闭眸转身趴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道:“赢准你带着那个狐狸面具一点都不好看,傻极了。”
赢准勾唇,眼眸温柔的看着她,“宝儿帮我拿下来可好。”
浅瑜抬头,看着他的眼眸,素手缓缓拿下那面具,重新看到那俊美坚毅的面容。
赢准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我想做宝儿一辈子的傻子。”
鼻尖相碰,气息缠绕,浅瑜眼眸温热。
赢准不识情爱所以向来笨拙,跌跌撞撞得了心头所爱,已经不在乎她是否有一天会同样爱上他了,只希望她开心不会再离开他仅此而已。
两人相拥望景,没有多余的言语,但那心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了些。
山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晚风有些大时,两人便向山下走去。
赢准将浅瑜背起,步履沉稳,浅瑜将头埋在他脖颈没有拒绝。
人流越来越多,下山有些困难,终于从山上下来的时,赢准额角已经出了细密的汗。
华灯下,高大俊美的男人宽厚的脊背上伏着一个娇小的女子,男子面容俊美,女子却看不清相貌。
他的步履沉稳,浅瑜有些困了,四周变得越发朦胧,眼眸微阖。
灯火阑珊里两人便是一道景。
小脸埋在他项颈浅瑜似要沉沉睡去。
“二哥。”
赢准闻声足下一顿,蹙眉看向来人。
郡王府这几日都是鸡飞狗跳,郡王妃之前还与端阳对上几句,这几日越发敢怒不敢言,端阳在府里日渐跋扈,今晚宴席散后,陆照棠回府便见妹妹哭哭啼啼的走出,本想斥责端阳为妹妹出气,却被拦在门外无从开口。
怀里的妹妹哭的肝肠寸断,他心里一涩,觉得有些对不起妹妹,本是团圆之夜家里却鸡飞狗跳,便哄人出来看灯,买些玩意。
陆双芙心情好转些,直接去了脂粉店,由着妹妹挑挑选选,陆照棠站在门前看着来往的人,此时的京中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极为热闹,却也更衬得人影孤寂
他绝望失望后徒留怨恨,她不曾给他一点机会,甚至不留一丝余地,和离后便再次成亲,他怨赢准,更怨她,或许就像娘说的,或许不是他背叛的她,而是她背叛的自己。
他向她承诺过绝不会再犯,她若心里有他,又怎会不管不顾的离开,枉他怨娘苛待她,越想心里越痛苦,手握成拳,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她问个明白。
看着那阑珊中,陆照棠神色一怔,人群里男子挺拔,肩上伏着一女子似在嘈杂中独劈一处,他心口一涩不由自主的走上前。
赢准闻声蹙眉而后目不斜视,便要继续向前,越过那人时,陆照棠怒目转身,“二哥可对得起我?”
赢准勾唇,重新看向陆照棠,“你想说什么。”
他面色肃冷,虽嘴角带笑,却压不住周身的怒气。陆照棠握拳,面色涨得通红,却未发一言。
赢准薄唇微启,透着寒光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声音低沉,“你是想说是我夺了你的,还是想说我趁虚而入?
陆照棠眼眸一涩,冷静下来,“二哥做的一切何须我多说。”
赢准勾唇感受到背后人儿的清醒,继续冷声道: “便是如此又能如何?”
见他毫不犹豫的承认,陆照棠握紧拳头,“你!”
他嗔目上前,赢准抬腿一脚,只听得见一声闷哼,而后冷斥:“你既然不能照顾好她,我便来,你觉得受不了,那也要给我受着。”
上一世他本以为一切与陆照棠并无关系,但根据卫沉前月来报,那人已在北边设下布置,上一世宝儿的父兄便是因陆照棠而死,他虽没有投靠那人,却一再被人利用,不清不白,蠢笨恨人。
浅瑜咬唇抬头,看见嘴角渗血的陆照棠缓缓起身,轻声道: “放我下来吧。”
浅瑜有些发汗,刚刚在山顶赢准怕她冷给她带了锦缎禄棉丝的披风,解下披风放在赢准手中,浅瑜淡然抬头,“陆照棠你还记得我出嫁那日,你跪在我爹爹面前立下的誓言?”
她眉目秀美,神色清冷淡然,仿若立在世外,眼眸轻轻却令人生起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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