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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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瑜蹙眉,看向嬷嬷,嬷嬷马上会意的出门去请太医。

摸着儿子脑袋后面肿起来的包,浅瑜又问道:“除了头碰到疼,还有哪里疼?”说话间摸了摸儿子的胖胳膊胖腿,浅瑜平日抱不动儿子这么久的,如今心里着急也顾不得胳膊酸,一直查看儿子有没有伤到,因为有赢准的前车之鉴她其实最怕人伤到头了。

小胖团子双手抱着娘亲的项颈,略作思索,撅了撅嘴,“嘴也疼!”

浅瑜狐疑,一手捏着儿子的脸颊,查看了下,没有伤到刚刚冒出头的几个牙齿,又看儿子可怜巴巴的傻模样,甚像赢准碰了头时的样子,吻了吻儿子的额头,打算等太医过来瞧瞧,小胖团子心思起了便想让娘亲亲,见娘不能意会,又撅了撅嘴,“娘亲亲亲眞儿。”

赢眞刚满月时,满月宴上,褚太后就曾与她说过儿子长得像赢准小时候,浅瑜也能瞧见儿子模样有赢准的轮廓,但后来随着儿子被褚太后喂的圆滚滚的,再也看不到赢准的影子了,现在一看这耍混的模样分毫不差。

浅瑜还没开口,手臂一轻,原本沉甸甸的儿子落入一人怀里,赢准身上还穿着龙袍想来是刚刚下朝,小胖团见了爹爹扁了扁嘴再未诉委屈。

赢准挑眉,随即抱着儿子附身在浅瑜唇上落下一吻,小胖团子不大开心,吭哧吭哧挣扎从赢准身上下来,迈着小短腿愤然离开。

看着儿子离开,赢准若无其事的将浅瑜揽进怀中,浅瑜却推了推他,吩咐景清几个引着太医去赢眞寝宫寻人。

赢准服侍浅瑜着衣,浅瑜并未推拒,只是蹙眉问起昨晚还未来的及提起的话,“将羽儿和眞儿留在宫里我有些不放心。”

赢准拿过鞋子给浅瑜穿鞋,“无事,宝儿只管与我一起就好,羽儿和眞儿有母后照看。宫中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不容她胡思乱想,赢准替她做出决定,“大军后日出发,宝儿,打完仗我们就去竺国。”

浅瑜是有些心动的,但做了娘亲她同样舍不得女儿儿子。

赢准揽着她的腰,附身与她面颊相贴,声音低沉,“宝儿不说最喜欢我吗,嗯。”

浅瑜面色陡然一红,捶打了下他的胸口,谁想到他在门口偷听。

赢准勾唇商量:“宝儿,与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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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快骑,日夜奔波,棕色油亮的高头大马上,送信的差事此时已经大汗淋漓,怀中的信是盛将军千万嘱咐的切不能有任何闪失,差事一路上马不停蹄,来不及多做休息,眼见就要进入原州,秋风萧瑟,官路两侧泛黄参天的黄桐树沙沙作响,差役快马疾驶穿梭在长路上。

突然一声马嘶,差使跌落马下,还来不急抬头去看便被一剑割喉与那匹马一同跌落在地,鲜血顷刻染透了身下一片黄土。

树林中的隐藏着的更多的白衣人纷纷现身。

一人单膝跪地摩挲半晌,拿出差使怀里的信件倏然离去,树木莎莎作响,官道上又只余下一人一马。

初战告捷,赢冽正与属下庆贺之际,一人上前附耳言语,赢冽垂目摆了摆手,起身离开。

僻静的林中,赢冽借着月光看完了手里的信,面无表情的将信攥紧,再松开时只剩一抔粉末。

看来那蛮夷领主并非是什么也不懂的莽夫,原来那齐格尔手里还握有一个帅印。

据他所知,赢准马上要来临平战场,如今他已取得先机占据有利地势,这信如今也落到他手里,即便齐格尔手中握有虎符,想要向赢准投诚,如今也只能让那虎符憋死在手里。等临平战事尘埃落定,他再杀了她也不迟。

白衣人重新隐入黑暗,赢冽转身走向大营,今日的月色格外好看,他却再未回头看一眼。

刚进入营中便看到周扬站在营口。

赢冽垂眸,“舅舅。”

周扬面露喜色,十分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外甥,虽然赢冽是自己的外甥,但在他心里赢冽早已经是他亲子,“你如今身边也没相伴的,今日打了一场胜仗,舅舅也没什么要送你,不如送你个玩意。”

赢冽蹙眉,看到舅舅身后隐隐露出衣衫一角的女子他便知道舅舅的意思,“不用了,战事吃紧,我无心其他,我有些累了,舅舅我先回帐了。”

周扬一笑也未多说,而是错开一步,让身后的女子露出面颊,女子身着紫紗红锦缎,青花绣鞋,曼妙的身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面容清丽娇美,眼眸明亮,粉唇微启,柔柔一笑,“主上。”

赢冽浑身一僵,并非因为女子灵动的声音,而是因为这女人像极了那人,那个即便下定决心却仍旧朝思暮想的女子。

嘴唇一动,隐隐要将那名字脱口唤出,却再下一刻顿住了口,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人。

其实是不像的,她没有她那般清冷,甚至没有她身上特有的书卷气,但他不想移开眼眸,他想她了,如今盛云俦和盛翊瑾没死,不知她心里可还怪他,他其实在知道他两人没死后庆幸多过失望,他心里是不愿她恨他的。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又或许他本就是这样的人,鬼使神差的,赢冽伸出了手。

周扬一笑,拍了拍赢冽的肩旁,抬步离去。

大帐内,烛光晕染,一人娇羞沉沦,一人悲切却渴望,桃花眼盯着身下之人,第一次笑的诚挚,呢喃出声,“宝儿。”

次日一早,头痛欲裂,赢冽醒来时一手遮光,哑声道:“什么时辰了?”

一道轻柔娇媚的声音响起,“回主上,已经辰时了,可要奴婢伺候主上洗漱。”

赢冽收一僵,陡然睁开眼眸,昨晚的记忆遽然涌入脑海,心里一阵恶心,蹙眉起身着衣,那曼妙的女子含笑上前抬手便要服侍,赢冽蓦地将人推到在地,嫌恶的甩袖离开。

女子咬唇,随即不甚在意的起身,一件件将衣服穿上,面色淡淡,男人就是这样,嘴里心里念着旁的女子,身体却诚实,熟不知女儿在乎的其实是身心如一,她虽然不知道他口中念的人是谁,但想来也是他倾慕的女子,心里有着倾慕的人,却在她这里寻求安抚,也不嫌恶心,总归这里好过那勾栏院,她活的舒坦便是,他不喜欢她伺候她也懒得伺候。

赢冽一上午无心做事,心里不断泛着恶心,他虽然常逢场作戏,但从未与人有过进一步的接触,昨天是他头昏了,“来人将那女人处理干净。”

侍卫领命正要离开,赢冽又一次开口,“算了,随我去查看粮草。”那人长得实在太像宝儿,除了眼睛是绿色,容貌太过相似,即便知道不是她,他仍旧不忍心。

赢冽起身,但走到门前却动作一顿,想到赢准,又想到那与宝儿相似的女子,嘴角一勾,战争从来不是两兵交战便能决出胜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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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盛家军大营。

侍女急匆匆的从外面进入营帐,汤药烫手,足下慌乱,下一刻一个不稳便将汤碗扔在地上,齐格尔闻声抬头,而后紧蹙眉头,那侍女讪讪点头,一脸慌张的重新出门煎药。

齐格尔嫌恶的别开眼眸,那将军什么意思,将她扔在这营中这么多天,甚至给她找了个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侍女。

待侍女再端药进来时,这次倒没有因为碗烫而将汤药弄撒,但齐格尔接过心里又是一阵恼怒,这药是凉的!那大尧将军竟然这样将苛待她,她好歹带着诚意来,他们竟然这样待她。

忍着怒意,齐格尔到底将那碗药喝下,将碗交给侍女,蹙眉问道:“你们将军何时来大营,我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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