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姜氏道:“你说的哪家姑娘,快说与我听一听?”
周夫人笑道:“倒是许久不见你如此着急打听闲话了,说起这姑娘,长相真真是个绝的,只是这门第低了些,是个将将升了三品的吏部侍郎顾家,这姑娘是个嫡女,顾家独独一个嫡子一个嫡女,没些个莺莺燕燕的,倒是个门风清正的。”
姜氏听说是一个三品侍郎,当即就有些淡,道:“确实是有些低,如今虽说跃过了三品,如若不是大家大族,也就富贵过十几二十年,到底浅薄。那姑娘性子怎么样?”到底还是想多问上几句,虽说门楣略低,却也算是勉强登对了。如今永嘉候府已经是不需要任何更高的门第来映衬了,只是别太低影响了侯府便是。
周夫人一脸的惊叹,“姐姐是没见过,神仙一般的人物,特别是她那身世,都能写书了。”
姜氏果然来兴趣,道:“哦?一个闺中女子能有什么身世,你倒是给我说说?”
周夫人笑道,“我原先听那顾夫人说得玄乎,只当是吹嘘的,只到见到了那姑娘,方才知道容不得我不信,你猜怎么的,那丫头据说是个花神托生的。”
姜氏一听,心里便是不喜,这些个小户人家,就靠这些个鬼怪来提升自己的身份,增加这些个噱头,却不知道大户人家最最忌讳这些个鬼呀神呀的。只是既然问出了口,少不得配合周夫人的话,便淡淡笑道:“越说越玄乎了。”
周夫人见姜氏不信,少不得把顾夫人给周夫人说的扶风是花神托身的事体又加油添醋描述了一遍。
姜氏半信半疑,道:“如此说来,道也是不是这顾家自说自话,虽说花神托身说得太过玄乎,这在尼姑庵养大倒是有三分可信,不然真有如此样貌的姑娘,想必早就被人说亲了的。”
周夫人道:“姐姐说的是,这几天我听说顾家门槛都快踏破了,上个月将将及笄,如今连工部尚书何家都上门去问了,啧啧,真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如此多的人家,也不知道顾家如何选。”
姜氏一听,连何家都去问了,难不成真有这么好?当下心就有些动,道:“只是这庵里长大的,规矩教养上怕是有些欠缺?”
周夫人歪歪嘴,道:“姐姐可说错了,那顾家据说送了丫头婆子一堆去庵里伺候,还特特请了教养嬷嬷自小教着,我倒是也见了几次,那姑娘行事说话大方得体,揪不出一点儿错,规矩上没得说的。”
姜氏便有些向往,道:“可惜没得见上一面。”
周夫人看着姜氏的样子,笑道:“姐姐心动了?别说你心动,如是我还有个小子,定是也要去求的。”
姜氏听得周夫人一说,也觉得自己表现得有些急切了,当下又端了茶来喝,稍稍有些凉了,只抿了抿便放下了。
如今姜氏正愁着严箴的婚事,四处也瞧了不少人家,偶尔有个把很不错的,与严箴稍稍一提,严箴便能给报出这家有何不妥,合适的倒是越发少了。
这顾家,虽说门第略低些,听得周夫人说起,倒是个后院干净的,只是耳听为虚,一时也不知道真假,少不得打探一番再说。当下便转了话题,说起严明月来。
“月儿这丫头,半晌也不出来,也不知道带福沛玩到哪里去了。”
周夫人捂嘴笑道:“在家的时候,福沛便说,明月答应给她一只小猫,今日便要去取了来。我逗她说今儿不带她出门,在家就瘪了嘴,差点没掉金豆子。”
姜氏哈哈大笑,道:“福沛这孩子最是招人疼的,明月这丫头,成日里喜欢个猫儿狗儿,老也长不大似的,得亏是去的你家,别人家我可没法交代。”
周夫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才提起顾家的事情便抛到了一边。
周夫人看周二郎和严明月的亲事日期还定不下来,又想到姜氏也给了承诺,少不得再等上个半把年了。便又与姜氏说了会子话,领了捧着一只小奶猫的福沛辞了永嘉候府。
周夫人一走,姜氏便让冬至去寻方家的来。
方家的是外管事方崇喜的媳妇,干净利落,办事也得力,是姜氏的心腹嬷嬷之一,听了冬至的传话,抛下手里的事就忙赶了过来,恭敬的请了安,便问:“夫人有何吩咐?”
姜氏道:“你这两日歇了手里的事情,带上两个去大兴一趟,有个莲花庵.......”
方家的仔细记下了,退下来趁天色还早就急急的出了门。
此时严箴房内,一个身影跃了进来,道:“爷,老夫人遣了人去大兴了。”
严箴正翻着一封密报,头也不抬,道:“知道了。”
黑影便又咻一下不见了身影。
半晌,严箴抬起了头,半眯了眼睛,又习惯性的去寻那墨玉麒麟,抓起来的却是一个羊脂玉佩,着实是不顺手,又放了下去。一手在膝盖上轻敲,脑子里飞快的过滤着密信的内容。
信是从扬州府传来的,道是那擅养瘦马的扬州四大富户之一凌家因为贩卖私盐,被抓了个正着,又搜出了若干账册书信,证据确凿,凌家男丁已于三月底斩首示众。女眷不堪□□齐齐投缳身亡。
整个凌家死了个干干净净。
☆、第121章 奉承
严箴思索了半晌,唤道:“来人。”
一道身影闪进了屋里,季匀也忙推开了门进来。
身影和季匀对看了一眼,季匀抬眼一看严箴,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严箴道:“查一下这任扬州知府是谁的人,那凌家被灭门又是怎么回事。”
待人影转身离去了,季匀才小心翼翼的推了门,看了一眼半闭着眼睛想事的严箴,弱弱的道:“爷,就算凌家没了,也还有黄家,万一被捅了出来怎么办?”
严箴睁开眼睛,看了季匀一眼,季匀觉得一股精光射来一般,不自觉的打了个颤,忙低下了头,小声的嘀咕,“我又没说错。”
严箴冷笑道,“行啊,还会听壁角了?”
季匀是严箴的贴身小厮,守在门外也是为了不让人挨近,这严箴的事情季匀也都是清楚的,此时严箴如此一问,反显得是季匀故意偷听一般。
季匀有些心虚,道:“奴才这也是为凌姑娘担心,那凌家虽不是好人家,却也养大了凌姑娘,如今爷这么一来,回头落了埋怨可别怪奴才没提醒您。”
严箴气急反笑,捡起桌子上的书就砸了过去,道:“谁告诉你是爷灭的凌家?”
季匀抬起头,惊讶的看了一眼严箴,道:“啊?不是爷,那会是谁?”
严箴懒得理季匀,自出了门去了。
永嘉候府太夫人李氏如今却正躺在榻上歇午觉,床边坐着的一个正低头做抹额的妇人装扮却才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
这少女身着素衣月白裙,只绣了几朵海棠花,看着素净大方。正低着头给抹额绣不断尾的万字文锁边。露出长长的脖颈,如天鹅般白净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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