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嗯,我信你,”孟渟立刻应话, 从事发到现在,孟渟的确是那个最最相信晏睢的人。
他双手搂住晏睢的腰,整个人都挨到他的怀里去了,晏睢还未有其他动作, 孟渟又继续往上蹭, 然后靠到晏睢的肩上,双手牢牢拥着他。
孟渟在用拥抱来告诉晏睢, 他想陪着他,即便他不能确定晏睢需不需要。
晏睢回拥住孟渟,手在他的后背轻轻顺着, 身上的那层冷漠就这样淡了去。他偏头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孟渟的脸颊,孟渟毫无犹豫毫无底线的信任,晏睢有所预料,但还是觉得感动。
可这种感动,他却无法用言语告诉孟渟。
晏蔓嘉和甄晗对视一眼,都没在客厅继续停留,晏蔓嘉回画室,甄晗回房间。
平日里孟渟到这个时候基本就开始犯困了,可今日他的眼睛一直眨呀眨的,毫无睡意,晏睢倒还毫不厌倦一直给他拍着。
“你别拍了,我都要睡着了……”晏睢哄人睡觉的技能越来越强悍,孟渟懒懒打了个哈欠,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他在晏睢耳边低语,“可是我还不想睡,我想陪你。”
“陪我做什么?”晏睢问着,也还是按照孟渟的要求停下哄人睡觉的动作了。
“我不知道,你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
孟渟说着轻轻咬了咬晏睢的耳朵,“你别想赶我。”
他的直觉敏锐着呢,晏睢今晚就是故意哄他早点睡,和平时他困了,晏睢哄他是不一样的。
晏睢听着脸上终于浮起了淡淡,抵达眼波的微笑,“知道了。”
他说着放开了孟渟,然后拉着他上了楼,两个人换了一身衣服,却是坐上车出了晏宅。
晏睢自己开车,孟渟坐在副驾驶上,他手上还被晏睢随手塞了一袋他之前下班给孟渟带回来的糖炒栗子,孟渟瞅一眼晏睢,剥一下栗子,再瞅一眼晏睢,再剥一下栗子。
他当真是不知道晏睢要带他去哪儿,但他的感觉也没错,晏睢原本就是打算自己开溜的,这么想着孟渟的双颊轻轻鼓了鼓。
晏睢哪儿还能不知道孟渟在想什么,在红绿灯路口停下,他侧过来身来,捞着孟渟,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见孟渟愣愣的,他又在他两边的脸颊也吻上一下。
吻完之后,晏睢直起身体,然后继续开车,孟渟的脸颊无意外红了红,可他也没开口说什么,问什么,他乖乖自己剥栗子吃,偶尔还能给晏睢塞一粒。
开了大概两个小时后,晏睢终于把车停下来,孟渟因为一路吃栗子,时不时还被晏睢亲得脸红,倒也没多犯困,从车上下来,凉凉的夜风一吹,他就完全清醒了。
晏睢走过来,握住孟渟的手,然后低语了一句,“我们来见见爷爷奶奶,别怕。”
孟渟点点头,“我不怕。”
要见晏睢的祖父祖母,他们这是到南山的墓地来了,和守夜的管理员沟通好,晏睢牵着孟渟的手,一路往上爬去。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用手电筒,只这月光就够将路况看得清清楚楚了。但走在一片墓碑之中,心理素质不大好的,依旧可能被吓出一身冷汗。
孟渟没再吃栗子,目光扫去觉得有些清冷,却没觉得害怕,因为身侧是他最最喜欢最最信任的晏睢,夜风有点冷,可是晏睢牵着他的手依旧很暖。
晏睢祖父母的墓在半山腰出,他们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可却有人比他们更早到来。
“爸爸!”孟渟毫无芥蒂就这样唤出来了,他看了看晏禹身侧坐在轮椅上的人,琢磨了一下也叫了人,“何爸爸!”
何樾和晏禹是伴侣,比起舅舅,自然是爸爸这样的称呼更合适,孟渟并没觉得自己叫错了。
可他叫人之后,原本就安静的南山墓地更加安静了,原本就诡异的气氛,更加诡异了两分。
晏睢脚步一顿,偏头无奈地看了一眼孟渟,然后继续牵着人上前,却不是先和晏禹何樾说话,而是在两个相连的墓碑前跪下来,他们磕了头,晏睢才开口说话。
“爷爷,奶奶,我带孟渟来看你们了。”
“我是孟渟,是你们的孙媳妇,就是晏睢的媳妇,”孟渟跪着依旧没有起来,月光下两个老人的照片略有些模糊,可在家里孟渟是看过他们的照片,爷爷有些严肃,奶奶很慈祥。
“你们不用担心,我和晏睢很好,我会对他好的,我保证。”
孟渟说完,又再磕了一头才让晏睢拉他起来,再接下来,他就没再开口,他知道晏睢有话要和他们说。
“你们在找的古黎医生,我找到了。”
闻言,晏禹握着何樾的手稍稍紧了紧,他看向晏睢,目光有些压迫也有些着急,“他在哪里?”
晏禹到如今最大执念就是何樾的腿,何樾自己放弃了,他还不想放弃。
晏睢口中的古黎是中东地区移民到北欧的怪才医生,被称外科神手,很多其他人治不好的病,在他手中都恢复了健康。
可他行踪不定,要找到他太难了。尤其这些年他得罪了国外的一个组织,一直被人追杀,晏禹几次和他擦肩而过,都被当成要杀他的杀手。
“后天他就会到海城来,”晏睢自然不会再给晏禹一个模糊的信息,他到这里来堵人,是因为他有让晏禹和何樾不能拒绝的准备。
晏禹的确无法拒绝,他看着晏睢的脸,神色有些许波动,但经历了何樾差点死掉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他最重要的是什么了。
“条件。”晏睢帮他的条件。
晏睢闻言没什么反应,到是孟渟双颊鼓了鼓,有点气哼哼地撇过头去,却是对上了何樾看过来的模样,他眨了眨眼睛,嘴巴张了张。
他方才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何樾长得相当好看,即便他也不年轻了,可依旧能让人觉得好看。君子如竹,何樾给人就是这种感觉。
晏睢的五官中眼睛和鼻子和晏禹像,可是嘴巴却更像何樾。
孟渟缓缓蹲了下来,他和何樾对视,然后轻语道,“你也觉得晏爸爸这样和晏睢说话不好,对吗?”
“怎么不好?”何樾开了口,他的声音清越,相当好听。
“晏睢他没有错,晏爸爸可以怪很多人,却不该怪他。”
孟渟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的,晏禹和何樾也是受害者,他这样较真似乎也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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