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丝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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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道人当年收伏大青牛和吹牛袋时,在它们身下施了禁咒,伏牛诀和翻袋诀便是启动禁咒的口诀,而不是区区两句口诀就有这么大威力,这一点吴不赊是明白的,却也暗暗好奇:“这大青牛力大无穷,便是象斧,只怕也没办法把它这么干脆利落的板倒,青牛道人到底在它身上下了什么禁制,有这么大威力?”

吹牛袋早叫起来:“你做什么?快松诀,快松诀。”

吴不赊松了诀,大青牛才能爬起来,吹牛袋大是恼怒:“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吴不赊嘿嘿笑:“你莫怪我,牛兄那角太厉害,我有些怕,这叫下牛威,是我不对,我赔罪,回去喝酒,喝酒。”

吹牛袋冲大青牛啸了两声,大青牛斜着牛眼看着吴不赊,哞的一声低鸣,很有些意见的样子,吴不赊一则皮厚,二则有伏牛诀在手心中笃定,装着没听见,只是嘿嘿笑:“快走快走,今儿个咱高兴,大家不醉不休。”

象斧昨日和大青牛斗了一场,深知大青牛的厉害,眼见吴不赊无声无息就把大青牛板翻在地,暗暗骇服:“能以神法制住我,能收服吹牛袋,又能一下制住这条大蛮牛,还能千变万化,主人果然是神通广大啊。”他先前七分畏三分服,这会儿却是十打十的敬服了。

回到山庄,象斧命人摆上酒席,吹牛袋不吃菜,却是个老酒鬼,一口一杯,酒喝多了话还特别多,还真是个鸹噪的家伙,大青牛果然也是爱酒的,到不上席,象斧命人搬了一坛子酒去花园中,喝了个干干净净,它却是个闷葫芦,偶尔长鸣一声,也不知发些什么感概。

吴不赊本来的打算,只是借象斧抵住大青牛,收了吹牛袋就要拍屁股走人,这会儿即收了大青牛,不好再化猫一个人走了,便说了自己要去云州的事,问象斧愿不愿意去,他以为象斧可能要推拒一下呢,不想象斧点头不迭:“我在这山里,早闷出病来了,公子千万带我走一遭,公子到哪里,我便到哪里,刀山火海也誓死跟随。”

第二天动身,象斧收拾了两个大包裹,如一副鞍桥般搭在大青牛背上,也不知装了些什么,吴不赊坐上牛背,象斧扛了巨斧,迈开大步走在前面,一行往北。

吹牛袋说大青牛能日行千里,象斧也自吹可日走千里,吴不赊到是不急,急有什么用,说句老实话,他最没信心的,就是劝云州遗族全族南迁,只叫大青牛迈开牛步走就是,不要跑,大青牛却误会了,以为他是怕癫,哞的一声,拿出了绝技,下面碎步如飞,上面纹丝不动,一个上午,也给它赶出了两百多里,象斧在边上迈开大步,也是一步不拉。

午后不久,远远看到一座大城,象斧介绍说是双丝城,乃双丝国的都城。

这双丝国有个来历,第一任双丝王,乃是一条蚕精,当地有个采桑女叫桑丝的,采野桑时发现了它,带回家喂养,双丝王即不吐丝,也不肯结茧,桑丝却一直喂着它,不肯丢弃,如此数年,双丝王得了人气,终修成人身,便娶了桑丝,生下的后代,银发金晴,外形俊美,也没有尾巴,与一般的兽人大不相同,只是有一个毛病,象蚕一样要脱皮,每年春季脱一次皮,丝人脱下的皮用来蒙鼓乃是极品,不过丝人对自己脱下的皮极为珍惜,都是细细收藏,死后带入棺中,少有出卖的,所以丝皮鼓千金难求。

越近城池,丝人越多,果然个个金晴银发,面貌俊美,竟少见有特别丑陋的,不过丝人个子都不很高大,和吴不赊一样中等身材的居多,当然也有高大的,极少。

最让吴不赊惊异的,是丝人穿得都很漂亮,即便是穷人,明明脸有菜色,身上却也是一身鲜亮的绸衫,这么华美的绸衫,说老实话,吴不赊在东镇开店的时候也就只有一两件,要过年过节才穿,平时是不穿的,若只看穿着,这里最穷的人都比他富得多,问象斧才知道,做为蚕的后代,丝人对丝绸有着一种几近病态的偏爱,这里家家养蚕,户户纺绸,丝绸在双丝国,实是最常见的一样东西,不论贫富都穿绸,因为除了绸衫,没有其它衣服可以穿。

“老天爷,要是把双丝国的丝绸贩去人界,那就发天财了。”吴不赊啧啧惊叹,突然眼光被一个变戏法的丝人吸引住了。

这人二十来岁年纪,单单瘦瘦,个头比吴不赊还要矮半个头,眉眼不是很英俊,却活泼泼的十分灵动,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绸袍,双手飞快的动着,不时的变一样东西出来,嘴巴也特别活泛:“这位客官想要变什么?镯子,您看好了,变,这不就出来了,有玉的有裴翠的,您想要哪个?什么,那位客官,您说要什么?戒指,能变,您看好了,变。”

随着话声,各种各样的东西在这人手上时现时灭,快得异乎寻常,让人眼花缭乱。吴不赊能感应得出,这人身上有点儿玄功,但这人变东西,绝对不是用的玄功,就是手快。

这人的戏法吸引了不少人围观,也吸引了象斧,看得有趣,哈哈大笑,他笑声象打雷,再加上山一样的身材和门板一样的斧头,边上围观的丝人纷纷走避,没了看客就没了生意,那丝人瞟了一眼象斧,眉头一皱,象斧却没在意,反而凑过去,道:“真的什么都能变吗?”

“你想要变什么?”这丝人语气淡淡的,也不看象斧,只是把手里的东西变来变去,戒指突然变成枝笔,笔一弯,变成只青蛙,青蛙呱呱两声,突然变成了一朵花。

象斧牛眼瞪得溜圆,几乎贴到了那丝人的手上,却还是没看清那丝人到底是怎么变的,嘴中啧啧有声:“还真是奇了怪,到底怎么变出来的,本公子还真就不信了。”突地把肩头的巨斧往那丝人面前一伸:“走这半天,肚子也饿了,你把这斧头给本公子变成只鸡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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