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不甘心,”秦阳伸出手:“老天既然让你姐姐的婚事出了那样的差子,我不甘心就此错过了你姐姐,我不甘心你姐姐另嫁她人,我才是最能好好照顾你姐姐的人,在你得了功名之前,你家大抵是不会给你姐姐定亲的,这就是给我的机会,桂月清只要你能帮我在书院里多听些课,我一定能够考上秀才,等我有了功名我就上你家提亲。”
周晓晨被他这一长串的话说得一怔,她抬眼头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秦阳,其实秦阳长得挺好,大抵是因为出身良好的关系,虽然平时没太多正经却没有半点猥琐之气,秦阳比自己大了有四岁吧,在心里默默地想,要论年纪与姐姐还真是相当,他这样的人眼下穷苦往后必须不会太差,他这个人其实和施叔很像,而施叔对施婶的好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只是,就算再像,他也不是施叔。
“桂月清,我和你做个约定如何?”秦阳问。
“你说。”周晓晨应。
“簪子我收回去,往后这样的事我也不会再做,只是,你也给我一个机会,他日我要有了配你姐姐的资格,你替我给你爹娘说说好话。”秦阳认真道。
周晓晨被他说得心思微动,“你要我和你定约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秦阳眼睛一亮。
周晓晨将那簪子拿起摆做了一对的姿势:“你若想我答应,先立个誓,将来若是娶了我姐姐,绝不能纳妾,哪怕她将来膝下无子,你也不能纳妾。”
秦阳一怔目光有些奇怪的看向桂月清。
周晓晨见他犹豫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皱眉道:“我不勉强。”
秦阳却忽地扬起了嘴角,他抬起手指天立誓道:“我秦阳在此起誓,若将来能娶桂月梅为妻,此生绝不纳妾。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周晓晨没想到他竟真的立了那样重的誓,倒有些说不出话了。
“如何。”秦阳扬眉。
周晓晨还在考虑,正要回话突地想起了先前见的那一幕:“你先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那房东家的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她瞧你的眼神不太对。”
说到这个,秦阳很是无奈可顾忌着对方的名声也不好直说只道:“你想多了,人家那是怕生,我娘住时就说好的,我在外干活不常回来,每回那姑娘见我回来,都是这么避着的,我也觉着长久下去不方便,正打算另外给我娘找个地方住,只是眼下时间紧,我打算下回我回来把这事给办了,好了,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周晓晨想了想倒觉他说得有几分像,这世道一般的人大多是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他们起誓可不像后世那样不靠谱,终究还是觉得这事可以考虑:“行,不过,若是我姐姐不愿嫁你,你也不能多做纠缠。”她不忘记再加一句。
秦阳因那句不愿意心微缩了一下,他伸手从桂月清手里拿过了那两只簪子,忽问道:“这簪子是你姐姐叫你还我的?她还有说什么吗?”
“我姐说,这不合礼数,叫我把簪子还你,让你以后别再这样了。”周晓晨如实道。
秦阳想了想,眸心猛地闪过了一抹亮:“就说这些没再说别的了?”
周晓晨点了点头:“没别的了。”说完她也似想到了什么,表情瞬时复杂了起来。
秦阳是个见好就收的,见桂月清又变了脸色,忙将话岔了开去:“回书院的马车我已经找到了,也是往那边去的商队,不过,要后天清晨才走,我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你这几天还是住在施家吧,要有变化我直接去那边找你。”
这话叫周晓晨记起了她还有件更要紧的事,话已说清她再无心思逗留:“成,我还有事回头再过来,代我同大婶说一声,我回头再看她。”
“这么急?”秦阳见他说完就要走,好奇询问。
两母女不在家里的事,周晓晨不愿有人知道,挥挥手:“我走了。”说完她加快步子。
第49章
施家小屋今日的气氛格外的有些不同,床上妇人紧锁着眉头,无论是不是才擦过,额上总是蒙着一层细汗,脸带着一同寻常的红。
床榻边白胡子老夫正细心的为病人诊脉,他同样皱着眉像是遇到了难题一般。
站在老者身边的少女却是一脸焦急,黑亮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病榻上的妇人,嘴抿得死紧手捏着衣角。
老大夫细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收了手刚要开口,外头传来了男孩带着一些急切的叫声:“施婶,施诗,你们在里面吗?”
施诗听到音声时人猛地一怔,随后她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刚要往外走,熟悉的身影已经跨入了房门。
周晓晨是一路连走带跑赶来的,连先前寄存在邻家店铺里的包袱都没有去拿,等到了巷子见施家大门敞开院子空空如也,心里便有些发沉,想都没想就直接进来查看,待看到了人,那一直悬着的心才略放下了些。
“月清哥。”施诗在看到人时,眼睛一下便红了起来:“月清哥,你可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晓晨三两步就走到了床边,先伸手扶了小丫头一把,随后侧头看了看床榻上的情况,等看清了坐在床边的老大夫时,她忙行了一礼:“周大夫。”那位正是她之前打工医店的坐堂大夫。
周大夫朝他点了点头:“清哥,许久不见了。”
“是呢,”周晓晨应了一声又问道:“大夫,我婶子是怎么了?|”她大概已经猜测到了发生什么。
周大夫一捋胡须想了想才问道:“小姑娘,你娘平时有没有心悸之症?”
施诗被问得一愣,转头先看向月清哥。
“就是心口痛,或是心角这里。”周晓晨将手在胸上比划了一下:“或者,有没有说过背痛,胃痛之类的?”她边解释边又问了一串:“婶子是什么时候这样的,你把过程说说。”
那周大夫听了他主动问了这么一长串,倒也不会觉得他宣兵夺主,点头道:“小姑娘你仔细说说,说得越仔细越好。”
施诗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再又看了看桂月清这才说道:“之前我娘还好好的,她和我一起在做针线,后来,她走到床边上拿东西,突然就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抓着胸口的衣服喘气不说,后来人就往下倒,我扶她躺下她还是痛得说不出话,后来就晕过去了,以前我娘从没这样过。”
周晓晨认真听完,也顾不得边上周大夫在,走到床边先低声叫了几次,见人不醒随按了一下脉,再翻了眼皮查看,做完这些后她眼底同样带着疑惑,再伸手掐了人中,那床上躺着的人就像植物人一般毫无反应。
“我都瞧过了,她气息脉相都还算是正常,瞧不出有什么病症,可人就是不醒。”周大夫在边上说道。
周晓晨想的却更多一些:“婶子是什么时候心疼的,在这之前,她有没有撞到过头。”说完,她伸手在纪氏的头上按摸做查检。
边上周大夫虽觉得他的动作鲁莽,但因他还只是个少儿郎虽觉无礼但也没阻止:“怎样,可有异样?”
周晓晨摇了摇头,收回手后再次看向了小丫头。
施诗有些六神无主只说道:“大概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我也记不太清,我一直叫不醒我娘,我就去找周大夫了,大夫也是刚来。”她结结巴巴地算着时间。
“你别急,冷静些。”周晓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暗自算了一下,若真是这样的话,先前自己来时应该已经出事了,拍门不见人是因为施诗刚好跑去找大夫,这样算的话,应该有些时间了,若是突发的心脏病或者脑震荡的话,这会儿不应该是这样的。
“大夫,”这时外头又传来了叫唤声,接着另一个少年跑了进来,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大夫,有急诊送到咱们这儿来了,人看着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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