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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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宁道:“在西秦时,县主常教我们,山不就我我就山,女人是水做的,总有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卫将离笑了笑,摇头道——

“玥瑚自然是温婉如水的人,可我是顽石一块,如何柔得下来……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山不就我又如何?我在的地方,总会让他们都按我的规则来。”

……

中秋一过,积压的奏折就堆满了御案,尤其是最近京郊官道上查出大批来历不明的盐铁,数量达十万石,而且运往匈奴边境。

这可是件大事,和匈奴的粮食贸易由朝廷严格把控,这么大批的粮食运往那处,一个不好就是里通外国的大罪。

皇帝和几个阁臣因为此事直忙到华灯初上,才结束政事。待打发了臣子回去,撷芳殿便派人送来了新晋秀女的画像。

皇帝忙得心累,每幅画只扫了一眼,待看到那幅辣眼睛的配色时,不由出声问道——

“这秀女姿容如此妍丽,为何衣裙画成这样?是画师刻意戕害吗?”

“回陛下,画师都是宫里养的,这幅画是皇后娘娘首选的,太后也过目了,这才拿给您看。”

“皇后挑的秀女?”

“是的,太后今天身子不适,提前让皇后娘娘从玄觉殿出来了,主理选秀事宜。”

“母后让的?”

皇帝也是搞不清这当中的玄机了,先去中秋宴时太后待卫将离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恶劣,致使珍美人那样的低位妃嫔也想踩上一脚。但现在提前将她放出来,可以说还是是在宣告皇后的正宫地位不可动摇。

皇帝想了想,总觉得太后虽然讨厌西秦王朝,但心底应当还是觉得不应罪至她不愿承认的侄女,这才一会儿棒子一会儿甜枣的。

皇帝想罢,收起心思,问道:“这些秀女都是皇后亲自点选的?”

“听绿绮姑娘说,那边六位都是世家小姐,是贵妃娘娘和慧妃娘娘选的,而这边四个粉衣的是皇后娘娘选的,说是粉的好看。”

粉的好看?

皇帝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放下吃到一半的晚膳,道:“朕不放心,不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去撷芳殿看看。”

因为去的是撷芳殿,殿选前让秀女看见了怕是不好,皇帝去了仪仗,到了撷芳殿时,避开前殿排队等待的秀女们,从侧后面的外梯上去,到了二楼时,隔着一张雕花窗,便看到卫将离一个人坐在殿中间,正问着一个秀女的话。

只见那秀女俏生生地立着,礼仪周到无可挑剔,卫将离一边看一边点头,正待那秀女准备好回答女训之类的问题时,卫将离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会游泳吗?”

那秀女惊道:“游泳?!”

卫将离叹道:“不会游泳可不行,咱们家陛下就不会。这后宫里大大小小有二十多个池子呢,万一你闲的没事去哪儿玩,被石子绊着了一头栽进池子里,你能指望皇帝去救你吗?不能吧,得你得学会自救。这是为你好,明白吗?”

秀女一脸懵逼:“可……可臣女在闺中只会学女训和女红……从未学过游泳呀。”

卫将离失望道:“好吧,我也不强求,你先下去吧。”

那秀女见状,以为自己落选了,转头就哭着跑出去了。

皇帝:“……”

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皇帝觉得自己有义务阻止她,便打开窗户瞪道:“你提的这都是什么问题。”

卫将离见了他,直接走过去,手一撑坐上窗台,一股脑儿地道:“你怎么才来啊,我跟你说啊,刚刚我查了一下,你登基六年,宫里的妃嫔落水事件都有二十余次,还淹死了两个,流了八个娃,慧妃去年刚怀孕还落水了一次,那会儿万一龙凤胎丢了这得多可惜啊。我一直在想,咱们虽然不能严密掐住源头,但能从提高嫔妃的这个游泳水平方面入手。我看锦雀宫后面有个小泉池,水清又浅,学游泳正好,趁天热先办个训练场,把选中的这几个秀女拉到那儿先学会游泳再拉去争宠,我亲自教,保证效果拔群,三天出师,省得你以后再费事儿打捞淹死的尸体。哎你看我这是不是特别聪明,特别替你省事儿呀。”

皇帝:“………………”

皇帝:“咱们打个商量,这种事让贵妃主理吧,她若觉得对你就莫操这个闲心了。天热,回去多喝两碗绿豆汤成吗?”

卫将离觉得自己一片苦心被辜负,怒道:“我说的哪点儿不对?总不能全皇宫上下都是属猫的碰不得水吧,不学游泳也行,把那二十几个池子填了吧,都不知道漂了多少尸油呢。”

皇帝正无奈想组织一下语言讲明里面的道理时,忽而一声敲门声响起,皇帝看着门口处半只脚踏进来的那个女人,目光都凝固了。

卫将离跟着也回了头,也愣住了。

那女人见卫将离的神情,眉眼弯弯地道——

“请问,皇后娘娘可以见下一位秀女了吗?”

☆、第40章 城

两日前,江都王府。

江都王殷焱带着梅夫人回府时,见白雪川已经在正厅了,走上路就是叉手一拜,言辞诚恳:“若当先生奇计奏效,便是不费一兵一卒也能成就本王大业。”

他本以为白雪川仅仅是个对付迷界、悟界两个坐镇楚宫的筹码,但前日一谈,白雪川不知为何态度一转,直接他面前扔下一条连环计,并向他举荐了揉骨娘子这等奇人。

揉骨娘子飘渺江湖,绝不轻易出手,她所发挥的作用,若用得好,甚于百万雄师!

白雪川对堂堂诸侯王的行礼并无多大反应,转而向梅夫人问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此人多年来模仿楚皇相貌言行,欲李代桃僵篡东楚皇位,你看可还能做得更□□无缝一些?”

梅夫人微微点头,对那江都王道:“适才婆娑楼中你所言我已明了,你虽自幼处处模仿其人,但人与人终究还是不同的,一身发旋、胎记、痣痕都还是你自己的,而且你先前寻的揉骨人其法不精,颌骨并不切合,莫说那些朝夕相处的后宫嫔妃,便是你面前这位魔头都瞒不过。”

江都王困囿于此多年,道:“那梅夫人的意思是?”

“我要见一见楚皇本人,方能下手为你揉骨。”

此时坐在一侧的白雪川淡淡出声道:“梅二娘你既来了,何必仅看那一眼,我见楚京中又到了擢拔妃嫔之时,以你那皮相,入宫自可看个够。”

梅夫人笑道:“收你的信时,我本是不想来的,这番来可不是为了你。”

江都王心中不免感慨,便是已知道梅夫人的美貌,他此时还是不敢多看梅夫人一眼,唯恐看得失态,而白雪川见梅夫人,仿佛是眼中唯见皮下骨骸一般,看梅夫人与看他的神情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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