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2 / 2)
秦萱带着手下的士兵就往外头奔,她没有任何时间来准备了。以前还能准备一下,现在准备个屁,接了皇命在两三天之类必须上路,不上路前途就到顶了。
仓促之间,她也就来得及去慕容泫那里看了一眼孩子。她被慕容泫坑的可够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几月她休养的时候,孩子都是放在她的身边,几个月大的孩子其实已经能够认人了。见到她离开嚎啕大哭,哭声简直像一把刀在捅她的心,可是没办法,孩子再哭,有慕容泫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她要办的,只是尽快将事情办妥,尽快回来。
这次慕容奎派的不仅仅是秦萱一个人。还有上庸王慕容祁,慕容祁也认得秦萱,见着她,还和她打招呼,“听说去年你身体不适,如今秦将军大好了?”
慕容祁和秦萱交往不多,对于曾经撞破秦萱和慕容泫奸~情的他来讲,能减少接触就别接触,这可不仅仅是避嫌的事儿,谁知道慕容泫会不会误会什么?
“多谢上庸王,下官好多了。”秦萱答道。
的确是好多了,脸色都比以前好了不少。以至于出去见到她的人个个都笑:这病是真的养好啦!
“那就好。”慕容祁不过随口一问。说完这句之后,两人就几乎没有多少私人间的交流了。这让秦萱可松了口气,慕容祁的这种只问公事不管私事的,她最喜欢不过。她可见是过那种恨不得把她祖宗都得挖出来。
慕容祁的这种作风深得她的喜爱。
慕容祁在秦萱面前直说公事,私事几乎不提。
这次晋军是晋国的泰山太守诸葛倏领兵二万,从石门处进入了黄河,驻扎在一个小岛上。黄河有一段部分是处在燕国的控制之下,所以对于进来的晋军必须迎头痛击。
行军好几日之后,秦萱觉察出来自己这段时间真是养的骨头都懒散了,以前在马背上连续颠簸几天都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两三天,隐隐约约就有些背痛。她也不好说的,只能让梨涂给自己拿点药擦一擦,然后继续行军。
幸好是走在燕国自己的地上,并不需要长途奔袭,不然她可能比较难熬。
这次率领五万人步骑阻击晋军,秦萱的压力倒不是来源于对手,去年在山庄城外和荀羡一战,把人打的狼狈而逃不说,还将人家的侄子给俘虏了。说句可能不遵守对手的话,她是真的不怎么将这些人太放在心上的。
中军大帐内,慕容祁和众多将领分析完军情之后,就各自散去,秦萱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头,将那些送上来的公文都看了做了回复,让人送回去,之后她从贴近胸口的地方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兜,布兜做的小巧,里头装的是小孩子剪下来的胎发。秦萱摸了摸,叹了口气,又收了回去。
燕军很快就到达了山东,在东阿和前来的晋军展开激战,秦萱和以前一样,轻骑先对敌军前锋不断的进行骚扰和蚕食,重骑兵和步兵在后,待到轻骑兵将敌军骚扰的露出了疲态,再让重骑兵和步兵上前。
这一仗说是激战,但其实比较起秦萱以前打过的仗来说已经算的上是比较轻松的了,晋军二万,燕军五万。
用兵法上的话来说恰好就是合而围之。
秦萱原先的安排很快就发生了作用,漫天的箭雨之下,步兵几乎是不堪其扰,晋军的前锋队伍的阵型开始出现溃散,前锋的溃散直接影响到后面两翼的状态。
秦萱人都还没出去,轻骑兵们已经将人给扰的乱七八糟,之后接下来的就不是很难的事了。
这场不说很轻松,但也的确没有以前那些费事,至少么有当年的魏军还有赵军让人头痛。
一场战役结束,晋军大败,诸葛倏人都还没有在这地方坐热,又退败回去。秦萱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下对南边的北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早点打完也好,早点打完,她也能够做点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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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泫从皇宫里头出来,皇宫分为内外宫,内宫是皇帝和后宫的居所,外宫便是官署们所在之地。慕容泫将手头上的事暂时处置完毕,就出来了。
这一年来,皇帝没有让他出去征战了。倒也不是为了稳固太子之位,毕竟太子不将兵这是不成文的传统,就算他不带兵,慕容捷慕容明这些也都在带兵,而是因为局势真的是在渐渐的安稳下来,西边的秦国没有动静,燕国关注于和南边的晋国一争高低,所以暂时也顾不上秦国。
周围战事的减少,能够让他出动的也少下来。
慕容泫早就料到了,哪怕是前辈子,也有一段的平稳期,不管是燕国还是秦国,或者是南边的晋,都很谨慎,谁也没有贸然发动攻击。
毕竟打仗也需要钱粮和人,尤其是人。
上回燕国从高车那里抢来了不少的牛羊,但是河北一呆需要重整,不然打下去可就真的千里无人烟了。
说起来他被慕容煦丢在一旁,也就是在局势平定一些之后。那会别的兄弟留在邺城,他是哪边远就被往哪边派,慕容煦生性多疑,自己把他派往辽东,结果发现他在辽东颇得人心又把他往回掉派,一来二去的,他都替慕容煦觉得厌烦。
而现在,慕容煦想要动他可没有那么容易了。他做到大都督上头之后,不管建立多大的功劳,皇帝都没再往上封,倒不是不愿意,而是再往上,可能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封的了。
封无可封,对于皇帝身边的皇太子来说是个致命威胁。而且皇帝也可能要留下给儿子做人情的空余。
这一招慕容泫上辈子就玩过,早就熟悉了。他老年担心自个儿子压不住那些手握军权的大将军,他出面做恶人,把人贬远,吩咐儿子在自己死后,如果那人依然恭谨没有半点异常,就把人升迁回来,若是相反,那么就赶紧除掉,以免酿成祸患。
这种帝皇心术,他早就烂熟于心。
不过有些哪怕皇帝不封,他也一定要争,哪怕血流成河。
“三哥!”慕容明从后面追上来,慕容明这会脸上少了几分孩子气多了一丝稳重,不过比起慕容泫来,还是和调皮孩子似得。
“你怎么来了?”慕容泫看见是慕容明,不禁眉头都皱起来,慕容明冲着慕容泫直笑,“我想去看看侄儿。”
慕容泫二十出头得了个儿子,在汉人看来不算晚但也绝对不早,在胡人中尤其如此,胡人男子十二三岁娶妇的事比比皆是,例如秦国氐人十二岁便做了父亲。
“你小子有心。”说起儿子,慕容泫面上露出笑容。
兄弟两个从宫门处到了太原王府邸上,两个人到了府内,先说了一会话,慕容泫才让人将孩子抱出来。
“库带,这是你的阿叔。”慕容泫从乳母手里抱过儿子,指着那边的慕容明给儿子认人。
几个月大的孩子,睁着一双骨碌碌圆的眼睛,看了慕容明几下,就迅速抬起手拍了一下。
“这孩子倒是不怕生。”慕容明伸手把侄子给抱过来,他抱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还挺沉!”结果话才说完,怀里的小婴儿哇的一下,小手揪住了他的头发,使劲儿拽。
慕容明是披发,被小孩子抓头发也没想到,谁知道这小家伙手劲大的很,抓住了就不放手,还是慕容泫过来给弟弟解围,把人给抱走,这才让慕容明头皮免于遭受灾难。
慕容明皱着眉头揉方才被扯到的地方,他看着那个在父亲怀里嗷嗷叫的小孩子,“这孩子倒是挺虎的啊。”
见人不怕生不说,上手就是一揪。三哥这么沉稳的性子怎么生的出这样的儿子?
“这孩子像他母亲。”慕容泫随口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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