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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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崇军话都没说完,衣领便被秦御给提了起来,整个人也被秦御用一股蛮横的力量给拉扯到了近前。

接着他对上的便是秦御一双微微眯着,似平静的过分,却又好似翻涌着浪潮的妖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秦御出手如电,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又因从吴崇军的话里听出了些话音来,也怀疑那沈清可能已经溺亡在流连湖中了,故此一时间想着这个可能,四下一片安静,连吴国公和周家人都没有言语。

吴崇军却只觉寒意从脚底心往上冒着,他牙齿都打起颤来,哆哆嗦嗦的道:“我只是说下我知道的事,当时我们离开沈清还和周大少爷在仙鹤亭上说话……”

旁边秦钊也想尽快弄清楚事情,有个交代,故此沉声道:“说,你们有谁见过那沈清不曾?”

他这话是冲着亭子外跪在地上负责今日接送客人游湖的小厮们说的,那些小厮闻言纷纷表示不曾见过沈清上船回岸上来。

秦御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捏着吴崇军衣领的手愈来愈紧,那吴崇军明明个头也不矮,竟生生被他提了起来,一张脸已经涨红起来,难受的直咳。

满亭子的人都被秦御煞气冲天的模样给惊到了,竟然都愣愣看着,忘记了劝阻。

恰与此时,一声声咳微弱的响起,竟是地上裹在锦被里,一直昏迷的周睿在此刻醒了过来。

吴氏惊喜万分,吴国公等人也浑身一震,不想还不等他们靠过去,一道身影闪过,地上的周睿已被人直接拎了起来。

那拎着周睿的除了秦御再没旁人了,吴氏见宝贝儿子刚刚醒来,就落到了秦御这个煞星手中,身子一晃,直接倒在了周江延的怀中。

吴国公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接着身影猛然顿住,只因秦御竟一只手拎着周睿的后颈,一手竟然直接捏住了周睿的咽喉,眸光只轻飘飘扫了吴国公一眼,吴国公便知道,只要他再动一下,秦御真敢捏死周睿!

若是旁人,众目睽睽的,吴国公不信其敢当众杀人,可这燕广王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又因为生来就带祥瑞,异瞳开了天眼,传言能通天,其出生那年先帝兵败后便出现了转折,后来一路壮大,最后攻打下了周朝国都,建立了大秦。

故而先帝都言,燕广王是皇室的福星,先帝这话简直就是秦御的护身符,他便是真当众弄死了周睿,吴国公也相信,皇帝不会要了秦御的命,去抵周睿的,不过是一顿打罢了。

吴国公投鼠忌器,顿时便僵住了,周鼎兴也沉不住气了,出声道:“燕广王且莫胡来!”

秦御却理都没理会两人,只使劲晃荡着周睿。可怜周睿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便被秦御给粗暴的晃醒来,他迷迷糊糊清醒过来,对上的是一双冷冷的异色眼眸。

“说!沈清人呢?”

周睿头脑有些不清醒,可秦御这么一问,他倒想起来晕厥前的事情来了,加上秦御的那双眼太过诡异冰冷,他一时间竟以为自己到了阎罗殿,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十殿阎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就要跪拜,口中半点不敢耽搁,道:“阎君饶命,小人不该想着欺辱那沈清,小人错了。小人没有得逞,反倒丢了性命,阎君莫将小人发入炼狱!”

他以为到了地狱,见到了阎罗,那阎魔君什么能不知道?自然不敢欺瞒半点,上来就先认错赎罪,企图让阎魔君判他转入轮回,莫受炼狱之苦。

众人死也想不到周睿会自行招认企图欺辱那沈清,更想不到这堂堂首辅家的公子竟是如此德行。

平日见他也是翩翩公子,才貌双全的,如今鼻青脸肿,涕泪横流,吓的若非秦御提着他,早便瘫软在地了。

一时间尽皆无语,看着周睿的目光更别提有多厌弃鄙夷了。

周鼎兴父子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周家的脸面今日全让周睿给丢尽了。

“孽子!住口!”

周江延禁不住推开了吴氏,沉喝一声。

周睿望过去,这才看到了这满亭子的人,他一愕,很显然没弄明白,自己都到了地狱了,怎么还和全家人团聚了,怎么四周还都是些熟悉的人。

不等他回过神来,秦御却攥着他的脖颈,将他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再度对上那双冰冷又充满威势杀机的眼眸,周睿浑身一颤,到底看清了面前人是谁。可这没让他好过起来,反倒心中一喜后涌出更大的惊惧和恐怖来。

他没死,可瞧燕广王这模样,他离死也不远了啊!

刚刚走了一趟阎罗殿的周睿,承受不住这样忽上忽下的心跳,双眼一番就要再度昏厥过去。

谁知秦御捏住他脖子的手一个用力,周睿又被生生捏了醒来,受了伤的两眼直翻白眼。

“本王再问最后一次,沈清何在?!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周睿现在真想直接死了,他都这样了,他还能将那沈清如何,他哪里知道沈清去了哪里。祖宗啊,这燕广王和他的男宠都太粗暴,他现在只求速速投胎。

翻着白眼的周睿心中苦不堪言,最后终于坚强的撑着道:“他……沈清若没上岸,就该还在仙鹤亭……”

他言罢,秦御便再不耽搁,拎着周睿便出了亭子,身影往湖边急掠而去,到了那跪着的小厮身前,两脚便踹了几个小厮过去,沉喝一声,道:“去仙鹤亭!”

他声落,人已若一道残影,带着那周睿到了画舫上。

几个小厮被踢滚到了湖边,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上了画舫,拼命的划着那画舫便往湖心去。

画舫都划出去一段距离,吴国公等人才气急败坏的追到了湖边。

吴氏见儿子被秦御拎着挟持走了,顿时双眼一番,晕厥了过去。

还是周鼎兴反应的快,急步要往湖边另一艘画舫上跳,不想他一介文人,又上了年纪,情急之下没登上画舫,倒差点一头栽到水里去。

岸边一阵慌乱,那边画舫已经在秦御的眼刀下,在几个小厮没命的划桨下到了仙鹤亭下。

秦御拎着那周睿跳上亭子,急步进了亭,看着空荡荡的亭子,一颗狂跳的心却骤然停了。

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陷入了沉寂。

没有!亭子中没有那女人的身影!

她能去了哪里,她会去了哪里!

亭子中间的地上丢弃着一条被撕裂的半截腰带,那腰带还是今日一早秦御亲自拿去浴房挂在屏风上的,他岂会不认识?

瞧着那条蹭了灰尘,可怜兮兮躺在地上的腰带,想着方才周睿自认的那些话,秦御浑身青筋暴突,一把将周睿甩了出去。

周睿被丢的在地上滚了几滚才晕头涨脑的爬起来,眼见着秦御一步步的向他走过来,他怕的屁滚尿流的哭着往后挪,口中喊着,道:“我真不知道那个沈清在哪里,当时我要追他,他便跳进了湖里去,他还将我也拉了下去,还用绳子捆住我,把我砸晕在水里,我真不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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