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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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话音方落,马车便停了下来,覃晴支起了身子往外一瞧,只见对面的巷子中还停着一辆马车,帘子一掀便走下了一个人来。

“下车。”浅秋抓住了浅春浅夏的手,便连拉带拖地迅速将车内多余的人给清了空,简单行了一礼,拉着浅春浅夏便上了另一辆马车。

“王爷。”覃晴靠回引枕上头,“你怎么来了。”

言朔进到车内坐下,道:“自是来看你的,怎么样,分了府的感觉可好?”

马车立即便缓缓驶动了起来,覃晴抬头看向言朔,只见他的眼中布着红血丝,眉宇间显露的是不加掩饰的倦色。

“奉了圣上的御旨分的府,我自是极好的,就是不知王爷了,瞧着是一夜没睡的模样,怎的不回王府中去好好歇息?”

言朔的唇角勾了勾,“回王府中去,不过是本王一个人待着,不如来寻你一道,都是歇息,本王自是愿意同你歇在一起。”

这话中有歧义,什么叫同她歇在一起?她才不要同他一起歇息。

自相处以来,言朔也时常在话语上占尽她的便宜,每次覃晴难免要同他争辩几句,可这会儿看着言朔面上的倦色,便也算了。

“王爷用了早膳没有?车上备了点心。”

虽不知言朔昨儿个到底干嘛去了,覃晴仍是问了一句。

言朔轻笑,“你不提都忘了,叫你一说,本王倒是才觉着饿了。”

覃晴伸手开了车上的小柜子,“叫王爷饿肚子,那王爷身边的人可真得罚了,王爷身边也该找个人提醒王爷饮食起居了。”

言朔自己伸手取了糕点出来,道:“是了,本王身边从来都缺个能知冷知热的,这不便就等着你进门了么。”

覃晴的面上一红,“难道偌大的王府还没人提醒王爷吃饭么,那云销日日跟在王爷身边,叫他照顾王爷的饮食起居是最方便不过的。”

言朔看着覃晴,悠悠道:“王府里的人是多,可难道你要本王在你之前先找个女人,还是男人?”

这是什么混话,找个女人,还男人?

覃晴撇过头去不再看言朔,“王爷自己吃吧。”

言朔慢条斯理地吞了一块糕点入腹,看着覃晴愠怒的模样,调笑道:“瞧你这般醋坛子的模样,本王可是不敢找别人的,免得你一生气,我那王府里的味道都变了。”

呸!真是没一句好话的,覃晴冷哼了一声,白眼都没翻言朔一个。

马车缓缓驶出了城去,言朔安静吃着糕点,再没故意逗弄覃晴,直到马车停下来,言朔简单收拾了车中的杯盘进柜子里头,掀了帘子下了车,再扶了覃晴下车。

“咱们去哪儿?”覃晴问道。

马车外边,云销早已牵着马等候,言朔接了缰绳过来,先将覃晴抱上马背再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道:“山上。”

☆、第95章 ;

不似上一回顶着寒气上山,四月里的天气暖融,迎面吹在面上的风也是和煦的,山崖上的枯树抽芽,遮下一片小小的树荫。

言朔将马停了放在一边吃草,揽着覃晴便径直到了那树下坐了,拉着覃晴往后一靠,把人抱在怀里便阖上了眼睛。

这还真是拉着她来睡觉的?覃晴被言朔压在胸膛前头,微微抬起头,偷眼去看言朔,却也不敢多动,仍由言朔抱着自己小憩。

山顶的凉风轻柔,覃晴睁着眼睛待了一会儿,只觉着身上也涌上来一阵慵懒的倦意,索性便反手抱住了言朔的身子,闭上了眼睛。

阳光轻薄,阵阵的春风轻柔,带着树影缓缓摇晃,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没多久,言朔的手掌轻轻抚上了覃晴的脸颊。

“阿晴,本王昨日在兵部待了一日一夜。”

“嗯。”覃晴的脸颊紧贴着言朔的胸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言朔的指尖在覃晴的面颊下颌上流连来去,继续道:“你有听说过去年年关时的那件军饷贪墨大案吗?正好有你父亲经手。”

“嗯。”覃晴闭着眼睛懒怠睁开,又是淡淡应了一声。

去岁年末那件贪墨的大案子牵连甚广,流的血都能将护城河填满,便是他们二房正暗中闹着分家同大房老太君势同水火,她也依旧是有耳闻的。

言朔的眸光悠远,抬眼看着远处的天际,缓缓道:“这件案子牵扯太广,兵部官员被清洗,边关的守将也大半被撤换,但边关形势向来不稳,契丹人虎视眈眈,如今朝廷急需调派新的守将过去,除了从北方其余城池调拨大将,父皇还点英武伯父子前去,可这些都还不够。”

“哦。”覃晴又应了一声,朝堂政事她一知半解,军政更是上一窍不通,言朔说的调派边关驻将的事情她并不甚明白。

“边关戍防关乎国家命脉,有了上回地方大员盘剥军饷,戍边大将狼狈为奸的前车之鉴,朝廷希望能有一位皇子代帝驻守边疆,以行监军之职。”

派皇子驻守边疆?覃晴的身子倏然僵硬。

言朔的手臂紧紧环着覃晴娇软的身子,低下头来看这覃晴的额头,“阿晴,我要去边关了。”

言朔的嗓音很轻,仿若是一声叹息,覃晴抱着言朔的身子睁开眼来,迟迟没有开口。

言朔一直都是以书画诗词见长于天下,玉树临风儒雅温文少了一分在战场上拼杀的霸气,是以在军政上很难信服于人,可若是能戍守边疆,与军中滚打厮混一回,沾染上一些军功那便能大不相同。

北方边关有契丹人虎视眈眈,危机四伏,却也含着更多的机会。

他是皇子,又是御派的驻守监军,虽然兵权落不到他的手里,可一旦边关异动赢个大小仗,报上去的军功薄上便能有他的一笔,若是能有旁的作为,更是锦上添花,他日回朝,便能有军功傍身,于驻守期间又能在军中立威。

撇去边关苦寒危机重重,这便是一桩一本万利的绝好差事,以言朔的经营本事,想是回朝之时便是脱胎换骨。

“王爷要去多久。”覃晴问道。

言朔的眸光黯黯,“少则大半年,多则几年,全看形势变幻,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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