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2 / 2)
华佗神色凝重的给张苞仔细把脉,好久也不说话,又查看了张苞头上已经愈合的伤疤,开了两副药,就让张苞先行回去休息。
范金强当年曾经教过张苞武艺,张苞把他当成了师父,当下就想再跟师父学几招,却被华佗冷声制止,让他回去静养,切勿逞强。
张苞随后被安排到含章楼上休息,王宝玉已经从华佗的神情中看出了异样,待众人走后,忧心忡忡的问道:“华老,病情究竟如何?”
“十分棘手!”华佗皱眉道,“张将军看似表皮受伤,实则头部受到剧烈震荡,淤块阻塞血流,若不医治,只怕活不过百日。”
王宝玉一听到这个就急了,连忙恳求道:“老神仙,这是我的侄子,一定要救他啊!”
“无须宝玉叮嘱,我自会尽力。”华佗摆了摆手,又凝重的说道:“张将军病结所处位置特殊,药力难以化解淤血,唯有破开头颅,取出淤血,或有一线生机。”
什么?必须砍开张苞的脑袋,王宝玉极为惊骇,这种开颅手术,即便在科技发达的未来世界,也是一件极其有风险的事情。当初华佗就想用这种方式给曹操治病,遭到了拒绝,时隔多年,他竟然还没有放弃这种大胆的尝试。
“华老,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医术,只不过在一千八百年后这种手术方式的危险系数也极高。张苞是张飞将军的后人,不能轻易冒险啊。”王宝玉直言道。
“宝玉,别无他法,我也不敢保证破开头颅,张将军定会安然无恙。我先给他开些安神通络的方子,不过也应该没有太多药效。”华佗道。
“麻烦老神仙了,待我回去跟他商议一下。”王宝玉拱了拱手,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参玄府。
回到了议事大厅,王宝玉的心情十分纠结,开颅手术不仅手术过程中会遇到许多突发事件,而且术后也难说会有什么后遗症,要是张苞在这期间陨落,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与诸葛亮和西蜀将士交代。
就在这时,管辂走了进来,少有凝重的说道:“师父,徒儿刚才去看过张苞,他寿元已尽,不可强为。”
“管辂,以你如今的水平,应该知道师父我的来历吧?”王宝玉问道。
第1938章 冒险一试
“实不相瞒,徒儿不知道,师父的一切都迥异于常人,不能以常理论之。若是单看面相,师父应该陨落于十八岁,且父母缘薄,并无福分。”管辂诚实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借用了这个躯壳而已。但是,来到这里太久了,反而跟这里的每个人以及一草一木,都有着割不断的情感。”王宝玉叹息道:“时至今日,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留在这里是否有意义,回到未来可还能回得去。”
“我虽不懂师父内心的苦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师父,自然没有管辂今日。师父仁厚重情,天下人皆知。”管辂由衷的说道。
“张苞是我结拜三哥的儿子,当年我尽力了,还是不能阻止三哥陨落。关于张苞,我也想再努力一把,成败与否,只能任由天命。”王宝玉淡淡道。
“师父心里最清楚,除了修行改命,别无他途,但张将军性格使然,喜好杀戮,恐怕难以跳出生死循环。想必华老神医对其要使用非常之术,何必让张苞将军再受此一难呢?”管辂劝说道。
“人身宝贵,总归该试一试,以免落下遗憾。”
管辂知道王宝玉的性格,只能感叹着退下,王宝玉一个人坐在屋内,沉思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让张苞试一下这种风险极高的开颅手术。
第二天一早,王宝玉找到了张苞,服用了华佗的汤药后,张苞昏迷的状况并没有减退,但是呕吐心悸等不良反应倒是减轻不少,此时正在屋内看着父亲留下来的画作。张苞的眉头紧锁着,唯有看美女图时眼睛才有些亮光,实在不明白父亲把大把精力放在字画上有何意义。
“今天倒是有雅兴啊?”王宝玉进门后笑着问道。
“四叔!我身体已经无碍,前方战事紧迫,离不开我啊!”张苞一看见王宝玉,便皱眉说道。
“怎么?你能生擒曹叡还是力敌数十万大军?”王宝玉冷哼道。
“嘿嘿,虽不及四叔说的那般神勇,但也至少是万夫不当,所向无敌!”张苞自我吹嘘道。
“行了,别自作多情,这天下无论少了谁,一切都不会有太多变化。你我都是这世上的一粒沙尘,哪天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会记得起来。”
“嘿嘿,高楼风景虽好,但心中实在憋闷。”张苞挠头嘿嘿笑。
“苞儿,你可愿意听我的?”王宝玉问道。
“普天之下,叔父便是至亲之人,岂能不听?”张苞将胸脯拍的山响。
“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张苞皱了皱眉,大致猜到情况不妙,王宝玉缓缓开口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华老已经跟我讲了,你的病十分棘手,脑中有血块,堵住了血管压迫了神经,换句话说,如果不加救治,活不过百日。”
啊?张苞一愣,不过却没有生死的恐惧,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依旧想着立功:“既然如此,侄儿即刻离开,再去战场上多多杀敌。”
“除了上阵打仗,你就不能再想点别的?”王宝玉道。
“嗯?那如果我不能打,就在一旁指点关兴,让他替我杀敌!”
张苞的话让王宝玉哭笑不得:“苞儿,我是说除了杀啊杀的这些,在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追求爱好吗?”
“身为将军,若是不能打仗,实不知该做些何事。”张苞坦诚道,又指指自己的大脑袋自嘲道:“本就反应慢,如今磕了脑袋,更是想不明白了。”
王宝玉苦笑几声,说道:“你这境界照比你父亲差远了,你父亲可是个书画全才,大艺术家。”
“嘿嘿,着实看不懂这些字画有何乐趣。”张苞咧嘴笑。
“苞儿,其实你的病也不是完全不能治,只不过要采取极端的方法,那就是打开你的头颅,将血块取出。”王宝玉认真的说道。
“如此一来,岂不是已经死了?”张苞一愣,他能如此理解,并不奇怪。
“你怕死吗?”
“自然不怕!”
“那就好,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尝试一下这种治疗方法。”王宝玉道。
“这个?”张苞显得有些迟疑。
“刚刚还说过你不怕死的。”
“是不怕,只不过脑颅被打开,说不定我连百日都活不成了。”张苞很仗义的说道:“待我写下一封信,无论生死,皆是我自愿而为,与四叔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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