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新的地方啦(1 / 2)
姬桓拉着秦忧一路躲到了假山山洞的最里处,他眉宇未显慌乱,背着身挡在她的身前,临泽王谋反,他早已闻到了风声,今日不过是请君入瓮,令他意外的是刚刚那个侍卫身手倒是一等一的好。
他屏息听着外面的打斗声,秦忧的脸色一直惨白着,她紧紧揪着衣领,连呼吸都微弱了几分,他安慰道:“不用怕,等会就结……”
话音未落,尖锐的匕首刺破了他精致昂贵的衣料,剧痛沿着背脊蔓延开来,他以为是假山里还藏有刺客,一心担忧着秦忧,不料转过身来,他看的清清楚楚,她亲手用刀子捅进了他的心口,只觉得筋脉尽裂,四肢百骸再无半点力气。
刀子还插在他的背上,她的左手还握着一把匕首,见他转了过来,身子剧烈的一颤,匕首沿着掌心慢慢滑了下去。
他一手撑着石壁,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渐渐倒下去,他跪在地上,颓然的低下头,思绪茫然,低声道:“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乱臣贼子,你我本应该如此……”她叹了口气,声音愈发微弱。
姬桓听来,却觉得无比好笑,心中陡然明白:“处心积虑待在我身边,宁愿背信弃义就是要杀了我,倒是难为你装的这么久了,你下手不稳呢,倒是捅死我啊。”
她深吸几口气,木已成舟,反倒是冷静下来,她抓起地上的匕首,慢慢踱步他身前。
姬桓嘲讽的看着她,冷冷扯动嘴皮子道:“还想再给我来一刀?”他明明可以现在强忍着剧痛杀了秦忧,柔弱的秦忧即使拿了刀子在他面前依然毫无任何反抗之力,可他偏偏下不去手
此时的他眸子闪着阴毒的光,肌肉似笑非笑的痉挛着,宛如厉鬼索命,压下心中的忧惧,她第一次知道捅人一刀子是这么害怕被报复……
“……我会给你烧纸钱的。”她落下一句,直觉手腕猛的一疼,腕骨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弹了一下,握着的匕首也松了开,木子央提着剑走了进来,把匕首狠狠踢到一边去,他目光复杂的盯着她,长剑直指她的咽喉。
她无所谓的笑笑:“看来临泽王失败了啊……真不该押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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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秦忧被囚禁在了欢合殿的偏殿里,窗户被锁死,每天只有送饭的宫侍,没有人来见她,不知道过了几个月,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姬桓封锁了自己刺杀他的消息,他没有动她。
这场攻略就是一个游戏,玩游戏最重要的就是遵守规则,得到自己所需的后,这些男人便没有任何价值,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不断警告自己的,他们对她情意绵绵也好,生死与共也好,都是她赢得这场游戏的附赠品。
可是她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这游戏的规则到底是什么,若是一直保持着冷酷的心,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她做得出来,但未免太泯灭人性了,她不想变成自己所讨厌的那个样子,若这游戏里是个真实存在的世界,里面的父母又抚养了她十几年,即使她是如此的讨厌这里,渴望回到现代,但仍是希望自己能给这个世界里她所珍惜的人留下一点美好的东西。
那天晚上,已是半夜了,秦忧断不会想到花小敏会带着薛非倾来见她。
淡淡烛光下,许久未见的薛非倾憔悴消瘦不少,他的眸子一见她她,苍白的脸泛出粉红,显得甚为激动,可一看见她这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心中更是酸楚,哽咽道:“忧儿,我这就带你走。”
秦忧转过头看向花小敏,目光里的疑问显而易见。
花小敏低声道:”没时间解释了,妹妹,你赶紧和薛非倾逃吧,你不用担心银子,衣服也别拿了,我们都准备好了,马车就在郊外,你们一路往南走,最好搭上船出海,太后的手再长也够不着海的对面啊。”
“就我和你?你若是走了,那你家人呢?”秦忧愣愣的看着薛非倾,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花大人会制造我落水去世的假象,不会牵连到我家人身上的。”他抓着她的手,只觉她这十根指头是如此的冷,恨不得放到胸口捂着。
“我不走。”秦忧抽出手,目光炯炯凝视着花小敏,“太后迟早会查到你身上去的,这种不仁不义之事我不能做。”
薛非倾冷冷一笑:“万一哪天太后想要除掉你,你再想跑可没机会了。”
“我既然敢刺杀他,也就不怕死。”
“你死不悔改!”他嘴唇颤抖,瞳孔隐隐积有怒气,”你可有想过我分毫?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天天念着你,担心着你,生怕你吃不饱穿不暖,每每梦见你被酷刑折磨就担惊受怕的整夜不得安眠。”
“那我们逃走,你就能睡得好了吗?现在的银子只能保障我们一时,我根本什么都不会做,也养不了你,你根本指望不了我,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公子跟着我只有吃苦的份,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
“更何况我两都不会武功,如何躲得过追兵?”
她这几句话宛如利刃刺进他的心中,疼的滴血,眼眶一酸,仍是执意说道:“我不怕吃苦,就是每天只吃一顿,天天为别人洗衣服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
“对啊,妹子,现在就别管这些了,你不是会易容吗?等你们换张脸,逃了出去,想怎么过都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命。”花小敏在一边附和道。
“你怎就肯定姬桓一定会杀了我。”她微微笑道。
花小敏摇头道:“就算他不杀你,依照他的个性难保不会囚禁你至死。”
“囚禁我也好,流放我也罢,只要七皇子能回来,我便能脱身。”她叹了口气。
“你莫非还想着那个贱人不成?他到底有什么好!”薛非倾眼眶已红,语调颇为酸楚,“你还不知道吧,七皇子的军队被蛮夷围剿,现在生死未卜,又如何顾得了你,忧儿,算我求你,只要你和我走,今后我任你打骂。”
秦忧见他一张雪白的俏脸儿没有半分血色,双颊微微凹陷,一双眸子满是疲倦之意,下巴上还有点胡渣,哪有往日矜傲,俏丽的影子。
她此时也想再隐瞒什么,盼他能哭出来,断的干干净净也好:“薛非倾,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不……不可能……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退了与二弟的婚事!”他喃喃后退道,随后眼中又迸发出明亮的光彩,“你只是为了赶我走故意这么说的,是不是!”
“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你故意勾引我,你的手段又十分幼稚可笑,连自己弟弟的未婚妻都要抢走,可见不是什么个良善之人,我虽不喜欢薛非隐,但他比你纯善真诚,也希望他能找个真心爱他的姑娘,想着既然你要勾引,我不如顺水推舟,以后娶了你,放在后院也就罢了。”
“我幼稚可笑?”他微微凹陷的眼睛沉寂下去,心中一片冷然,纵使有心也被她羞辱的碎成了冰渣,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我的真心你就可以随意丢掉吗?”
“我从来就不想要你的真心,你硬塞给我,我也不要。”
“哈哈哈,好,很好,秦忧。”他轻轻擦拭眼睛的泪痕,看着她时眼睛射出一道厉光,“你既不要我的真心,我也容不得你践踏它。”
薛非倾今晚遭受到了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屈辱难堪,而加注在他身上的还是他最爱的女人,自从七皇子出现后一切都变了,七皇子仗着皇权从他身边夺走了秦忧,现在连她的心也夺走了,这个傻女人宁愿死也要守着他,他的嘴唇气的微微颤抖,怎能不恨。
“你想丢下我跟七皇子双宿双飞是吧,我偏不如你的意,我要毁了他,看着你痛苦一辈子。”
“你想做什么?”秦忧一对秀丽漂亮的眉毛微微向眉心紧皱。
“我能做什么!”他兀自哈哈大笑起来,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眸里燃烧着恨意,“以前我没有法子做什么,一个官家公子罢了,今时不同往日,只要太后活一天,男子便可参加科考入朝为官,如我有高升之日,到时候你说我能做什么。”
“若你一举得魁,那我先提前祝贺你了。”
薛非倾看着她依然笑着,眼底却射出了寒光,一颗心借此愈演愈冷,他出身高贵,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有着宁折不弯的骄傲,他现在什么也得不到了,得不到她的真心相待,也不能使她抛下一切如他这般不顾所有的远走高飞,他只求这辈子她都不要忘了他,哪怕是恨也好。
薛非倾淡淡扫了她一眼,那一眼似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尽,秦忧目光追随着他单薄挺直的背脊,终是松了口气。
花小敏跺跺脚,叹道:“妹子啊,我好不容易把人带进来,你又给气走了,也罢,你好自为之吧。”
“喵喵恭喜宿主哦!又攻略成功一个人物啦!等到任务完成你就能回家玩手机打游戏啦!”系统欠打的声音又在脑海里想起。
可现在的秦忧与它斗嘴的心思倒是散的干干净净,她无力的倒在床上,浑身竟有说不出的难熬,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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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这样等了几个月,风也冷了,身上穿的衣物也渐渐厚了起来,宫侍送上了生好的炭火,还有过冬的棉衣,如此细腻的心思这宫中也只有姬桓能够想到。
可再见到他已是几十天后了,她随着宫侍来到了御书房,宫侍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太后让世女一人进去。”
她点点头,一步步踏了进去,她在窗前的炕上找到了他的身影,明亮的日光下,他身形竟有淡淡的清辉,恍若隔着迷雾般那样遥远,他身前摆着一盘棋盘,交迭着双腿,单手撑着下颚,双目盯着棋盘,执子落下,听见她的脚步声也没有令他结束这场棋局。
秦忧觉着他似乎有些变了,周身散发着无限的寂寥清冷,原本独属于她的温柔宠溺也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抗拒。她不敢先出声,只得一点动不动的站在那。
不知过了多久,秦忧腿都麻了,他才侧目看着她,扬眸而来的冰冷犹如一场冷水将她浇个透顶,恨就恨吧,等她走了想恨也没机会了。
他缓缓开口:“站了许久,过来坐吧。”
秦忧忐忑不安的坐下,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卖的什么药。
待她坐定后,姬桓端着酒壶在自己的杯子里倒满后,仰首一饮而尽,接着又沉默着执子肚子下着棋,他越是无言,秦忧的心里越是难以言喻的慌乱,仿佛有一朵乌云正笼罩在他的头顶上方。
等着棋局结束,他才淡淡道:“本想让你陪我下一盘,可你的棋艺实在难以见人,枉我教了你几个月,总是输给我,只怕这日后也还是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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