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不可思议的胜利(1 / 2)
包一鸣趴在船舷上,伸着脖子望去。只见卢斌一马当先,砍瓜切菜一样,明军就死在了他的手上,简直比玩游戏还简单。
要不是满地的尸体,刺鼻的鲜血,他还当是演习呢!
“天啊,大明的兵太饭桶了吧,不用卢斌,就算是小爷去了,也能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啊!”
包一鸣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攥着小拳头,下了三次狠心,到底没敢冲出去。要是溅了一身血,那可不好了。
小眼珠转了转,包一鸣急忙叫道:“快,贴近城墙,把神火飞鸦都拿出来,给我往城里打!”
由于是隐蔽偷袭,商船上没有装备火炮,但是神火飞鸦却带了不少。预备着在长江遇到水师,可以用神火飞鸦对敌。谁知一路顺畅无比,一颗也没用,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船只渐渐接近水门方向,包一鸣听着远处的喊杀声,早就急不可耐,上蹿下跳。看着甲板上的大杀器,包一鸣口水都流出来了。
听说这玩意在对付倭国的时候,大显神威,把船只都炸到了海底,今天也能一样,所向披靡。
包一鸣鼓足了劲头,轻轻触及引信,火星乱窜,嗖的一声,一枚火箭划过完美的抛物线,砸在了城墙上面。
轰!
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砖石乱飞,沙尘漫天。包一鸣和船上的水手都觉得耳边嗡嗡乱响,什么都听不清了。
“好厉害啊!”
包一鸣兴奋得一跳,大声喊喊道:“还等什么,给我打!”
他一声令下。船上的水手和士兵全都忙活起来,把火箭对准了城墙,他们也不太懂瞄准,大致差不多就行,像是过年放鞭炮一样。点燃之后,捂着耳朵,就躲到了船舱,兴奋地看着战果。
城墙上一团团白烟,腾空而起,别提多壮观了。他们就觉得自己和神仙差不多。竟然能弄得地动山摇,竟然越来越起劲了。
包一鸣和兴奋的手下并不清楚,如果真正的水军见到他们这么浪费东西,一巴掌扇到江里喂鱼。
哪有这么败家子的混球?
火箭对木制的船只有杀伤力,可是对着几丈厚的城墙根本就是挠痒痒。别看城墙上尘土满天飞。最多就炸坏了外层的砖石,对里面一点伤害都没有,要想轰开金陵的城墙,要用巨炮实心弹,轰十天半个月的或许有效。
包一鸣不懂武器,只图热闹,自己闹了笑话全然不知,还撅着屁股打得起劲。还真别说。他的这番作为,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毕竟金陵城的守卫者。比起他这个小毛孩子,也高明不了多少……
隆武皇帝朱聿键自从即位以来,简直比崇祯还要勤政,宫中更是只有发妻一人,他不穿新衣,不吃珍馐。甚至连蜡烛都不肯多点,节省下来的银子全都花在了军队上面。
面对着马士英等人。朱聿键吐露心声,对众人说道:“朱家失德。黎民受苦,才给了张逆乘虚作乱的机会。如今大明千疮百孔,唯有君臣一心,共图光复。趁着张逆还没有安定后方,拿下苏松,有了市舶司的财源,在调集湖广,四川,两广的勤王之师,保住东南一隅,进而北伐,倘若有生之年,能重见祖宗陵寝,朕含笑九泉!”
在朱聿键的搭理之下,刚刚成立的小朝廷看起来一切运转良好,百官各司其职,市场稳定,除了偶尔有些议论,一切都十分正常——直到喊杀声响起!
“不好了,张恪杀来了!”
从码头上,无数人蜂拥跑向了城门,成百上千的人,只有狭窄的吊桥,又怎么通得过。有人仗着身强力壮,就往上面冲。你推我挤,不停有人落到护城河里,简直和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水都沸腾了。
溃逃的士兵也跑过来,他们没勇气和追兵拼,但是对老百姓可不手软。腰刀举起,疯狂地砍杀,嘴里不停骂着。
“滚,都给老子滚开!”
死伤的百姓落到护城河,鲜血将河水染成了夺目的红色。吼叫声,哀嚎声,咒骂声,啼哭声……都汇集在了一起,就像是地狱降临一样。
溃兵不顾一切,冲过了吊桥,这时候城里的士兵却举起了弓箭,对准他们。
守城的把总听说张恪杀来,他们都傻了。这些年下来,谁不知道义州兵的厉害,戏台上天天唱的就是“复辽东”“战倭寇”之类的段子,在艺人的嘴里,张恪的手下个个都是赵子龙降世,武力爆表,万马营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听得多了,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城门的人马哪里愿意放溃兵进城,万一混进来敌人,岂不是麻烦大了。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马,全都一头雾水。越是害怕,就逼得他们越疯狂。
“弟兄们,别怪我们无情,放箭!”
嗖嗖嗖,弓箭如蝗虫,穿透一个个溃兵的身躯,他们纷纷落到了护城河,步了百姓的后尘。
箭雨越来越猛,吊桥上宛如炼狱,鲜血染红了一切。好不容易当最后一个士兵被驱逐下去,就要收起吊桥,关门闭户的时候。
突然,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响声传来,是大炮,开炮了!
包一鸣放得火箭听在把总的耳朵里,就成了大炮。毫无疑问,既然大炮都来了,肯定是大部队到了。
要了命了,不是说张恪还没动静吗,怎么说杀来就杀来了,难道他们真能从天而降不成?想到这里,把总一阵激灵。
“快,收起吊桥,关城门!”
就在他迟楞的时候,情况已经变了,听到炮声,溃兵们再也不管不顾了。他们可不想成为炮灰,一个个红了眼睛,拼着命往城里冲。
“杀,杀啊!他们不让咱们活,咱们也不让他们好过!杀进城去!”
溃兵叫喊着。再度拥上了吊桥,顶着密集的弓箭,一个冲锋,竟然杀到了城门口。手中的兵器挥动,霎时间毙杀了好几个士兵。不知从哪来的弓箭正好射中把总的脖子,鲜血狂涌。死在了当场。
没有了当头的,一切都乱套了,明军疯狂践踏,死伤无数,有些则是见势不妙。干脆悄悄跑了,甚至有人闯进民宅,大肆抢掠,怀里装满了金银细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军服脱下,把武器扔掉,干脆装老百姓。
改朝换代又如何。只要兜里有银子,到什么时候都是大爷,就算张恪再坏。也不至于比大明朝还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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