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顾长月疑惑,“不算天级?”
“死魂境域随着实力晋升,从黄级到天级会有四重进化。”
古道一看着她,不急不缓地解释:“也就是说,以你现在的实力,修炼死魂境域只能发挥出黄级低阶功法的力量,只有当你的实力增强,所发挥出的力量才会随之增强,从黄级到玄级再到地级,直到最后天级的巅峰,所以说,现在在你手中的卷轴只相当于黄级低阶卷轴,只有你走到巅峰之时,它才能算是真正巅峰的卷轴,当然,在所有鬼道功法中,它当之无愧可被归为天级。”
顾长月闻言,不自觉地领会一番。
这么说来死魂境域是随着实力的晋升而升级,如此,此功法更注重实力的晋升,那么那些实力本身就很强的人修炼,那不是少走了不少弯路?
她问:“师尊,弟子还是不明白,照您所说,死魂境域随着实力的晋升而升级,那么若将其交至那些化神或者大乘期实力的修士手中,不就直接可以发挥出天级功法的力量了么?既然如此,何不等到我强大起来才修炼这个功法?”
古道一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道:“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死魂境域随实力晋升而升级是没错,然而要完成四重变却也是需要契机的,就比生死劫难…而至于这些生死劫难,往往实力越弱,经历的劫难也越弱,相反,实力越强,死魂境域进化之时,所遭受的劫难也越强,甚至致命,除此之外,一个劲还要经受四重致命的劫难,这反倒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顾长月恍悟,“这么说来,与实力同步反倒更加容易。”
古道一道:“况且阿月你的情况不一样,你体内有死魂面纱的魂器,死魂面纱的四个部分每找回一个部分,对你来说都是一个契机,而当你寻回最后那个部分,死魂境域便可进化至最强的状态。”
顾长月有些难以置信,这也太巧了。
古道一望着顾长月一脸惊讶的神情,轻声道:“不是巧合,这一切,都是为你量身定做。”
至鬼宗覆灭开始,鬼宗幸存者都是为了那唯一的鬼宗传承者而存在,便是千年来代代传承,每一位鬼修所修习的功法都是为了将来的鬼宗传承者。
顾长月觉得,作为鬼宗继承者,自己虽然背负着责任,但更多的却是幸运。
所以往后的时间里,她都一直沉浸在两套功法的修炼之中,白天于摇光峰青竹坡修炼驰骋纵横第一套剑诀,晚上则进入两层塔中修炼死魂境域,异常努力。
时光如梭,两个月转瞬即逝。
在毫不松懈的练习和修炼之中,她终于能够制造出一个微弱的精神领域,控制住比较低级的一级妖兽,并且在自己制造的精神领域中将驰骋纵横的第一套剑招熟练地使出来。
虽然还不能达到至善至美的境界,但对她来说却算得上是一大收获。
当然,其间也少不得古道一亲力亲为的指导。
尤其在见到她顺顺利利地将两套功法同时施展出来的时候,古道一与有荣焉,头一次笑得灿烂开怀。
至此之后,便也就很放心地让她去寻小师叔叶释寒。
小师叔叶释寒,三师伯口中的变态,木纾眼中的妖孽,便是向来老成持重的沉曦听到小师叔的名字,也会露出几分敬意。
不过对于顾长月来说,小师叔给她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一袭黑衣,坐于苍白的弯月之上,不言不语,美丽倾城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感情变化,却仿佛美丽尊贵的血色妖异,迷人之眼,叫人不敢亵渎。
而去往小师叔处的头天夜里,木纾破天荒地给她送来了一套御寒法衣,依旧红得艳丽,并郑重地告诫她,“小师叔向来对活人与死人没有明确的慨念,他若是对你做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你便赶紧求饶,切莫死撑,否则你说不定就是下一个阿甲,不,应当是阿丁了。”
除此之外,沉曦也来了一趟临月阁,却没有进来,而是站在窗户边扔来一瓶精品丹药,名曰镇邪丹,走之前还说了与木纾相同的话,“在小师叔眼里,活人与死人恐怕是没多大区别,而且没有什么好与坏的观念,你去了那里,切莫跟着他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否则你的排号就将是阿丁了。”
顾长月虽然不太明白师兄师姐的意思,不知道小师叔究竟是如何没有死人与活人的概念,还有自己为什么只能排号阿丁,而不是阿丙阿乙,但是对于两人给予的关怀,她倒是来者不拒,一一应答下来,并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跟着做傻事。
第二日清晨,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她便自修炼之中睁开双眼,收了两层塔——自从鬼府聚阴塔和地坤集灵塔组合在一起之后,她便简明扼要地称其两层塔,反正自己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了,名称都是身外之物。
且说收了两层塔后,换上御寒法衣,又收好镇邪丹,便一个人御起红菱飞向小师叔的山头。
说实在的,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是因为血腥暴戾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
而当她降落在小师叔所居山头的时候,意料之外,竟是没有像上次一样遭遇疯狂恐怖的结界。
不过依旧有些阴沉。
眼前的景致和第一次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没有树木,没有花草,头顶也没有白云,只有一片泛黄的泥土,还有高高矗立的,形状各异,像是人类般的大石头,或站或坐,容貌模糊。
一间普普通通的住宅就坐落在这些石头之间,里头飘出阵阵阴风。
顾长月很难得的犹豫了一下,停了半响才提步靠近,对着半掩的房门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弟子见过小师叔。”
门里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她话音刚落,便听大门发出啊呀的声响,慢慢开启。
不出所料,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难以言明的诡异气息,似乎来自远古的香味,飘渺不切实际。
她喜欢闻这个味道,不过内心深处的戒备时时刻刻提醒她,不能多闻,她便吞了颗丹药,屏气凝神。
半响之后,屋子里头终于传来一个声音,很缓,很浅,幽冷如雪,飘渺如雾,动听仿若一场梦幻。
那声音道:“你……进来。”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跳动一下,最后还是道:“是,小师叔。”
说着,暗暗握紧拳头,一步一步走进了那栋房子。
房子里头其实并不黑暗,中间摆了张长长的紫檀木桌子,四周摆放着许多竹编的玩意儿,看起来倒也舒服。
只不过紫檀木桌子上的东西,让顾长月的脸色不由一白。
上头摆满了零碎的肢体,用不知名的材料做成,看起来栩栩如生。
叶释寒就站在紫檀木桌子后头,穿着黑色披风,身形颀长,完美的脸庞藏了大半在风帽下,露出清瘦的下巴,完美无瑕。
他正埋着头,把弄着桌子上的一截断肢。
顾长月进来,他也没有抬头看她。
他的身边站着两个同样身着黑色披风的人,或者不应当用人来形容,因为他们的风帽下头漆黑一片,仿佛黑色的烟雾,而他们的双脚根本就未曾着地,一直悬吊吊地漂浮着,根本就是两个幽魂。
两个幽魂一左一右围着桌子,“目光”同样注视着那一截断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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