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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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林所在的乙班刚上完李娘子的课,正收拾着书和纸墨,准备去王嬷嬷的礼仪教室,上礼仪课。

张木这才发现,她们的书本都是放在一个小背箧里,或者干脆就放在一个一尺来长宽的盒子里,哐哐当当地收拾着把书本笔墨放进去。

这时候,张木忽然想起来,书袋呢?

苏娘子对张木比划的书袋,非常感兴趣,但是对张木所说的在书袋的两侧留个小口袋,苏娘子却提出了质疑:“等等,阿木,我觉得两侧还是不要留小口袋比较好,学生们年纪还小,东西露在外面,给路上行人随手便能拿去了!”

张木神情一滞,她怎么就忘记了,这里比现代偷盗更严重,大街上流浪乞讨的人数还是挺多的。

“苏姐姐提醒的是,姑娘们都有荷包,零碎东西,也有地方放,这口袋便省了吧!”

等下午的女红课,女学生们变得知,她们近日的工作便是裁剪出一个可装书的书袋,苏娘子拿出自己裁剪好的一个,补充道:“可以做和这个一样的,也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稍有改动!”

女学生们一时都蠢蠢欲动,排着队去苏娘子那里领麻布料子和丝线。

茂林女红一向不好,此时蹙着眉看向苏娘子,“苏夫子,我针线还没入门,就做个书袋,不绣花可以吗?

苏娘子一听到茂林的声音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因为住在一块,苏娘子对茂林也熟悉得很,此时看这姑娘蹙着眉,嘟着嘴,也不想想,便说道:“也可以,只是,最后一名,那天下午的餐茶就没有了!”

打蛇打七脉,苏娘子已经能很准确地捏住茂林的七脉!

果见茂林,立即恭恭敬敬地对苏娘子行礼道:“苏夫子放心,我这几日一定和婉兰好好学习,一定不会成为倒数第一!”

刘婶子在后院里择菜,听到里头茂林和苏娘子的声音,对着边上看书的李娘子说道:“李大妹子,你看连苏大妹子那样的软绵人也给小茂林刺激的会耍招了!”

“哟,刘家姐姐,那丫头还不是给你们惯出来的,这般跳脱,以后,可咋办啊!”李娘子放下手中的《水煮三国》,微微有些叹气。

刘婶子把菜篮往边上挪挪,对着李娘子说:“李大妹子,按着女学馆里的想法教出来的闺女,你还指望她们像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样,规规矩矩地守着一方院落过日子,我看,难噢!以后啊,这一方天,难保能困住她们!”

到了晚上,夜寒露重,吴陵在媳妇软哒哒的调戏下,才说了白日里他触电的感觉,张木看着吴陵又甜蜜又喜悦又为难的纠结神色,犹疑了好一会,也没告诉他触电只是秋干物燥而已。(o(╯□╰)o

☆、第84章 贞洁豆腐

九月二十日,秋高气爽,丁二爷和阿竹请夫子和同窗在望湘楼吃饭,同来的还有颜师爷,两位衙役,以及通台县的县太爷!

上来的菜品不说阿竹,便是县太爷也有许多没吃过的:玉掌报喜、明珠豆腐、首乌鸡丁、百花鸭舌、砂锅煨鹿筋、罗汉大虾、串炸鲜贝、蕃茄马蹄、香焖草菇、椒油银耳,罐焖鱼唇、荷叶膳粥,茶是杨河春绿,酒是洋河大曲。

菜齐后,掌柜的过来问候县太爷,堪堪才二十有八的县太爷,已然膘肥体壮,腆着个圆滚滚的肚子,对着点首哈腰的掌柜说:“我说老艾,敢情你今个才把拿手菜端上桌啊,这许多,我从前来,砸地都没见过?”

掌柜的觑一眼,心里暗骂,见了鬼,面上诚惶诚恐地说:“大人说笑了,这也是知道您这次要大驾光临,怕您腻了味,特地从台州运过来的!”

话里的意思便是,这一桌也是不收钱的!他们尽量往好了办的!

“行,行,我也就多嘴多问一句,讨个喜意,老艾,你忙你的去吧,赶明儿我再来找你聚聚!”县太爷短粗的肥手掌一挥,掌柜立即识趣地退了出来。

阿竹和书院里的一众夫子、学生都不由地暗自皱眉,这县太爷咋怎么看着,怎么有点鱼肉百姓的意思?

退出包间的掌柜,带上门后,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得了,这回又得贴死了!”

掌柜的边说,边往后厨去,鲜贝、鱼唇,是那么好买的吗!要不是自家主子叮嘱自己务必办的比叶同的好,他才不会从台州城进这些食材回来,这下好了,全贴都兜不住。

心里烦躁着,一脚便踢开了后厨的门,“鱼唇和鲜贝可有了?”

有些胖墩的大师傅正坐在门边的小墩子上指挥着几个小徒弟的火候,猛地被踢开的门一冲,敦厚的身子直接往前作了个狗刨食,心头火大,出口便骂道:“哪个狗娘养的……”

后厨里的小伙计们呼啦一下子哄笑开了,“大师傅,你说啥,我们没听清楚!”

警醒的大师傅,话音未落,已然听见了掌柜的怒吼声,狠瞪了一眼小徒弟们,转头看着掌柜,“唉,掌柜,你咋也不吱个声啊,我这一跤可摔狠了!”

“去,去,别和我磨叽,老子我现在心头火大得很!”

“咋地了,又有啥不长眼的不成?”大师傅忙把刚才自己坐的小墩子拿过来,示意掌柜的坐。

“还不是那个周扒皮,哪能想到今个丁家竟然也请了他呢!这下好了,昨个买的鲜贝、鱼唇,没有也得再变出来!”

掌柜的想到这,心头都要滴血了,丁家这一次就是白送,不说百两银子,二十两银子是要的,明个周扒皮再过来,还得附送杂七杂八的给带走,没有个五十两银子都挡不住!

大师傅瞅着掌柜的一脸割肉的痛色,建议道:“不然,再托一下颜师爷?”

“唉,也不便当哦,一次两次可以,不能次次找颜师爷帮忙啊!这血啊,还是得我们出!”

掌柜的说完,看着灶上冒的氤氲热气,深深地吐了口气。

包间里,酒过三巡,县太爷俨然有些微醉,晃悠着脑袋对阿竹说:“子澹小兄弟,今个咋地没见到你家兄长啊?”

“回大人,家兄承了我爹的手艺,在西大街看着铺子,脱不开身,便没过来了,望大人见谅!”阿竹看着面前觑着眼,胖脸上挂着假笑的县太爷,直觉得刚咽下去的豆腐都要翻滚出来了。

此人也是同进士出身,好歹也算是读书人,怎么为官几载,已然是这番德性!见这院长对他轻轻摇头,阿竹只得按耐住心里的恶心。

“子澹小兄弟,我听说,我在老家的小师妹李秀儿嫁的是你家嫂子的前夫啊?可有这回事啊?”

丁二爷和阿竹,此时都觉的脑子一懵,这等都是读书人的场合,县太爷竟然提起这番妇人家的难言之瘾!

一旁正夹着鱼唇往嘴里送的颜师爷,也是倏然一惊,大人今个怎糊涂至此,此处不说阿竹是乡试会员,惠山书院的李院长培养了多少高徒,此人的名望也不是大人能罔顾的!

颜师爷看着微醺的上司,微咳了一下,接过话头道:“大人竟这般念旧情,往日启蒙的恩师也一直这般惦念,真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来,我敬大人一杯!”

说着,颜师爷便一杯酒下肚。

“好,好,其真一向爽快,本大人陪你喝,喝!”县太爷眯着眼,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也一干而净。

颜师爷便又提议大家理当同敬本县的父母官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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