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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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福停下手上动作,想起方才,脸上还微微染着一层红晕。

沈玉楼见她并没有生气,心内松了口气,嘴角噙着笑意道:“阿福,刚刚没有来得及问你,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朱福轻轻点头道:“如今福记生意好,所以将来总是要将生意做大的,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了解一些的好。”

沈玉楼听明白了,蹙眉道:“你想了解朝中局势?”

朱福说:“我只是觉得奇怪,有四皇子在,谁还敢肆意猖狂。”她下意识抬眸望了沈玉楼一眼,轻声说,“听谢大公子的意思,怕是近来松阳县内是要发生一场大事,胆敢在四皇子眼皮子底下犯事的,要么是四皇子自己人,要么就是跟四皇子势力相当的人。无论哪一种,都是能够叫赵大人跟谢大公子棘手的。”

沈玉楼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可当初在金陵书院念书的时候,有过不少打京都来的同窗,闲散之余听过不少,因此也就知道一些。

四皇子生母是贤妃崔氏,六皇子生母乃丽妃郑氏,崔氏与郑氏都乃名门望族,两位妃子的出身,甚至盖过皇后一头。再加上皇后一直无子,只在前些年,从一个位份很低的妃子手中抱养了一个男孩,也就是十皇子。

如今朝中势分三派,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其实暗地里早已经汹涌澎湃。

沈玉楼简单将事情与朱福说了几句,并且嘱咐她,就算做生意,将来也千万不能将自己牵扯到这些势力斗阵中去。

朱福自然是点头应着的。

当天晚上,赵镜便差人去张家,将张发财缉拿归案。

卫大娘原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可如今瞧见衙门里的人直接来拿人了,她才彻底慌了心。

张发财大声喊道:“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他也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抓走了,刚刚大娘还跟他说呢,说是朱家的二丫头已经去衙门帮他说情去了。

可结果怎样?反而是叫衙差来的更快。

张发财气得直跺脚,痴肥的脸上冒着油汪汪的汗珠子,叫声堪比杀猪叫。

赵铁花铁手紧紧按住他欲挣脱开的身子,冷着一张脸训斥道:“老实点,有什么话去衙门说!”

阿龙也道:“抓你是有证据的,要不是县令大人找到证据,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抓你?你给我老实点,别想耍花样!走!”

卫大娘一路哭着目送丈夫出门去,直到被丈夫的背影瞧不见了,她才默默转过身来,然后眼中泪水更是止不住往外流。

而此时,悄悄趴在屋顶上的一个黑影,如一道风般,迅速离开。

☆、第83章

赵镜命衙差将张发财带回去之后,没有即刻审理此案,而是将其关押进了大牢。

而黑影从张家屋顶离开之后,也暗中跟着去了县衙,地牢进不去,他便只能先躲在地牢外面的杂草丛中,先观察着动静。赵铁花将张发财亲自押送进了大牢,出来之后,有意无意朝四周看了几眼,见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转身匆匆离开。

赵铁花离开大牢,直接去了县衙,向赵镜汇报情况。

“人手可都安排好了?”赵镜站起身子来,将手中握着的书册轻轻放置在案上,面上有着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就在呆会儿他亲自去大牢审问张发财的时候,必然会有人出现将张发财杀害。

此桩贩卖私盐案件,张发财不过是一颗棋子,背后肯定是有一个大人物在撑腰的。他故意暗中派人不断朝张发财散步消息,目的就是为了让张发财觉得,曾经他以为可以倚仗的势力已经将他变成一颗废弃的棋子,他若是想要保命,必须跟官府合作。

所以,就有了卫大娘求到朱家门前那一幕,随后就是朱二姑娘找上衙门来。

这些安排,衙门里除了赵镜以外,几个心腹捕快也都是知情的。

赵铁花朝赵镜抱拳道:“大人,一切都已经按照大人所说的安排妥当,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

赵镜抬眸望了望外面的天,见天幕已暗,冲赵铁花点头道:“即刻去地牢,审问张发财。铁花,你先去朱家,这边有严叔在就行。”

这么大的案件,赵铁花本能是不愿意被支开的,再说了,朱家人有谢大人暗中保护,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大人,如今敌人的势力尚且还未查探清楚,严叔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这个时候,我必须留在这里。”说罢赵铁花便单膝朝赵镜跪了下来,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道,“大人,铁花作为一名捕快,在此为难时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不会退缩的。既然朱家有谢大人暗中保护,铁花愿意跟兄弟们同甘苦,共患难。”

赵镜支开赵铁花,确实是不想让她涉足危险,但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也未再有片刻犹豫,只点头道:“那你随我来。”

黑暗的地牢中,张发财穿着囚衣,一个劲用头撞击着铁栅栏,使足了力气叫唤道:“我要见赵大人,我要见赵大人,我有话对赵大人说。”他伸出痴肥的手掌来,拼命去够坐在一边喝酒聊天的衙差道,“官爷,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地牢阴暗潮湿,到处透着一股子难闻的霉味,在这里当差的衙役,多半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见新被抓进来的犯人不但如此不识趣,反而吵到了他们的酒兴,不由抽出系在腰间的皮鞭子来,恐吓道:“来了这里的,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可又如何?最后能有几个是出去的?我劝你老实点,给老子安安分分呆着,要是再吵,老子就割了你的舌头!”说完皮鞭狠狠抽打在铁栅栏上,危险意味十足。

纵使张发财平日里再嚣张,可如今进了地牢,那股子嚣张劲儿也没处使,只能缩头装龟孙子。

饮了酒的衙差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嘴里也骂捏几句,然后坐了回去。

再喝几杯酒的时候,就醉得趴在一边睡着了,最后任对面的衙差怎么推他唤他,都叫不醒他来。

对面的衙差嘴角扯出一抹阴森的笑意,他抬眸左右瞧了瞧,随即手轻轻按住别在腰间的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上。刚准备拔出匕首朝张发财走来,外头有人喊道:“大人来了......”他则赶紧又将匕首塞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严捕头见大牢里的衙差竟然在当差的时候睡着了,不由恼火起来,虎目圆瞪,气得胡须都抖了起来。

“大人,这些人当差不守规矩,定不能轻易饶恕。”严捕头转身朝赵镜抱拳道,“这些小崽子,定是见大人年轻,所以才这般怠慢大人......”

赵镜扬手道:“严捕头,这件事情往后再处理吧。”他目光落在一边站着的衙役身上,只轻轻扫了几眼,目光就十分精准地落到他别在腰间的匕首上,赵镜轻笑道,“严叔,也不是人人都玩忽职守的,至少这位小兄弟。”

严捕头眼锋朝一边站着的瘦弱衙差扫去,目光微闪一下,随即便明白赵镜话中意思,点头附和道:“你叫什么名字?大人夸你呢。”

那衙差道:“小的......小的王全。”

赵镜微微颔首道:“好,王全,本官记住你了。”说罢便抬腿朝张发财呆的地牢去。

见到赵镜,张发财立即滚到门边来,还是用力推搡着铁栅栏道:“大人,您终于来了,小的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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