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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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要亮的时候,有小丫头送了药来,沈玉珠拿着药去厨房了,暖姐儿则照顾姐姐睡下,亲自给她掖被角,然后端着凳子守在床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看。

没一会儿功夫,郭氏跟谢三太太就赶来了,两人都是一脸焦急。

暖姐儿见到郭氏,扑到她怀里哭:“二姐姐病了,身子上可烫了。”怕奶奶担心,又忙说,“玉珠姐姐去煎药了,大夫说,书 快 電 子书喝了药就没事。”

谢三太太道:“昨儿还好端端的,怎生今儿就病了呢?”又扶着郭氏坐下,“娘,您别担心,这丫头一贯身子骨好,吃了药会没事的。”

郭氏望着朱福那张红通通的小脸,心疼道:“太苦了,这不该是一个女孩子吃的苦。”抹了把浑浊的老泪,又说,“也不知道她这般拼命是为的啥,现在咱们老朱家的钱,早够花了,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还有保重身体的好啊,孩子。”

朱福轻轻睁开眼睛,见谢三太太跟自己奶奶都在,想坐起来,却被谢三太太按住。

“你身子不爽利,别起了,好好歇着吧。”又道,“我命人去厨房做了些清单的吃食给你,你好好吃一些,不吃哪里能有力气。”

朱福笑着点头应了,谢三太太跟郭氏又呆了片刻,谢三太太便差了两个小丫头来,候在外面,只要朱福有任何需求,直接吩咐了便可。

暖姐儿懂事得很,连忙朝谢三太太道谢。

谢三太太笑得温柔,摸着暖姐儿圆圆小脸儿道:“我是你姑姑,照顾你们姐妹是应当的,你还谢我做什么?”

暖姐儿眨巴下眼睛,小手挠着脑袋,傻乎乎笑道:“是啊,你是我的小姑姑呢。”

“真是乖孩子。”谢三太太十分喜欢暖姐儿,看着她,就觉得有一种亲切感,总觉得自己小的时候,就是她这样的,不免要多疼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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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珠带着药前脚才走进厨房,后脚她哥跟着进来了,沈玉珠忙问:“娘睡下了?还是不肯理你,将你赶出来了?”

沈玉楼虽然面色有些疲惫的样子,可是他此番心情不错,眉眼间都是舒展开的。

“玉珠,你去陪陪娘,端了早点去给她吃吧,这里我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过妹妹手上煎药的陶罐来,放在煤炉子上,打算生火煎药。

沈玉珠说:“肯定是娘娘你赶出来了,你们总这样也不行,还是得我出马。”

说罢,她也不管她哥了,直接就往外面跑去。

沈玉楼兀自生火,煎药,然后手中拿着一把蒲扇,蹲在煤炉子边静静守护着。

药煎了有一个多时辰,方才煎好,沈玉楼找来一只碗,将煎好的药倒进碗里。

待得离开厨房之后,厨房里的厨娘才凑到一起,叽里呱啦道:“这位俊俏的公子听说是来湖州赶考的呢,十分得咱们老爷的赏识,我听说,老爷很看好他,说他不但乡试能够高中,来年还能中状元呢。”

另一个道:“可不是嘛,模样好,又有才华,你瞧他,方才就一直蹲在那里煎药,闷不吭声的,一句话不说。这天气还这么热呢,他热了一脸的汗,也不知道坐到阴凉的地儿歇一会儿。将来谁要是能够嫁他为妻,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这福气已经有人修到了,就是那朱姑娘,咱们城里新开的福记的东家。”

“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只不过,那姑娘家也是厉害了些。这女人嘛,就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赚钱养家的事情,叫男人去做就好。”

一众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直到有丫鬟进来,才知道止住。

谢三太太走后,朱福又迷迷糊糊睡了会儿,但人一直睡得不沉,但凡有什么动静,她都能醒来。

沈玉楼推门进来的时候,朱福先是安安静静睡着,可忽然间就醒了,然后扭头朝他看来。

那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沈玉楼看着很高兴。

“玉楼哥哥端药来给我二姐姐喝啦。”暖姐儿原本以为是玉珠姐姐煎药的,可见到是沈玉楼的时候,她眼睛一亮,蹭着身子就跳下凳子来,“玉楼哥哥你坐在这里喂我姐姐药喝,靠我姐姐近些。”

朱福见妹妹这般淘气,伸手捏了她一把,暖姐儿嗷嗷叫。

“我好饿啊,我肚子都开始叫起来了,我要去找吃的。”暖姐儿十分开心,在房间里跳了一会儿,就寻了个借口跑开了。

屋内就只剩下两个人,静愣半饷,沈玉楼于床边坐下来。

“阿福,把药喝了吧,我亲自替你煎的药。”沈玉楼轻声哄她。

朱福藏在被子里的一双手紧紧揪住被褥,心内也十分纠结,忽而想起以前两人好的时候那些场景来,又是一阵唏嘘。

她自然是想一辈子与他在一起,可她也怕因为自己的执拗而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她承认自己自私,有些时候,为了逃避,是会选择放弃爱情的。

但此刻,她又是那么的不舍得,毕竟这个男人待自己好,而她也愿意待他好,愿意一起就这样牵手走下去。

见她不说话,沈玉楼又凑近一些,问道:“阿福妹妹......是否还在生气?”

朱福转过头来:“都已经定亲的人了,又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照顾我?别说以什么亲人哥哥的身份,我可不稀罕!”

见她耍起小孩子脾气来,沈玉楼觉得,自己就不必再担心她不要自己了。

“你要是愿意的话,自然是以你夫君的身份照顾你,可好?”他轻轻凑到她跟前,眉眼笑得温柔。

朱福瞪了他一眼:“是几房夫人啊?”

沈玉楼忙将手中药碗搁置在一边,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上,承诺道:“我能有几房?你要是要我,我就只有你一个。你要是狠心不要我了,我就是孑然一身。阿福,你想我后半辈子孤零零一个人,到老了,连个给我送终的人都没有吗?”

朱福嗔道:“没想到,几日不与你说话,你嘴皮子都利索了。”

沈玉楼轻轻拍了下她肩膀,又轻声哄着道:“先把药喝了,喝完你再教训我,怎么训都无所谓。”说着便将药碗端到自己跟前,轻轻吹了几口,然后又抿一口尝尝,见不那么烫了,这才递到朱福唇边,“捏着鼻子喝了,就不会觉得苦。”

闻到这股子难闻的中药味儿,朱福本能嫌弃地别开头,不想喝。

沈玉楼耐心劝道:“不苦的,我加了糖,不信你尝尝?”

朱福见他满头满脸的汗,也心疼,就捏着鼻子勉为其难张开口来,然后双手抱着碗,一仰头全喝了。

喝完就要吐,沈玉楼赶紧用手去捂住她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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