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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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玉轻轻颔首:“吐蕃只是商姒帝国的敌人,而不是他的。”

周昌邑道:“但这是他叛国,如果并非我们猜测,他一心辅佐商凌月,还要迎回她,怎么办?”

苏伯玉边听他说边走到凉亭的栏杆旁,举目眺望,不远处的湖水中开碧荷接天,花瓣袅娜,美得令人神怡:“不必杞人忧天了,过来陪我赏荷,届时我自有应对的办法。”

此时殿内,商凌月召见凤耀灵问:“你们何时改变了主意出兵的?”

凤耀灵道:“陛下误会,臣并没有变,这次是郡王自作主张。”

商凌月诧异:“他为什么不跟你商量?”

凤耀灵凝视她道:“我们二人在此事上意见相左,他不愿意听我的。”

商凌月蹙了蹙眉:“你们这样,朕感觉很不好,还没跟苏伯玉过招,我们已经先内部意见不统一。阿史那逻鶻此时出兵,虽说成功打退了吐蕃,可我们暴露了实力,也没占多少优势。我更赞成你做的决定,现在的情形,我们完全陷入被动。”

☆、第110章 伯玉隐秘

凤耀灵叹了口气:“臣已经给郡王写了信,等他回信便知道他具体是如何谋划的。”

商凌月又问:“你为何赞同苏伯玉给阿史那逻鶻传安抚的圣旨?”

凤耀灵凝视她道:“苏伯玉想要试探奉义郡王,推动事态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而奉义郡王这次所为完全落了苏伯玉借吐蕃入侵设的圈套。”

商凌月怔住:“什么圈套?”

凤耀灵详细说了这次盘镐空无守卫的情形,商凌月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皱眉道:“照你说这么明显,你也在信里给他分析清楚利弊了,他怎么还会出兵呢?”

凤耀灵面色不再像方才那么轻松:“陛下也看出来了,奉义郡王身经百战不会不懂,但明知故犯,若非他真有奇谋,便是臣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商凌月还没明白他最后半句是什么意思,狐疑问了出来。

凤耀灵凝视她复杂道:“他当真有反心。从这点儿上来看,盘镐便不是我们刚才分析的局势。”

商凌月从没往这里想过,难以相信:“他怎么会?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兢兢业业得为朕做事,他骗了朕可能,但房相都相信他,难道他把房相都骗了?”

凤耀灵叹笑道:“还有更不能让陛下接受的真相,但这些只是最坏的结果,臣的猜测,不足为凭。郡王忠心与否,日久便可见分晓,所以臣今日顺水推舟,明早信就能到盘镐,我们等他的回信。”

商凌月看他安慰她,可眉宇间微微隆起的小山还是泄露了他难以释然的心绪,心情不由也沉重起来,无法放松。

但是就在第二日早朝时,从盘镐传来的八百里加急传信就到了商凌月手里,算时间,跟他们传出圣旨的时间相差无几。

商凌月心里骤然松了些,下意识看了眼凤耀灵,应该是他们多想了,苏伯玉将信呈给她,她接过,边打开边望向殿下跪着的赤木勒:“郡王派你来说了什么?”

赤木勒恭敬道:“郡王先让臣代他向陛下请罪,他本该亲自前来,但因盘镐两经战火,百姓人心惶惶,治安守卫极差,他怕吐蕃又卷土重来,故现在京都坐镇。郡王现已经派五千人来陕州迎接陛下返京,正在路上。”

商凌月听罢低头看完奏折,笑道:“辛苦你了,先下去歇着吧。”

赤木勒离开后,殿里大臣们却是瞬间分成了两派,有说奉义郡王此举是陷阱,劝谏她万万不可离开,也有说他忠心耿耿,他们都可以准备返京,两方吵的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

商量月听完众臣议论,一时也有些犹豫起来,如果是阿史那逻鶻亲自出现在这里,所有怀疑可以消除,但一个赤木勒,却不得不堤防其中有诈。如阿史那逻鶻反叛,她对他的作用和对苏伯玉都是一样的。

朝堂上也得不下一步该如何的结论,她暂时退了朝。

下朝后,召见凤耀灵和苏伯玉:“二位有什么意见?”

凤耀灵凝视她道:“相信奉义郡王的忠心。”

苏伯玉补充道:“凤相所言有理,但我们必须做最坏情况的安排,五千精兵不是儿戏,不能将陛下和皇子置于危险中。”

商凌月此时冷静下来,也偏向于信任阿史那逻鶻,如今只有苏伯玉有军队,他要如何安排也不是她左右:“防卫的事情就交给阿兄了。”

苏伯玉领命离开,去了周昌邑的住所,拿出一枚令牌交给他:“你派郭铭去率领五千人秘密掩藏在距离陕州三十里处的泾阳山内,那里树木丛生容易藏身,如果阿史那逻鶻派来的是五千人,就按兵不动,如果不是,立即传信给我。”

周昌邑接过冷笑道:“这个阿史那逻鶻以为让赤木勒来就能糊弄了我们。何不让直接率人伏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管它是五千人还是五万。”

苏伯玉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没漏出来马脚。”

十日后,从陕州泾阳传回了消息,周昌邑拿来给苏伯玉,连同这个消息一同传回的还有宫里传来的另一个。

周昌邑的脸色极其难看,先将宫里的那个密信递给他:“你上次跟我说的话如今成了真的,苏朝恩确实还活着,只不过换了个名字,以阿史那逻鶻谋士的身份出现,阿史那逻鶻叫他夕仇先生,比之前富态些,外人看来虽然和苏朝恩长得像,但当时他是在菜市凌迟处死,没有人会把他跟苏朝恩联系到一起,只当是世上两个普通相像的人。”

苏伯玉抬眸看他:“消息确凿无疑?”

“是,”周昌邑面色暗沉,压抑着怒气:“苏朝恩怎么会逃脱的?行刑前我亲自验过身,就是苏朝恩。”

苏伯玉接过密信按在桌上,转眸望窗户外盘镐所在的方位:“苏朝恩必然活着。”

周昌邑闻言越发愤恨,回想当时情形:“我最熟悉他,易容术等各种手段都甭想蒙混过关。”

苏伯玉收回了视线,起身轻按他的肩膀:“我并没有怪你,不必内疚。”

周昌邑看他如此,叹了口气:“我想不通他如何金蝉脱壳的,又为何会给阿史那逻鶻效命。”

苏伯玉淡淡笑道:“当时情形,只有可能是被阿史那逻鶻所救。干爹不会轻易屈居人下,救命之恩恰好与他的私利不相矛盾,效命于他自然水到渠成。”

周昌邑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我们低估了阿史那逻鶻的手段!还以为已经铲除干净了他们的眼线,竟然还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说完冷笑一声,讽刺道:“凤耀灵也有眼无珠,竟选了此人辅佐小皇帝,却不知被他利用,如今还未战已一败涂地,还拿什么能跟我们斗。”

苏伯玉看向他:“另一封密信上说什么?”

周昌邑这才暂压气愤,递给他另一只手中的纸条:“阿史那逻鶻果真只派了五千人前来,但有苏朝恩给他出谋划策,这五千人绝不仅仅如表面所见,必然还有后招。”

苏伯玉打开了看了纸条,沉吟片刻道:“阿史那逻鶻现在还不愿自己的野心暴露在天下人面前,苏朝恩必然要帮他得到陛下和皇子。如今局势,他们二人在谁手中,谁便能占得先机。”

一个时辰后,凤耀灵正在房内看书,却不料苏伯玉来见他,起身亲迎笑问:“统军怎么有时间到凤某这里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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