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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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陈婠是被安平唤醒的,一睁眼,安平笑吟吟的脸庞便在眼前,“小姐赶紧起来梳洗,有贵客来了!”

陈婠软绵着身子,一幅睡意阑珊的模样,更有几分娇柔的韵致。

她看着安平将簪花斜插入鬓,就问,“来拜访我的?母亲可知道?”

“正是夫人吩咐传小姐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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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厅房中,正门敞开,有家丁在外探头探脑地朝里看。

陈婠歪着头,顺着他的目光,“什么人这样新奇好看?”

小家丁一看是小姐来了,连忙撤回去,笑地别有意味,挠挠头跑开了去。

陈婠亦禁不住好奇,撩了裙摆便迈步进去。

安平顺手就将门关上,守在门前一言不发。

掀开帘幕,那人亦站起,朝她望过来。

深邃俊朗的面容,海蓝色深衣,更衬出英伟不凡。

就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陈婠蓦然有一丝悸动。

秦桓峰衣着正式,比起前几次在外面的风尘随性,更添了沉静的气度。

“脚伤可好了?”

“秦将军可是来送药的?”

两人同时开口,话一说完俱都一愣。

秦桓峰先朗朗一笑,惹得陈婠也不自主地绽了一抹浅笑。

只是这极淡的笑意,在秦桓峰眼里,似惊鸿一暼,格外柔美。

在他印象里,陈家姑娘总是淡淡的,是个冷美人儿。

“安平,莫要怠慢了,添茶吧。”陈婠避开他的目光,引了就座。

“不必,”他微微摆手,“今日休练,我恰巧路过,顺便来探探你。”

“有将军的良药,我的脚伤怎敢不好?”陈婠打趣。

说着,她便拿出巾帕递过去,“将军的东西,物归原主。”

秦桓峰不接,陈婠便道,“我洗了多次,已是干净了的。”

他忽然抬头,“这东西你带着吧,过几日,我便要赶往西北营地,想来一时半刻是回不了沧州。”

“大哥也去么?”她轻声问,“朝廷素来以文治天下,为何近来却频频调兵?”

秦桓峰站起身,神色郑重,“陛下年岁已高,朝中素来分太子和勤王两派,恐政局不稳,而兵家才是天下根基。”

陈婠沉默地听着,秦桓峰点到为止,寥寥几句,便可以想象出庙堂云波诡异。

若没有记错的话,文帝明年便要殡天。

“陈婠,”秦桓峰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她仰首,“秦将军有何吩咐?”

也是第一次,他这般郑重地唤自己名字。

他顿了顿,“入京吧,你独自在此,陈兄自然放心不下。”

安平刚端来茶水,秦桓峰已经阔步朝外走。

陈婠沉默着送他出门,心情并不大好。

临走前,秦桓峰就站在陈府外的台阶下,骤然回身,“其实,方才我还有一句话未说。”

夕阳斜照,将万物都薄上了一层光辉。

那男子就在光影里回盼,眼眸深沉,“你留在沧州,我亦是放心不下。”

还没等陈婠回过神来,他已然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消失在巷尾。

低头看着手中没还回去的帕子,陈婠这才了解了他的深意。

这男人看似不拘小节,但却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这分明是要叫她睹物思人么?!

陈婠只觉又气又笑,想要找他理论清楚,却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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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波澜又起。

没过多久,一场时疫,悄无声息地扫荡了整个沧州地界。

☆、第7章 又逢此夕月难圆

起初,城内百姓并无在意,而陈家最先是有马房的仆人出现症候,只当做是夏季食物腐败,腹痛下泄实属正常,但高热不退,过了些时日竟然不治身亡,这才惊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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