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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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朕冒死救你的份上,能不能抵罪?”他微哑的声音带着磁性,陈婠从没有一刻觉得封禛的声音这样好听。

之前惊心动魄的场面不断在脑海里闪现,陈婠蹙起眉,“陛下怎能拿天子之身当儿戏…”

他靠过来,神态郑重,“但婠婠亲口说的,已经原谅朕,不再恨朕的。”

“那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做不得数。”万军之中逃脱,陈婠觉得这一刻,犹如新生。

而经历过这段生~死之后,心中原本不甘心的恨意,已在不知不觉中冲淡很多。

但却始终不愿意承认,在封沈举刀以性命相胁迫的时候,其实那些话,才是肺腑之言。

封禛却破天荒地秉承了厚颜的精神,舒臂便将纤弱的人儿抱在怀中,一头乌发泻下,爱抚不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些话朕已经当真,不能再反悔。”

满室微光之中,她俯瞰,他平望,四目相触,仿佛流光过了百年。

陈婠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淡笑,眉眼如新月,“臣妾饿了。”

沈青桑早就候在舞阳殿外,陈婠如今已是二人之身,自是要更加注意。

封禛则是全程陪着用膳,时不时还要拿汤匙喂她,便被陈婠拒绝了,“臣妾又不是孩童。”

封禛揉了揉她小腹,“朕是在喂麟儿用饭,有何不可?”

陈婠从没发觉他竟也有风趣调侃的一面,且大有得寸进尺之势!

埋头用膳,不理会他的殷勤。

封禛广袖罗衫,斜倚在藤椅中,一片岁月静好。

饭毕,便匆忙赶去探看母亲,塔穆神医如今就住在行宫里,母亲的病情已然一天天减缓,如今能够扶墙行走,自己端碗用膳了。

在她昏迷的一日中,外面的世界已是天翻地覆。

乌蒙主力大军被全数围剿殆尽,除了原籍是大周的士卒投降了千人,其余皆是奋力拼杀到最后一刻。

后来,沧澜王宇文瑾站在满地尸骨之上,拔剑自刎,却被陈棠阻下。

当年情如兄弟的两人,却是各为其主,化友为敌。

如今宇文瑾被关押在行宫地牢,据沈青桑说,他已经失了心智,逢人便道乌蒙收复西川,万世昌平,情状疯癫。

封沈虽然当场中毒身亡,仍是被皇上下令,将尸~体吊在山海关示众,受万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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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数月,鏖战连连,西川失地尽数收复,战死将士埋骨山海关,天下同祭。

自此,困扰了大周近百年的乌蒙之乱,终于土崩瓦解,纳塔城归大周管辖,乌蒙国退守山海关西陲百里之地,损耗大伤元气,只怕短时间内绝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封禛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便使西北安定,南郡富庶安宁,大周天下终得太平。

昭和二年夏,御驾一行准备返回淮安京城。

离开西北行宫的时候,夏日已深,陈婠的身孕已有将近五个月,渐渐地显了身子。

一袭紫绡薄纱裙下,是微微隆起的圆润。

她面色红润,经过魏太医的精心调养,胎位稳固,皇上如今又多了一个每日例行之事。

那便是贴耳在她肚子上听麟儿的动静,或者时不时说些话儿,逗得陈婠也忍俊不禁。

但转念一想,他已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放在寻常人家亦早就儿女绕膝了。

遂也不再拦着,任他随性而来。

回京前夜,陈婠挺着肚子一手执纨扇扇风儿,一面吩咐着沈青桑眉心等人收拾行装。

沈青桑特地教御膳房准备了许多腌制好的梅子和青梨酿,因为婉贵妃喜食酸味儿,便备着许多,在路上食用。

宫中嬷嬷见了婉贵妃的肚子,尖尖儿挺着,又有酸儿辣女的俗话,私下里都风传,这一胎必定是个皇子。

陈婠和封禛心照不宣,从不多言,但吩咐宫人们准备的,都是男婴用的衣物。

夜风丝丝吹着,舞阳殿里一片安和静好。

皇上一袭轻薄锦缎长衫大步入内,天青色的色泽更衬得如玉温润,英姿俊秀。

沈青桑等人一见陛下来了,心中有数,连忙收拾了东西纷纷退下。

“今儿看折子看的晚了些,才过来,”他揽着陈婠的腰腹便往床前的绣榻上坐去。

“月份大了,总是心下燥热,睡不好觉。”陈婠轻柔爱抚着肚子,忽然手心下面猛地一动。

封禛见她突然怔住不说话,还以为是不舒服,陈婠却紧接着露出一丝欣喜的笑,“麟儿在动…”

封禛连忙摸索过去,果然,轻柔的甬动,一阵阵透过薄薄的肌肤传来。

两人相视,良久只是释然的一笑。

此时,陈婠的裙衫已经被他撩起来,露出一片白嫩嫩的雪肌,即便是微隆的肚腹,亦丝毫不影响她的柔美婉约。

封禛忽然靠过来,贴在她耳畔厮磨,“朕忍了好几日了,爱妃便从了吧…”

陈婠气结,将他推开,板着指头正色道,“陛下,算上今日,才三天而已。”

但男人已经听不进她的话,下一刻便将唇儿啄住,动作虽然急切,但却十分轻柔,顾及着肚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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