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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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敌是友她分不清,谨慎为妙得好。

扶桑也不同她说什么,只把知薇如今的情况说一遍,叫她有空去看看对方,绝口不提请医问药的事儿。

但雪容却担心起来,生怕知薇给烧坏了,虽说自己跟傅玉和一点进展没有,好歹不能叫知薇有什么闪失,于是还是厚着脸皮去求了傅玉和,叫他来看看知薇。

傅玉和既有心娶知薇,对她的事情也是格外上心,雪容一说他便推了手里所有的事儿,提着药箱带着小安子进了后头宫女们住的小院子。

正巧冬青和薄荷交了班回来休息,一头撞见傅玉和见知薇的房间,立马像是嗅到了什么,顺手把扶桑扯进屋子里,小声道:“什么情况,傅太医来瞧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沈知薇了。”

关于知薇昨日惹了圣怒的传闻,早已悄悄传遍冯府。冬青幸灾乐祸了一早上,办差的时候都格外麻利,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真是活该,仗着有几分恩宠就胡来,这下可好惹得龙颜大怒,只怕再无翻身之日。

听说皇上正是为她和傅太医的事情大动肝火,想不到一转眼的功夫,傅太医竟又找上门来。冬青便问扶桑:“谁把傅太医叫来的。”

“我啊。”

“你,你干嘛做这样的事情?”

“沈知薇病了,烧得厉害,还满嘴说胡话,我嫌吵就去找了李雪容,她一转身就把人请来了。看来她们关系当真不错,我原先还当李雪容不过是利用沈知薇罢了。现在看来,姐妹情深呢。”

这下冬青可恼了:“她病就病着,要你做什么好心人。正好叫她重重病一场,病死了才好呢。”

“不过发个烧,哪里就会死。我现在不出手,回头她病好了万一再得宠,岂不是要找我的秽气。倒不如趁现在,给她上剂猛药,兴许从此就拔了这根刺了。”

“这话怎么说?”

“傅太医向来只给皇上太后瞧病,这会儿没有旨意,竟巴巴赶了过来,传出去少不得有人说闲话。皇上正为这事儿生气,他们还撞枪口上,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冬青眼前一亮,觉得扶桑还真是聪明。一石二鸟的把戏玩得这么溜,之前倒是冤枉她了。于是她又凑上去讨好对方:“好妹妹,还是你主意多。不如这样你这会儿回屋去,看看那傅玉和到底跟沈知薇干什么,万一抓奸在床,可是大功一件。”

“她烧成那样,就算想办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傅太医是君子,怎么可能趁人之危。你别心急,让他们再说会儿子话。等差不多了我再进去。若他能拉下点什么再好不过,就算小心谨慎,这事儿肯定得传万岁爷耳朵里去,这两人谁也逃不掉。”

这下冬青真是一百二十个满意放心,直把扶桑狠狠夸了一通。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儿话,估摸着隔壁差不多了,扶桑便告辞出来,悄悄推门进去。

一进屋见傅太医坐那儿,她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傅玉和也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解释说来瞧病,又把开的药方子给她,麻烦她给抓几帖药。说完便带着小安子离开。

知薇还睡着,看起来脸色还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样子。扶桑拿着那方子在房里静站片刻,转身出去抓药去了。

这事儿当然逃不过皇帝的眼线,当天夜里已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皇帝还特意把扶桑叫了去,问了当时的情景。

扶桑也不添油加醋,只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又把方子递呈皇帝御览,待一切说完后才悄没声色退了下去。

煎好的药很快就端到了知薇房里,她被扶桑扶着喝了一碗药,又继续裹着被子沉沉睡去,到了第二日早上身上方才松泛一些。

但这病还是没全好,她依旧吃不下东西,还老是胃反酸想吐。她也就觉得纳闷,明明没侍寝,怎么搞得跟怀孕了似的。

她都不知道傅玉和来瞧过她,只当这药是彭医婆开的,心里不免对扶桑有了几分感激。本以为她必不会管自己,想不到还会给她请人看病。

其实仔细想想扶桑这人也没多坏,除了当初帮木槿说几句话外,并没有过多为难自己。这些天两人住在一起,她话不多态度也冷,但一桩坏事也没做过。像这会儿竟还在外头给她熬药,简直叫人暖心。

跟某人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她想人就是这么奇怪,原本对你不怎么样的人,偶尔略好一些便感恩戴德。而那向来对你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的,只肖稍微有点不如意,便会将他看成十恶不赦的坏蛋。

皇帝现在在知薇心里,简直跟大尾巴狼差不多。

她恨恨地捶了下床,因手里没劲软绵绵的,心里却是恨得深。早知如此便不该让他得逞,让他吻了这么多回,知薇真觉亏得慌。

正这么想着门开了,她听得声音怕自己衣衫不整惹扶桑笑话,赶紧整整领子,又想看看床边有没有半臂挂着,结果一低头间就见一角衣袍从眼前飘过,那颜色花纹着实眼熟。

这件缂丝团龙直缀她见皇帝穿过,再说如今苏州地界除了他姓凌的外,谁有这个胆子穿这样的服制。

知薇打个了激灵,抬头去看对方。果真见皇帝站在床头,手里还拿着一碗药。

原本恨他恨到骨子里的心,一下子又软了。

皇帝把药递给她,自己拉了把椅子过来随意坐下,盯着她将那黑苦的汤药喝得一滴不剩。喝完后他还接过碗去,随手放在了一边,正要开口的时候,眼睛突然盯上了某个地方。

知薇见他在看什么,也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发现皇帝在瞧她的枕头。

这枕头有什么可看的,最普通的样式和花纹,并无特别之处。知薇有点疑惑,正准备发问,皇帝却伸出手来,摸到她的枕头下面,轻轻一抽从里面抽出点东西来。

知薇被吓一跳,还当是自己的贴身衣物,结果一看那东西不由脸色一变。

那是块帕子,却不是女子所用的样式。无论颜色质地还是纹样,一眼就能瞧出是男子的东西。

皇帝把那帕子搁手上瞧了瞧,又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朕听闻他昨儿夜里给你瞧病来了。”

“皇上在说谁?”

“傅玉和。”

知薇如遭雷劈,万万没想到都闹成这样的,傅玉和还敢上她这儿来。他这是怎么了,从前多么淡定从容的一个人,最近怎么也跟皇帝似的,哪哪儿透着不对。

他不怕死她还想活呢。好端端跟着南巡一趟,难道真要把小命交托在这里?

那块帕子跟刀似的扎进她眼睛里,叫她百口莫辩。她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算傅玉和真心喜欢她,也没有害她的道理。他来瞧病,扶了脉开了方了就可以了,何苦留条帕子给她授人话柄呢?

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知薇脑子飞快转着。能进这屋子的人不多,昨天傅玉和既是夜里来的,当时扶桑应该在。所以这帕子会是她做的手脚吗?

要么是她偷了傅玉和的东西,要么索性就拿别人的帕子来充数。反正这东西也不写名字,只要是男人的能叫皇帝起疑心就可。就算是傅玉和来了,也没办法证实这东西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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