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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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祠堂

把我从祖母那里抓走?

元非晚眉头跳了跳。这是什么话?元非永是大房所出,现在竟然把其他人的地方当家了?别说二房,祖母也不行!“抓走?”

水碧觉得她的脸都要僵了。这明明不干她的事啊,为什么她现在压力山大?“听说,主人要三郎回大房来读书,三郎极不情愿。”

元非晚点点头。男孩子混在后宅确实没出息,她觉得她爹做得对。这种混世小魔王,再不教育就晚了!不过话再说回来,前两个月时,她爹应该还不知道元非永成了这样吧?那为什么突然一定要把儿子领回来呢?

这个问题暂时无解。元非晚想了一想,突然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这边上怎地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啊呀……”水碧轻呼一声。三郎被关祠堂,身边的婆子理应守着才是。不然小孩子愣头愣脑的,万一磕着碰着,不就完了?

元非晚就等着这时候追问。“那婆子怎么回事?”

“江婆……”水碧说,语调有些艰难:“原先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

老夫人身边的?怪不得!元非晚无声冷笑。外人听着像是老夫人疼爱孙子、这才把身边的婆子分过去;实际上,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煽风点火吧?不然,哪个下人敢把受罚的主子扔一边、自己堂而皇之地去休息?谁给她的胆子?

水碧一直在小心打量着元非晚的表情。这会儿见元非晚不说话也不笑,月光却衬得一双翦水明眸亮得很,背后突然毛了起来——最近对着大娘,她总是冷不防地冒出这种感觉——不得不赶紧收回目光。

以前一看就懂的人,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捉摸不透的脾气的呢?

这样下去,她还能留在大娘身边吗?若是被赶回老夫人那里,日子怕是更难过吧?

思前想后,水碧心乱如麻。

两人立在庭院之中,距离祠堂有些距离不说,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元非永正自顾自地哭,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呜呜呜……阿耶太坏了……”他犹自哭着,气音一抖一抖,“只让我写字,连回祖母那里都不行……我回去,还要罚我……可阿耶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祖母有没有提起我……呜呜呜!”

元非永没说下去,但哭声突然拔高了两个调子,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元非晚略微垂下眼睫。原来她这便宜弟弟也不蠢啊?知道祖母和二房不喜欢他?之所以那么闹腾,只是为了争宠?

还真是小孩子,元非晚轻轻摇头。就算她这个从不用争宠的,都知道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行不通啊!更别说,还争错了人!

见主子一直不吭声,里头的人又越说越多,水碧真心有点着慌。“大娘,现在……”

“把东西放下,到路边守着。”

水碧如蒙大赦,赶紧照做。

元非晚才往前走了半步。她等下要说的话,不想被第四个人听见。“我竟然不知道,我何时有了个哭哭啼啼的妹妹。”

猛听到人声,元非永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阿姊?”他这声出口,才意识到元非晚说他是女孩子,一点惊喜立刻变成了愤怒。“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竟不知道我何时有了个哭哭啼啼的妹子。”元非晚特别好心地重复了一遍,还在妹子上压了重音。

“元非晚,你!”确定一向顺着他的姐姐突然嘲讽他,元非永惊讶得连反驳都无力了。

“怎么,想骂我?我听着呢。”元非晚笑眯眯道,“把我骂走,你饿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了。哦,说不定这正是你要的,不要我管,对吧?”

想说的话被抢走,元非永一口气被噎得不上不下的。“你……他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不,是牙尖嘴利!

“你怎么?说啊。上午在我院门外不是挺能说的么?这会儿怎么了?”元非晚做出一副突然明白的模样,“瞧我,都忘记你哭哑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阿耶?”元非永总算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

元非晚真被逗乐了。“我有什么可怕的?你刚才不也说了,阿耶只疼我?还有,动不动就告状什么的,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合着他就是个柔弱的姑娘家,是吧?元非永差点没气晕。“有本事你给我进来!”他想揍人!

元非晚才不会受这种激将。“有本事你出来呀?”她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弯腰打开食盒。“这里月色正好,还有点心甜汤。此情此景,简直令人诗兴大发!”

诗兴大发你个大头鬼啊!元非永只想骂娘。然而,听到吃的喝的,他肚子很配合地叫了起来,喉咙也越发火烧火燎。最终他还是没忍住,从地上爬起来,踮起脚尖,从下午弄破的窗户纸洞里往外看去——

喝,好家伙,不光有吃的喝的,还有笔墨纸砚,真的开始搞对月吟诗了?

元非永委屈得不行。他被关在祠堂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关心不说,原本对他百依百顺的姐姐竟然还特意来气他!他想要吃的,又拉不下脸来,眼睛又红了。“你们都是坏蛋!坏蛋!”

元非晚对这种哭诉无动于衷。“噢?你的意思,只有你是好的,大家都欺负你?”她轻轻一笑,声音却很冷。“这怎么和我记的不一样呢?总是被欺负的那个,好像是我?”

元非永正待再哭,却不得不吞了回去。原因别无其他,就是心虚。要说欺负元非晚,他不是头一份吗?

不远处,水碧也僵硬了。果然,大娘心里一直都门儿清!这回是第一次说出口,他们岂不是都要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小弟表示,姐姐你画风变得太快,我适应不良啊!

☆、第13章 写人

然而,元非晚并没像他们设想的一样,立刻开始秋后算账。她只自顾自地在石地上摊开文房四宝,磨墨运笔,一副真打算写诗的模样。

元非永现在从门缝里眼巴巴地看着她,意识到他姐铁了心。他面子薄,不由怒上心来,负气道:“不给就不给,有什么稀奇的?”

声音还算响亮,只可惜,他的肚子恰好响亮地咕噜了一声,丝毫不给他这个主人面子。

元非晚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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