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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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那个方向走去了。这人影不是太清楚,但是我马上就把他认出来了,这是吕先生。

我心中奇怪:“吕先生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做什么?难道又要去借宿?”

我提起大刀,悄悄地赶了上去。

在山上走夜路很危险,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摔下去。然而今晚我却不怕,因为天上的月亮明晃晃的,把脚下的路照的很清楚。

我跟着吕先生走了半个多钟头,渐渐地,那些灯火就在眼前了。

我看见两间极为简陋的小木屋。木屋里面有人在哭。

我听见哭声凄惨,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担心遇见什么脏东西,于是不敢再向前走了。

这里静悄悄的,除了哭声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过了一会,我听见木屋里面一个女人边哭边说:“病得这么重,这可怎么好?”

我一听这句话,登时放下心来:“屋子里面的人病了,看来,里面住着的是活人了。”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说:“咱们赶快去请庸医吧,让他来看病。”

我心里奇怪:“人一旦生病了,总是尽量找医术高明的大夫,对于庸医,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这一家人,却偏偏要找庸医呢?难道他们不想治好病人,想要借刀杀人,将病人害死不成?可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哭?”

我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又听到那女人说道:“可是庸医肯来治病吗?他脾气古怪,咱们恐怕请不动他。”

我提着大刀轻轻地向木屋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想:“这可真是奇怪了。病人快要死了,这两位居然想请一位庸医。而这庸医就更有趣了,居然轻易不出诊,一副神医的架子。”

这时候,吕先生已经走到木屋门口了。他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多年不来这座山了。有些路不认得了。能不能向你们请教一下?”

随后,木屋的门被打开了。

我加快脚步跟在吕先生身后,也走了进去。

吕先生听见我的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脸色顿时变了。

我笑嘻嘻的说道:“吕先生,你没想到吧,我会跟来。”

吕先生手疾眼快,一把夺过我的大刀。扔在了门外。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我的徒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规矩,还请见谅。”

随后,那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不碍事,我知道这位小兄弟没有恶意。”

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说话。我却听得心惊胆战,脑子一圈圈的发麻。因为屋子里面只有说话的声音,却根本看不见人。

第202章 庸医

木屋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木桌,一张木床,和几样锅碗瓢盆。上面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个地方,至少有几年没人来过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吕先生,他对着那张木床说道:“我们想问问路。”

然后,那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是不是来找庸医的?”

吕先生点了点头,说道:“凡是走到这座山里面的,十有八九是来找庸医的吧。”

女人叹了口气:“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带着我的丈夫来到这里,求了他八九年。他却始终不给我们看病。你即便是找到他,恐怕也没有用了。”

我心中暗暗的想:“求了八九年?哪个病人,能熬过八九年呢。”

吕先生沉默不语,过了一会,缓缓地说道:“可是我不想等死,上门碰碰运气也是好的。”

女人说道:“如果你执意要去,那也没什么。翻过这座山之后,再向西面走上三里路,就可以看到庸医的住所了。那边有几颗大松树,很容易找到的。”

吕先生说道:“看来庸医还没有搬家,那就好办了。我还以为十年过去了,他云游到别处去了呢。”

女人又说:“如果庸医不想替你治病,你千万不要死缠烂打。我们有求于他,要敬重他。”

吕先生答应了。然后带着我从木屋当中走了出来。

他把我的大刀从地上捡起来,然后神情紧张地快步向前走。

我小声地问:“吕先生,怎么回事?”

吕先生有些震惊的说:“真没想到,他们居然死了。”

我惊疑不定的看了他一眼:“他们是鬼?”

吕先生点点头,说道:“是鬼。”

我问道:“鬼也会得病吗?”

吕先生苦笑一声,说道:“鬼会不会得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家,应该是死后不甘,心生执念,所以滞留在这里,总是不肯投胎。”

吕先生长叹了一声,说道:“十年前,我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候,这女子就带着丈夫和儿子守在这里。求庸医治病。他的丈夫病的最重,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而她和儿子,也有了苗头,估计不久之后就会病发。”

“刚才我半夜醒过来,看见这个方向有灯火,所以一时好奇,走了过去。我听见女子的哭声,以为他们还活着。等我进屋之后才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然后他指了指我手里的凶刀,说道:“这把凶刀能够克制鬼物。所以我才连忙将它扔了出去。免得那些冤魂生疑,以为我们是来找麻烦的。”

我又好奇的问道:“这一家人真是奇怪。那么多的大医院不去,为什么要找一个庸医?”

吕先生说道:“庸医只是一个代号。实际上他本人是一个相当高明的神医。据说不用号脉,只需看一眼,就知道病人的症状。据说,他还有心要重修本草,将里面的错漏补齐。这一家人肯定是在山下求医无门,实在治不好了,所以才来找庸医的。”

我奇怪的问道:“既然这么神,怎么又叫庸医了呢?难道是谦虚?”

吕先生摇摇头,说道:“没人会这样谦虚。这里面的关窍别人不知道,我却听说过一点。据说多年以前,他挂牌行医的时候,有一天来了一位病人,这人已经病入膏肓,即使是他,也无能为力了。他虽然使出浑身解数,忙了一天一夜,始终没能把这人救活。”

“谁知道,病人的亲戚悲痛之余,将他毒打了一顿,又在他脖子里挂了一块庸医的牌子,在街上游行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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