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谢安真想说:你丈夫还躺在床上没断气呢,就想着日后贵为太后,王谢共分天下的好情景呢?即便她乐意,也得问问王家之前的盟友李氏同意不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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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谢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驱车直奔郊外上林苑。入了围场,随意牵了匹马撒丫疯跑了起来。她的母亲乃至祖母都是能骑善射的好手,很小时候她尚未学会握笔,就被她母亲抱在怀中坐于马背上。那是她仅有一次与自己的母亲如此亲近,前因后果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驰骋马上的痛快。
但真正学会骑马是近几年的事,从前童映光那老头除了让谢安读书其他一概不准接触,说是玩物丧志。从做官起,每每谢安在朝上受了气,或者又被谢一水逼着嫁人气闷时她就来林苑跑上两圈,直到累得跑不动。
今儿她气憋得特别足,从天亮到天黑,最后反是马受不住累耍起脾气来,鬃毛一甩骤然驻足。
大脑放空的谢安全然没个防备,整个人被猛掼向大地。一瞬间她只来得及用手护住头部,就这么护着指不定还得摔出个满脸血来。
在她栽到地上时,一具身躯先一步挡在了她身下,抱着她就地滚了两滚:“你说你骑个马也能骑得惊心动魄的,真是个事儿精。”
谢安自个儿被吓得不清,抱着头缩在他怀里半晌人才慢慢回过神来,抬起煞白煞白的脸怔怔地看着他。
李英知一看乐了,拧拧她的脸颊;“怎么,被吓傻了?”
“你来多久了?”谢安声音和她的神色一样木讷。
“不算多久,也就是从你转第三圈开始吧。”
第五圈,她骑马跑了有三十来圈了。
谢安木然被他扶着坐起来,看到他脸上手上的擦痕,伤口不深但衣上发上挂着泥土看上去狼狈又可笑。
李英知坐在地上,手懒散地搭着膝:“我说我好歹也是救了你,你不说声谢也不必这么嫌弃……”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谢安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第五十三章
李英知被她抱了一个措手不及,人竟怔在那不知有何动作。
谢安像只觅食的小熊,在他怀里拱啊拱地拱了半天,李英知挂着黑线按住她的脑袋:“谢安,你是太看得起我的定力还是太不把我当男人了?”
谢安却是答非所问,闷闷地问:“你为什么不叫我颐和了?”
“……”今日的谢安太不正常了,不用猜肯定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刺激,李英知沉默地充当了会抱枕,叹息道,“你不是从来不喜欢我给你取的这个小字吗?”
“叫颐和!”谢安蛮横地命令道。
李英知牙痒痒的,敢情着丫头是拿他撒气闹别扭来了,乜眼低瞧她:“谢尚书你仅一区区二品尚书好像没什么资格管到本相头上吧?”
谢安不声不响,一口咬住了李英知的脖子,她牙口好,这么一口下去咬得李英知肉疼得和刀割似的,想是见血了。
“谢安!!!”李英知揪起她脖子后的衣裳拎起来,巴掌高高扬起。这丫头咬自己咬上瘾了是吧,真当他不会对她动手?
谢安鼓着腮瞪他,两人冷硬地僵持了会,李英知率先说服自己不要同个小上近十岁的姑娘计较,尽量好声好气地与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有什么难受与我说说。你谢安好歹也是谢家大族出身,又是大秦的二品尚书郎,动辄和只小狗似的张口咬人像什么话!”
“叫颐和!”
“……”李英知扶额,冷艳高贵地冷视了她一会,缓缓吐出口气,“好吧,颐和。”顿了顿,他冷冷问道,“如你所愿了,可能告诉你刚刚发得是什么疯?”
谢安转转眼珠子:“再叫一遍听听看?”
“……”
这回她没能嚣张到底,李英知忍无可忍卡住她的腰,对准屁股准备揍她。谢安自然不肯束手就范,奋力反抗,霎时两人厮打到了一处。李英知自幼习武,对付个谢安绰绰有余,奈何谢安的打法可谓毫无章法,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扭得和个泥鳅似的。李英知投鼠忌器,时刻担心着自己一个大意下重了手伤到她,一时间竟胶着在了一起。
守在阴影处的白霜目睹此景,恨不得自插双目,幸好这个点的林苑没什么人来,天又快黑了,否则当朝中书令与兵部尚书毫无形象地滚在地上打架这一幕传出去不知多少仰慕自家公子的少女心碎了一地。
谢安到底输在了体力劣势上,扭打了几回合,李英知眼疾手快逮住了她双手一锁,怒气蓬发地随手扯下她腰带系了个结实,死死按在她头顶:“打啊,怎么不打了!”
“四肢发呆有头无脑的武夫!”谢安气喘吁吁地骂道。
“还有力气骂啊?”李英知冷笑,按住谢安的手一用力。
谢安一吃痛挺起身,如此一来不免前胸碰触到了他起伏的胸膛。
“无耻!”
李英知面不改色,啧啧道:“这么多年了,骂的也没点长进。”
谢安喘了许久的气,索性扭过头去不看他那张欠扁的脸。
她淡定下来了,李英知嘚瑟上了,凑到她脸前:
“发泄了会,可开心了?”
谢安哼了声,李英知笑了笑,在她唇上啄了啄:“颐和,你可知道我就爱你这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的倔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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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事后自觉在林苑中打的那一架太跌身份,谢安有一阵有意无意都是避着李英知走,连每日上朝要么早一步,要么迟一步,总归是错开了与他一起的时间。
若是李英知主动找上门来,她要么闭门不见,要么躲到外边。正巧消失好久的沈仪光刚好从西域归来,回来头一件事便是拉出谢安:“我随商队到西域淘到了不少宝贝,从中挑了两样出彩的,你瞧瞧可有中意的?”
谢安好容易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出来,不想又被这个主给劫了道,苦着张脸道:“没有。”
沈仪光打量了她一会忽然道:“你瘦了。”
天天上朝忙成狗,下朝躲着走,不瘦才怪喱。
“谢贵妃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要太难过。”沈仪光不知该如何安慰她,默然片刻后道,“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尽管开口。”
谢安本想草草几句敷衍他走了事,忽然她想起今早刚收到的一封来自边防的密信,话到了嘴边改了口:“劳你挂心了,你今日可有空?真有件事我想托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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