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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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见达到了目地,对水清漪的行为毫不介意,起身拂落裙摆上的尘土。抬起头,脸上扬着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笑容,看向对面树荫下一袭红衣如天际高高挂起的那一轮烈日的男子,眼底布满了惊讶之色,仿似才发现他。耳根微红,羞赧的低垂着头,嗓音细如蚊蝇:“花公子。”

花千绝冷哼了一声,满眼嫌恶:“既知身份卑贱,就该请求她将你下嫁寒门。”

舒雅面红耳赤,未料花千绝如此嘴毒,咬紧唇,不甘道:“世子妃身份低下,却也嫁入高门。足以见得,只要花公子点头,门第之见不过是空谈。”

花千绝一双妖媚的眸子半眯,饶有兴味的打量了她一眼。

舒雅心口‘怦怦’跳动,心想花千绝被她说动了?想到此,面颊一片酡红。

“够不要脸!”

舒雅一怔,骤然收紧了拳头。脸色青紫,看着远去的花千绝,眼底布满了阴狠。

……

“嘭——”

水清漪合上窗棂,端着茶水饮了一杯,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舒雅也就这点本事了?为了对付她,瞧着花千绝来的时候,请自己做主,成全她嫁给花千绝,以此来挑拨自己与花千绝的关系!让花千绝误以为自己为了防备觊觎长孙华锦的人,不顾对方身份尊卑,扔给他!

倘若她不是觉得舒雅行为古怪,倒也不会生疑。

舒雅平日穿着简约整洁的素色衣裙,今日却穿得格外的隆重。请求她一件事情,却突然的说要嫁给花千绝。若是如此,她断然不会穿着贵重的衣裳。这身衣裳,只有出席宴会才会穿。

心思微动,莫不是舒雅原是想要今晚进宫?见到花千绝来,临时改了主意?

“绣橘,你去知会舒雅一声,今夜她随我一道进宫参宴。”水清漪冷笑,倒要瞧瞧她心怀什么鬼胎!

绣橘愕然:“世子妃,您今夜带她入宫?”

“嗯,你与绣萍留在府邸。”水清漪见绣橘不情不愿,附耳叮嘱了几句,绣橘闷闷不乐的点头。

……

圆月高悬,繁星如织。

木槿殿在月光弥漫的夜色里,似披着一件银衣,富丽堂皇。

水清漪步下轿撵,看着三两扎堆的贵妇小姐话家常,阿谀奉承,敛去眼底复杂的神色,换上了一副笑颜。

“你怎得才来。”萧珮见到水清漪,从人群中走来。脸上的厌烦之色尽褪,喜笑颜开道:“不知今夜谁会是西越国女婿。”

水清漪拂去被风吹散,沾粘在她面颊上的青丝。眼底隐隐有着担忧:“太后有意将你册封为皇后,你可有应对之策?”

萧珮松开挽着水清漪臂膀的手,拨弄着腰间的配环,叮叮当当作响,更加的心烦意乱。“我能如何?父亲愚忠,即使皇帝昏庸无道,他又岂会为了保我,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若他不做,我不愿入宫,便是抗旨不尊!父亲手握重兵,皇家被就觊觎许久,落下了把柄,岂不是给皇家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收回兵权?”她怎得会不知,太后册封她为后,目地为的不过是父亲手中的兵权?

水清漪见她心里头明白,微微颔首,心疼的说道:“你顺了太后之意?”若是如此,将军府怕是要卷入泥沼。

萧珮苦笑了一声,还能如何?她可惜,她父亲虽然重权在握,却不是权相那般奸佞之人。

“不说这些个扫兴话,怎得不见静安王世子?”萧珮目光扫过水清漪身后的舒雅,皱眉道:“绣橘怎得不带在身旁?”

舒雅脸上的笑容一僵,低垂了头。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见水清漪的那一身衣裳,是她陪嫁的时候,老夫人特地为她做的衣裳。

“她是老夫人的远亲。”水清漪淡淡的说明舒雅的身份,不愿多说其他。

萧珮了然的点头,嘀咕道:“今日来的都是世家贵胄,绣橘从小在镇国公府训练长大,大多你不曾见过的也能提点一下,未免得罪了人。行,待会我便留在你的身旁引荐。”说罢,目光瞥到从轿撵上下来的人,掩嘴笑道:“我倒是白操心了。”

水清漪瞧着她笑的意味深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他穿着一袭烫金边白衣,乌发金冠,在朦胧的宫灯照耀下,温润如玉。四目相触的瞬间,他眼中浮起微澜,向她信步而来。

“我先走了!”萧珮见到长孙华锦,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小跑着离开。

水清漪来不及拉住萧珮,便见她似老鼠遇见猫儿一般,迅速的蹿离。忽而,一双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冰凉的肩膀,微微侧头,对上他幽深漆黑的眸子。只见他忽而轻笑道:“夜里凉,怎得不进去?”修长的手指拢紧她微散的襟口,遮掩住那一片如雪肌肤。

“外头空气好。”水清漪心不在焉的说道,猜想着萧珮做了什么对不起长孙华锦的事,至于那般躲着?

“世子妃在等您。”舒雅与水清漪异口同声的说道。

水清漪蓦地看向舒雅,舒雅似乎意识到说错话。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处,楚楚可怜的看了眼长孙华锦,歉疚的说道:“我会错了意。”

“开宴了。”长孙华锦手一带,揽住水清漪的肩膀,朝宫殿内走去。

水清漪感受到肩膀一片火烧火灼,不自在的动了几下,微微仰头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蕴含着一丝笑痕,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水清漪抿紧了唇,脚步慢了半拍,拉开与他的距离。

长孙华锦似乎不知她所想,亦是放慢了步伐。

水清漪眉头紧拧,轻声道:“你先进去,我还有要事。”

长孙华锦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叮嘱道:“你小心一些。”便去了内殿。

水清漪轻吁了一口气,对舒雅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片刻后过来。”

舒雅瞧见了不远处的花千绝,牵强的笑道:“好。”

水清漪朝花千绝走去,望着他明灭不定的眸子,水清漪扯着嘴角,询问道:“相爷没有来?”

花千绝低叹了一声,终究是没法对她动气。“压轴!”

水清漪一怔,明了于心。

“你可有话与我说?”花千绝眼底的嘲讽一闪而逝,把玩着手中的羽扇,宽大的衣襟松开滑落,露出白皙细腻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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