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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怔忪片刻,跪爬至凌曦脚下,磕头道:“大公子,他们是做了错事,可,可他们毕竟与你血脉相连啊,是你的弟*弟、妹妹啊!妾求你了,求你就给他们个痛快的死法好不好?好不好啊?”
“血脉相连?他们当年与人联手害爹,害聂府一门时,怎就不想想我们一家人血脉相连?”凌曦抬头望了望虚空中的冷月,语声轻浅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她视线收回,落在孟氏身上,“今夜,我就让他们为自个犯下的过错赎罪,你这般阻止于我,还有何脸面去阴曹地府见我的爹娘?”
“明儿与湘儿当年做下的错事,妾……妾起初是不知道的,但,当妾……当妾知晓后,妾有责打过他们,妾有过啊!这几年……”孟氏流着泪,哭诉道。
似乎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凌曦并不觉得吃惊,只是淡淡道:“你是想说这几年,你们过得并不好是不是?想说你们夜夜被噩梦缠绕是不是?想说爹娘他们的冤魂来找你们索命是不是?”孟氏的目光由悲痛转为惊愕,再有惊愕变得悲伤。
他什么都知道,大公子什么都知道,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大公子,你……你……”她手指凌曦,张开的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凌曦仿若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我若是鬼,早就替一家人取了你们的性命,还能让你们多活这么些年?”终究是个死,至于死法会是怎样,韩平之突然间好似看开了,只听他轻笑出声,问道:“想让我怎么个死法随你便,但,我就是想知道你这位被爹器重的聂府大公子,为何没在五年前身首异处?”他要知晓这个中缘由,否则,他即便是死,也不会瞑目。
同样用卑劣的手段存活于世,凭什么他们娘仨要被对方用残忍的手法杀死?
凌曦盯视着他,一字一字道:“听好了,我现在说的每个字,你都给我听好了!”她走近韩平之,蹲身在其身侧,“我不是大哥,大哥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叫、聂、凌、曦!”说到这,她回望趴在地上的淑妃,继续道:“我也叫、凌、曦,目前的身份,是那昏君后宫中的曦贵妃!”
顷刻间,淑妃木然的眸子大睁。
她是曦贵妃?她怎么会是曦贵妃?淑妃不信,她真得不信此刻蹲在他们兄妹面前的男子,是宫里那个来自乡野的粗俗女子,骗人的,她一定是骗人的,聂后五年前明明死了,不可能复活的,如此一来,眼前之人更不可能是聂后。
然,恍惚间,她记起那晚废她四肢,削她舌头的那个样貌精致,风姿卓然的俊美男子来,熟悉,那男子的眼神,她当时有觉得熟悉过,若那人不是眼前这个男子,不是聂后,不是曦贵妃,又有何理由和她过不去?
和他们兄妹过不去?
和他们一家人过不去?
“啊……啊……”想到这,淑妃嘴里发出惊恐之声,眼前之人是鬼怪变得,一定是,一定是鬼怪变得,迷惑皇上恩chong于她,从而在后宫掀起波浪,好狠,她的心怎么那么得狠?李贵人、萧嫔、宁妃,还有她,她们几人的遭遇,都是眼前之人出手所致。
“啊……啊……”
越想,淑妃心里越恨,仰起头,朝凌曦嘶声喊叫。
凌曦只当没听见,她悠然起身,双手负于身后,俯视着孟氏和韩平之兄妹俩,久久没有说话。
“聂凌曦?凌曦?”韩平之愕然望着凌曦,只听他一字字道:“你以为我是无知小儿么?聂后当年身死之事,整个天下人都知晓,你怎会是她?你的身量,你的声音,你的样貌,无不说明你就是聂瑾炎。聂瑾炎,你不要再撒谎!”
聂瑾炎是聂府大公子的名姓。
“闭嘴!”凌曦语声森寒道:“你不配唤我大哥的名姓!打小,我和大哥就对你们兄妹照顾有加,换来的却是你们的背叛,是你们的狼心狗肺!是,聂凌曦是在五年前死了,而我不仅仅是聂凌曦,不仅仅是爹的女儿,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只不过没有那个世界的记忆罢了,才会让爹娘和大哥,与我自己一起中了你们的暗算,含恨身死,
然,我命不该绝,竟奇迹般地回到了我的世界,然后带着满腔的仇恨,再次来到这里,知道么?我的归来,就是为了复仇!李贵人和萧嫔算计我,她们的命运怎样,想必你心里清楚;而楚帝和穆氏,你就在阴间等着他们,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与你作伴!”
于凌曦说得话,韩平之心下不予相信,但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全身一颤:“你……你是来自异世的妖怪?你……你要加害皇上……,你就不怕被皇上发现,再次……”凌曦笑道:“我是妖怪,对,我就是妖怪。加害皇上?呵呵,我是明着来复仇的,怎么能叫加害呢?在他面前,我的名字可是叫凌曦呢,且我的样貌与聂后的样貌近乎一模一样,如此明摆着的事实,他自己发现不了,只能说明他蠢,说明他昏庸罢了!”
说来,韩平之倒是对楚御寒蛮忠心的,一听凌曦这话,他怒吼道:“皇上乃一国之君,君要臣死,作为臣子,唯有听命,当年之事,追根究底全是神秘人一人所为,你为何要报复皇上?今夜,我们兄妹和姨娘即便被你杀死,但只要你敢对皇上不利,相信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凌曦哼笑出声:“下场?我有什么下场,你不必操心,你现在该想的是你准备好了么?准备好面对我惩治你的手段了么?”说着,凌曦手里多了个布包,“瞧瞧,这些都是什么?”顿了顿,凌曦的声音不高,但整个夜色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破碎,“里面有刀、针、匕首……,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酷刑。”
刀、针、匕首……,看着那些明晃晃,泛着寒光的尺寸不大,但却明显锋利无比的利器,韩平之脑中登时如被闪电击中,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他突然间感到了恐惧,那恐惧无论他怎样抑制,都于事无补,他抱住头,那恐惧如潮水般地朝他袭涌而来,“大公子,不……”孟氏愣怔着听完凌曦说得话,见韩平之此刻恐惧到极致的样子,出声继续为其在凌曦面前求情,话一出口,她发觉自个称呼有误,忙改口,凄声道:“大小姐,你是天上的神仙,大慈大悲,求你别对明儿和湘儿用那些酷刑,妾求求你了!
若你执意要用,就冲着妾来吧,大小姐,妾求年了!”
孟氏脸上的痛苦,凌曦扫她一眼,并不在意,语声淡淡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冲你?呵呵,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惩罚你一对儿女,然后再招呼你!”孟氏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攥,指尖深深刺入掌心,随之鲜血滴滴落下,但她似乎丝毫没有感知到。
一个女子怎会如此心狠?
刚才说的那些话,她也不过是激将罢了,想着都是一家人,只要他们娘仨诚心认错,保住一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退一步讲,终了,就算性命没能保住,也不至于受着那些残忍至极的酷刑,活活地在疼痛中死去。
梦,现在她听到的,看到的,全是梦,与她夜晚做得那些恐怖的梦一样,不是真实的,对,绝对不是真实的!然而,她知道,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大小姐,妾……妾求你了……”在恐怖中挣扎着回过神,孟氏不时地朝地上磕着响头,好给他们娘三争取最后一丝扭转局面的机会。
“娘,你不必求她!”韩平之缓缓转过头,眼里尽显狠毒之色,“她今夜这么对咱们,明日她的下场,也会是这样!那找孩儿的神秘人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他就不信,神秘人就这么让人杀死了他们娘仨,一点动作都没有。
凌曦冷冷一笑,道:“神秘人?你省省心吧,若我没料错,他早就放弃了你们兄妹俩,否则,不会在淑妃出事后,连个面都不曾在你面前露过。再者,你以为我会怕他么?藏头藏尾,说他是鼠辈,再合适不过!”韩平之脸上的表情此刻极度扭曲,疯狂吼道:“你真以为你是天上的神仙么?真以为你无所不能么?那人一定会杀了你,他一定会!否则,他不会在当年找上李贵人和萧嫔对你下手,你等着吧,等着他知晓你就是聂后,看他会不会第一时间找上你,进而用残忍的手段再次除去你!”
韩平之未料到的是,他嘴里的话刚一落,两道森然的白光,猝然间朝他双目刺来,“啊!”一声凄厉的尖叫,从他口中发出,紧接着,只见鲜血如泉涌似得从他眼里喷了出,孟氏被韩平之的惨状吓得当即昏厥,而淑妃,趴伏在地上,周身颤抖,冷很淋漓而下,此刻,她脑中不断跃出下一刻将会降临在他们兄妹身上的惨事。
“哈哈……”惨叫声过后,不知韩平之是真疯,还是装疯,竟张开嘴狂笑出声。笑得他全身抽搐,直至无法发出声才肖止。
慢慢的,他头抬起,那被鲜血染满的脸,仿若地狱里逃出的厉鬼,吓得淑妃脑袋一歪,与孟氏一样,也晕厥了过去。
凌曦攥着手里的布包,于韩平之现下的狰狞面孔,一点都不以为然,缓缓道:“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恨不得立刻死去?当年,爹娘和大哥他们跪在午门前,他们的心情是怎么个样子?我想,他们肯定很绝望,明明没有做过那些事,却要背着叛国、图谋不轨的罪名,被斩首示众!尤其是爹,他忠心爱国,身为两朝元老,终了落得那么个凄惨下场,你说,他是不是心痛到了极点?”
韩平之垂下头,没有说话,但,片刻后,他赫然抬起头,一双血流不止的眼睛,似乎带着无尽的愤怒:“别给我说他,若不是他长久以来不够重视我,我根本不会心生邪念,听那神秘人的话,做出当年的错事!”
“是么?爹对你还不够好?自古以来,嫡庶有别,爹对大哥多器重些,还不是让他撑起聂府,好给下面的弟*弟妹妹遮风挡雨,是你的*在作祟,别把责任都推到爹身上。”凌曦冷声说着,“再次来到这里,就像我刚才说的,要亲手惩处你们这些罪大恶极之人,但,我刚发下重誓,那就是家人身上遭受得苦难,我会让你们十倍百倍偿还!所以,我便备下了这套工具,来送你们上路。”最后一句话,凌曦声音低沉下来,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杀气,显而易见。
忽然,韩平之只觉有道劲风向他吹来,随之耳边响起落叶狂飞的声音,痛,那没入体内的银针就在这个时候,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牵引,嗖地一声自他体内射出,凌曦冷眼看着他,素手轻挥,那从韩平之体内飞出的银针,在半空中来回飞舞片刻,然后很快消失不见。
“啊!”
韩平之的身体瞬间恢复自如,没等他从地上完全爬起,那血流不止的双眼,倏地不受他控制地大睁而开,随之,那刺入他眼里的两枚银针,与他体内的银针一样,破眼窜出,极为凄厉的惨叫,自他嘴里发出。
伸手捂住疼痛难忍的双眼,更多的鲜血从他修长的指缝中不断涌出。
瞬间,将他袖口浸湿一片。
跪在地上,他真得好想就此死去,可是体内却没有丝毫真气流转,眼睛瞎了,武功废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刮他身上的血肉了,剧痛与恐惧宛若两把锋利的尖刀,随他心中所想,在他身上轻轻地削刮了起来。
韩平之浑身颤抖,死撑着不要自己晕厥过去,脚步,轻浅的脚步,正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准备好了吧!”凌曦展开手中的布包,不是问,而是很随意地淡淡说了句,布包中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精致刀具、匕首等物,在清冷的月色照耀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我要开始了。”说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那笑令他正邪莫辨。
从那些物件中先是选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对着韩平之的衣领就那么轻轻一划,登时,韩平之身上穿的白色里衣自身上飘落了下来,“你……你不得……不得好死……”愤恨至极,恐怖至极,凄惨至极的声音,自韩平之嘴里断断续续溢出。
月华更盛,宛若霜雪。
结界外,夜风呜咽,静寂一片。
韩府中的下人,沉侵在睡梦中,并不知晓他们的主人,今晚将会全部离世,且是已极其悲惨的方式离开这天地间。
躺在chuang上,胡氏的心如火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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