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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喜欢主人,但那个主人绝对不是身旁这被她正在用尽手段、勾*引着的男子。

别说刀架在脖子上,她不会说一句对主人不利的话,就算将她大卸八块,用世间最残忍的酷刑,也别想撬开她的嘴,得知主人一句秘密。

现在的她,正在与北堂鸣说话的她,怕是无人再能比她说得更好。

奈何,北堂鸣今个的定力确实好到了极致,竟丝毫不为所动,“因为我对你动了杀念,所以你喜欢我?”手拿离,重新负在身后,北堂鸣未生出丝毫波澜的目光,由唐婉脸上淡淡划过,重新望向了窗外的圆月。

唐婉手上,腰上,腿上的动作继续,并未因北堂鸣的不理睬而收回,她嫣然一笑,道:“主子若是想杀我,就不会与我说这么多话,由此,说明主子心里是有我这么个人的。”北堂鸣嘴角噏动了下,他是没下定决心杀这个正在他身上作乱的女人,此等尤物,他尚没玩够,如何舍得?

他忍得很难受,真想转过身,横抱起这妖精似的女人,释放一番。但,他还是压抑住了心底的升腾起的欲*火,这女人不是个规矩的,若想完全驯服她给自己办事,且忠心不二,他还需再费上一番功夫。

唐婉盯着北堂鸣的脸,慢慢地环住其腰身,并把头依偎在了北堂鸣怀里,柔声道:“我喜欢主子,非常非常得喜欢,主子不信么?”

出生帝王之家,血统自然来得极好,高大、挺拔、俊美、尊贵,在其身上一样不缺,静静地倾听着对方的心跳,唐婉不由想到:主人,主人的身形,主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比之她此刻依偎着的男人,有过之而不及,若是她能像现在这样,依偎在主子怀里,感受其强有力的心跳,该有多美好啊!

过了一会,思绪逐渐敛回,却依然未听见北堂鸣说话,于是,她长睫一颤,抬头问道:“主子,你真得不信我么?”

“喜欢?你觉得怎样才能叫做我喜欢你?你说得对,我是没想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但这并不代表,下一刻你还能这么放肆地与我说话。为了救你,我手上的两名暗卫高手受了重伤,你说,我值当吗?”

他的声音依旧阴柔,但却不冷酷,也不阴森,仅是淡淡的,不带丝毫的感情,听在唐婉耳里,却令其身形不由一滞,就是这么细微的变化,北堂鸣与她紧挨,还是感觉了到,他目中划过一抹精芒,静候唐婉作答。

心有忌惮就好。

唐婉平复好刚才稍显紊乱的心绪,道:“我可是苗疆走出来得呢,凭借我的本领,今晚就算折掉主子几名暗卫,我觉得不算什么大事。”

“哦?”北堂鸣似没听懂她说得话,唐婉眼波流动,接着道:“我若不是被楚帝猝然封住穴道,主子觉得我会落到他手上么?”她并没打算北堂鸣回她话,而是继续道:“我知道那些暗卫是主子多年精心培养,但他们要杀起人来,免不了见血,而且还费力气得不行,我呢?就不同了,我只需施展出蛊术,想要哪个即刻死,亦或是过个一时两刻,甚至于一月两月,还不是我说了算。”

北堂鸣笑了,道:“听你这么一说,你的本领,确实确实比他们要厉害得多。”

吃吃一笑,唐婉声音一变,变得媚而娇柔,低语道:“我还有个本领,他们或许也有,但肯定没有我来得能让主子舒心,主子说是么?”媚眼如丝,这样的她,无疑是惑人心神的。

哼,男女通吃,但本质上,身边这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多些。

她还就不信,他折服不到她手中?

玩心计,呵呵,和她玩心计,会不会嫩了些。

“主人,为了取得鸣帝的信任,我又一次堕*落了!”心里凄然一笑,面上,唐婉却依旧笑靥如花。

北堂鸣目光垂下,注视着唐婉妩媚的容颜,沉默了许久,才勾起唇,一字一字,缓缓道:“你说得对,他们永远不会像你一样,能让我舒心!”

夜色深沉,别院里静寂一片,望月小筑中却传出了时断时续的声音。

喘息,嘤咛……

“主子,有寄公子的消息了!”一抹黑影出现在望月小筑外,拱手禀道。

从唐婉脑后抽出胳膊,北堂鸣坐起身,“去一鸣居候着,我马上来。”下榻穿上锦袍,北堂鸣对门外淡淡道。

“都这么个时辰了,你还有要紧的事处理?”爬起身,唐婉脸上带着情爱后的余韵,柔声问北堂鸣。

深更半夜的,究竟是什么事,让其等不到天亮,就要出面解决?

唐婉心中疑惑。

“不该你问的最好别问。”

淡淡丢下一句,北堂鸣头也不回地步走出房门。

一鸣居,北堂鸣负手而立,站在院里,听着暗卫的禀报。

“你说他进了镇国将军府,并跪在正堂,对着聂老将军的牌位唤父亲?”

听完属下的禀报,北堂鸣面色凝重,问道。

“回主子,是这样没错。”回话的暗卫,就是今夜第一个出现在北堂鸣身后,与其禀报消息的那个劲装黑衣男子。

北堂鸣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寄公子在聂府呆了片刻后,便运轻功飘向了城外,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离开临安。”

劲装黑衣男恭谨回道。

“可有着人跟着他?”

北堂鸣语声变得低沉了很多,无名,虽不知你为何会唤聂老将军为父亲,但想必这中间肯定有个曲折的故事,故事究竟如何,于我来说,没多大用处,然,你的身份,却可大为我所用。

“属下有着人跟着寄公子。”劲装黑衣男答道。

“走,去城外,我得见寄公子一面。”

说着,北堂鸣提气,身形腾空而起,飘出了一鸣居。

韩府,韩平之夫妇住得主院。

望着地上人字形骨架,凌曦眼里无一丝情绪波动,手起刀落,便将那骨架上的头颅割了下来,接着,她走至孟氏身旁,冷冷瞥其一眼,并未有所动作,而是转向淑妃,手中利刃飞出,就听咔嚓一声轻响,淑妃便在昏厥中脑袋离体而去。

对孟氏与淑妃母女俩没有施展酷刑,不是凌曦仁慈,而是五年前背叛家人,与神秘人联手一事,若她所料不错,怕都是聂瑾明一力而为。

作为嫡亲妹妹,淑妃知晓自己兄长要做的事,顶多是个参与者,因为养在深闺的女儿家,就算心思再歹毒,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满门被斩杀在午门前,而无动于衷,是的,凌曦给淑妃定下了从犯这么个罪名,才免其受剐刑之苦。

至于孟氏,若说她无辜,凌曦心下只会嗤笑。

活着,她要孟氏活着,且生不如死地活着,这个打算在她探查到韩平之娘仨的身份后就有了。

有什么比看到一双儿女惨死,更折磨人?

要怨恨,那就怨恨她自个好了。

谁让她养出了两个心思不正的儿女?

用韩平之的衣衫裹住两颗人头,凌曦手轻轻一挥,扯下结界,随之身形一个轻跃,便失去踪影。

屋里,胡氏感到身上慢慢可以动了,顾不得身下的血污,胡乱套上外衫,就踉踉跄跄地奔出屋门,“老爷,老爷,你在哪儿……”她颤声唤着韩平之,目光在院里四处找寻,被她这么一声声呼唤,院里顿时响起了数道开门声,丫头仆妇全揉着眼,自各自屋里走出,当他们看到胡氏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瞬间睡意全无,齐疾步来到胡氏身边。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晚秋搀扶住胡氏,眼里满是关心之色,“晚秋,你快看,夫人她,她见红了!”浣碧垂眸间,看到胡氏衣裙后濡湿一片,惊恐地捂着嘴道。

“怎么会这样?”借着月色,以及胡氏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晚秋脸色变得煞白,呢喃了句。

她与晚秋是胡氏身边的大丫头,并且是胡氏从娘家带过来的,感情上自是与胡氏最为亲近。

小姐滑胎了?她家小姐刚被大夫诊出有身孕,就滑胎了?

晚秋和浣碧惊得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快扶夫人回房里躺着,老奴这就着小厮请大夫来府上给夫人诊治。”一年龄大点的仆妇,吩咐晚秋、浣碧二人了句,就转身,急匆匆地向院外奔去,“啊!”没等她走两步,就听到胡氏一声大叫,待她转身,只见胡氏似疯了一般挣脱开浣碧和晚秋的胳膊,朝院落里那棵粗壮的柳树边跑去,“啊……”满地的血肉,还有那人形骨架,令胡氏惊恐的不时张嘴大叫。

她想出声唤老爷,想出声说这不是她家老爷,可她嘴里只能发出啊的声音,其他话语,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没了血肉,没了头颅,只剩下一人形骨架,在胡氏心里,她此刻已认定这就是韩平之,是她的夫,是她一生得依靠。

“啊!”好狠的心,那人好狠的心,为什么要杀死她的夫,为什么啊?

即便她家老爷有做过恶事,也有官府,有皇上在啊!

丫头仆妇此刻全怔在原地,一个个面无血色,周身颤抖个不停。

胆小的,在看到地上那些血肉和失去头颅的人形骨架,以及另外一具无头尸身时,登时双眼一闭,晕厥过去,“明儿,湘儿,你们没事吧……”孟氏缓缓睁开双眼,从地上爬起,借着月色,在周围找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她是听到胡氏嘴里发出的凄厉叫声,才自晕厥中醒转过来,“明儿,湘儿,你们不会出事,大小姐不会对你们下狠手的,她不会,她是你们的嫡姐,她不会……”

孟氏也不知是不是疯了,就见她目光一接触到胡氏抱在怀里、尚滴着血水的人形骨架,以及一旁那具无头尸身时,脸上表情竟慢慢变得慈和,接着笑出了声,“你大姐对你们兄妹可好了,她怎么会杀死你们呢?不会,她不会……”晃晃悠悠站起身,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听声音,她与正常人没两样,可看她的双眼,只见其目光空洞,仿若什么也没看见似得。

“没了,都没了,全都没了……”身形慢慢挪动,她的目光终落在那棵粗壮的柳树上,“老爷,全怨妾,怨妾没教好孩子,全怨妾,妾这就去找你,带着明儿、湘儿兄妹俩给你和姐姐认错,老爷……”

伴着无声低喃的话语,孟氏不知哪来的力气,倏地脚步飞快,朝那棵粗壮的柳树撞去,“老夫人!”回过神的丫头仆妇,被她这猝然的举动惊得一声尖叫,迈开腿上前欲拦住她,却还是晚了,“通”一声闷响,孟氏的头重重地碰在了树干上。

血,殷红的血,顺着她的额头汩汩涌出,“老夫人,老夫人……”胡氏凄厉的叫声,几乎把韩府中的下人都从睡梦中惊醒,紫若和流珠两个自不例外,当她们到孟氏屋里一看,发现孟氏chuang上被褥散乱,人却不知去向,两人对视一眼,就朝韩平之夫妇住的主院赶了过来,然,她们看到的就是孟氏撞向柳树这一幕。

先于其他仆妇,紫若第一个冲到孟氏身旁,将其快要倒地的身子接到怀里,哭着一遍遍地唤着孟氏,“老夫人,你醒醒啊,我这就着流珠去请大夫,”紫若哭得泣不成声,抬头看向愣在一旁的流珠,“快,快去请大夫啊,快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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