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房千岁赶忙拉住他:“我问过了……”
这人耳尖犄角处露出潮红,庄重地说:“楚晗,你是名门世家之后,体质异于常人,因此你并不会受我所累。龙息对你丝毫没有制约,你我尽管随心所欲,上天入地,想怎样就怎样!”
楚晗:“……说真的?”
房千岁嘴角一勾,又不正经了:“不信今晚你我正式圆房,做了试试?”
“圆房”二字出口,两人心里都一颤,荡漾旖旎无法言说。房千岁意犹未尽,深深地看着楚晗,仿佛要剥开一层外壳,看透到他的灵魂里。这人然后郑重地单膝跪下,在楚公子面前,很珍视地,低头俯身亲吻了他的裙摆。
楚晗几乎可以肯定,小龙有事瞒了他。然而那一刹那,他还是呆怔地站住了,沉浸在强烈情绪中,说不出一句质疑的话,也是感动到了……
房千岁握住他脚踝,弯腰时一头银发垂在他小腿上,那时神情郑重虔诚,像朝拜仙君天神一般,让楚晗心里恍然有了一两分猜测。
三太子一俯身胜过无数句海誓山盟,还有什么事值得他再辗转纠结?眼底就是三生三世,一诺千年,更动听的话都不必再说。
上方传来一阵清润爽朗的笑声。楚晗一抬头,冯翎将军只着一身月白色中衣,却丝毫不损风采,坐在白玉影壁的檐上,一腿潇洒地垂下,笑容满面看着他们。
楚公子也顾不得了,当下抛开刚刚抱着他脚踝狂亲裙子的某人,踮着脚从屋檐上拽下冯翎。
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拉住冯将军手腕:“走,进屋说!”
冯翎的手略一翻转,轻而易举就挣脱他的掌握,没有给他纠缠的机会。清朗的笑声过后,这人已跃出数丈,拿不到了。
将军骑着有翅的天马,带领左右两名随从保镖,洒脱地驾云而去。云端的行宫向山巅飘去,慢慢远走……
房千岁携楚公子跃下云海,心底浩瀚河山。
指挥使凤大人先他们一步下来,回归时令地上所有人惊叹。这人身着冯翎将军的绣金大红衣袍,手持凤头金杖。
他们离开这几个时辰里,沈公子一直独自坐在阵前,一大片空地上,就地一盘腿,脑袋上还缠了一块布条,不知是管哪个要来的。他的坐骑河马兽百无聊赖地趴在一旁瞌睡。
沈承鹤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表情,双眼泪汪汪的,就好像倘若凤美人回不来了,他就从悬崖上跳下去,一辈子待在大峡谷里,再也不出来了。
当然,如果凤大人当真不回来,沈大公子到时有没有胆量跳崖,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凤飞鸾直奔沈公子而去,掳了这人,骑上河马兽,狠命一抽。
五大三粗身体肥壮的河马兽,这辈子也从来没跑这么快过,被抽得撒开四蹄,挥汗如雨,很快跑回到神都城下。
神都城内外,两军以护城河相隔对峙,赤色、青色旌旗在各自阵中绵延招展,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堂堂指挥使大人,骑着一匹大河马重返神都地界,后面追着浩浩荡荡的水族大军,那场景相当可笑。
凤飞鸾将沈公子置于地上,握住他手腕:“承鹤,你且先回去,不必在此傻等。”
沈承鹤惊问:“你又要干什么去啊?!”
凤飞鸾说:“我有要事未决。你我也以半月为约定,我办完事一定会去找你。”
沈承鹤一听“半月为期”头都大了,最怕听这种话:“别忒么再约定了,老子等不起,现在就走,别再打了!”
凤飞鸾微笑摇摇头:“你放心,不再打了。”
这人放眼一指:“承鹤,我知道你当初大约是从这块地方过来,你现在也该知晓如何回去,也还认得路吧。”
这人突然放开手,收着力道一震,将沈公子震出一丈之外。
凤大人眼底自有深情,像是决绝道别,又像饱含某种期待。
沈承鹤被一盆凉水浇透了心,哽咽着大声说:“你要做什么事,你尽管去做吧,你就从来没跟老子事先打个商量!你让我走我就必须得走?当初我还不愿意过来,现在我也不愿意走!”
凤飞鸾傲然不语。他与冯将军的半月生死契约,又怎能对承鹤言明。
房千岁驾着翼蛇兽走得飞快,随后就到,坐骑后面带着楚晗。两人已是形影不离。
“凤大人又赶承鹤走。”楚晗从身后轻声说:“圆房什么的,先放一放改天再说?你不会非要这个时候吧?”
房千岁淡淡的:“我不会。”
言简意赅,不说废话,三殿下的风格。
无论是面对三路大军聚首对峙的形势,还是考虑到某位远房“表亲”的情面,两人都不可能在这样的关头一走了之,非君子所为。
天边一角黑云涌起,神都上空灵鸟惊飞,往来盘旋,嘶鸣声四起,大军发生异动。
城外十里摆阵的青旗军队,又向后撤开一段距离。阵型中央缓缓让开一条通路,校尉奔出,打出【澹台】的将旗。一名身形高大器宇轩昂的男子步行着走出来。这人都没有骑着座驾,但举止步伐很有威仪,脚底带风,一看就是军中大将。
黑眉俊目的一员大将,不就是叛军首领澹台将军么。
楚晗只多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之前吃过一次亏,现在终于辨别清楚。这次走出来的这位,面目内敛端庄,眉心微蹙欲言又止,未开口先行礼,不卑不亢地向水军众人抱了个拳。
凤指挥使见到故人,没有吭声。
房千岁以军人之礼回敬:“澹台敬亭将军。”
☆、84|第十二话.决战神都
第十二话.决战神都
第八十五章另寻他途
澹台敬亭醒了。
那位当初穿越了界墙不巧掉落到大翔凤地宫里、被沈公子饶有兴趣地非礼偷了手链、又在501实验室被房三爷折腾几个回合、遭遇顽皮的九殿下俯身、最终还能毫毛无损大难不死的南镇抚使澹台敬亭,可算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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