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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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逃课留在寝室的陈轻突然接到通知,有人在院办等她。

会是谁呢?

套上外套,她对着镜子揉揉自己那张圆脸:“陈轻,你打起精神来。”

并不大的院办办公室里,夏东柘和其他系的辅导员坐在各自桌后,电脑的荧光映亮夏东柘的脸,他抬头看着推门进来的陈轻。

“夏老师,我来了。”昨天的心有余悸加上杭舟的事让陈轻有些底气不足,声音比平时显得更小了。

“你就是陈轻?”

陈轻抬起头,这才发现房里还有几个陌生人在,他们聚在墙边的沙发上,见她进来,竟纷纷起身。

“我是。”虽然觉得情形有些不对,可想到这里是学校,夏东柘也在,陈轻还是老实的点点头。可她甚至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说话的女人面目狰狞地朝自己冲了过来。

“你个挨千刀的,你害死我老公,我要杀了你给我男人抵命。”

女人鲜红的指甲在眼前一挥而过,眼见就要落在脸上,甚至陈轻已经在那发亮的甲片上看到自己惊慌的眼神了。疼痛看起来在所难免,反应一向迟钝的陈轻来不及跑,只好紧紧闭上了眼。

可疼痛却迟迟没有来临。

“你是摆好姿势准备挨揍吗?”低沉的声音带着讽刺的腔调响在耳边,陈轻慢慢张开眼,看着拦住女人的夏东柘。

“看什么看,反应迟钝,都不知道躲。”

夏东柘忍不住又挖苦了一句。怎么会有反应这么慢的人呢?

嘘了口气,他又有些庆幸,幸好早有准备,再慢一点,这丫头就得毁容,本来就胖,再毁容,难以想象。这些小想法在夏东柘眼底一闪而过,他手上用力,把打人的女人抓得更牢些,“我叫我学生来是因为你们有话要问,如果想动手,我们会报警。”

“你报啊,警察来了我让警察评评理,我老公昨天不过是去吃顿饭,人不舒服晕倒了,这个死胖子使坏,把我老公弄死了,这事放法律面前也是我们有理!”

对方的胡搅蛮缠让人头疼,放弃了好好说话的想法,夏东柘上前一步,站在陈轻和女人间,顺手打开了身后的门锁。

“陈轻,你先出去。”

“夏老师,如果是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傻人才会想和这些人解释,就在刚刚,他脖子又挨了女人一下,想象一下把同样的抓伤放在陈轻身上,月牙形的皮瓣、被破坏的皮下组织,啧啧。

“医闹见过没?没有吧?对付这些人我比你有经验,快出去。”

“可是……”

“听话!”

一个踉跄,陈轻被推出了门外。

轰轰作响的门板正不停的被人冲撞,里面的人想出来,里面又有人拦着不让他们出来。

“夏东柘……”陈轻默默念着,突然转回身,撒腿便跑。

chapter 1蜗牛纪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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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信门外再没有那个略显笨重的声音后,夏东柘松开了女人的手,“这里是医学院,不是医院,我的学生不是医生,没有义务救人,就算是我,也没义务更不会去救你老公,别那么看我,有你们这样的家属,哪个医生敢救?死因是什么,法医的报告上说是因为我学生的急救致死的吗?没有吧。”

“你!”

“我怎么了?”夏东柘低头整起衣襟,对近在咫尺的红指甲视若无睹,“想揍我学生不行,如果实在想,可以揍我,只是你们要让我安排一下。王老师,你手机能录像吧,录一下,顺便报个警,我瘦,不扛揍。”

或许真没想到这个清俊秀气的男人竟是个不好惹的刺头,气焰嚣张的女人一时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

“要揍吗?要揍就快点,我还有事,赶时间。”

世上哪有这样的事?闹事的事没闹起来,反被对方嫌弃了,偏偏带头闹事的脑子还慢的很,一时僵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有人脑子稍微快了那么一点。

“大姐,他们不是不承认是他们害死姐夫的吗?我们就等报告,报告出来,我看他们还死鸭子嘴硬不?”一个长着尖下巴的瘦高男人凑过来扯了扯女人的袖子,嘴里喊着大姐。

“对,到时候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人牵头,七嘴八舌的应和便紧随其后,夏东柘微笑看着发生的一切,赞同地点点头,“好啊,这是我办公室,我是陈轻的辅导员夏东柘,暂时没名片,你们记住我就好,欢迎随时来找,我不跑。”

骂骂咧咧的人渐渐走远,夏东柘的心里反倒升起一种烦躁的情绪,他手□□口袋里摸了摸,自然什么也没摸到。

咬了下舌尖,他低声骂了句脏话,转身准备回办公室。这件事虽然事出突然,不过学校很快就会知道,他要想想怎么办,不能让那个傻丫头被欺负。

那个傻子。

想到陈轻,夏东柘不免长吁一口气,幸好是个听话的傻子,就是太傻了,她会什么,就敢去救人?

脚迈上台阶,他又马上收回了。

“陈轻?”目光所及的地方,办公室墙根底下蹲着的那个胖子让夏东柘愣住了,“不是让你先走的吗?还有,你抱的那个脏不垃圾的东西是什么?”

陈轻蹲了半天,腿早麻了,可听见夏东柘叫,她还是舔了舔嘴唇,扶着墙根起身。

“我怕你挨打,就在这里看着。我不敢进去,怕把事情弄得更糟。”

夏东柘有些好笑,“拿着根烂木头就能帮我了?扔了,跟我进来。愣着干嘛,还是想等那群人半路杀回来把我们一顿暴打?”

“我犯错误了。”站住不动的陈轻就那么靠着覆满青苔的楼墙,抱着怀里的木棍,看着夏东柘,样子可怜的要命。

这是怕他打她吗?冷冷地哼了一声,夏东柘迈步下了水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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