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无半点闲愁去处,问三生醉梦何如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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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条相叠加,外加鸽子能够传输的信息实在太少,所以也就东都西都间的商人会这么玩,军国大事还得靠驿站系统。

既然自己能蹭到六百里加急,那趁此机会,将澄心堂中有价值的资料都转移一份出去。

武昌,会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活动中心。

至于办公地点倒也好办,皇家德昌宫银行要在武昌扩大经营。

武昌乃是武昌节度使,雄武军大将军边镐的驻节之所,自然是城内地皮随便挑。

银行高层管理也开始调动,具体来说原本坐镇总号的冯如松这回成了武昌分行的大掌柜。

在对李璟的奏表上,李煜称之为轮岗,是为了标准化管理与防止舞弊所采取的必要行为。

但冯如松自己明白,潘诚厚在宫中最大的心腹便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很多老潘不能亲自出马的事情,都是由他料理的。

加上兵发马楚的事情也已经传开,冯如松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久,冯如松押着新增的五十万贯保证金往武昌而去。

对外宣称是由于南平国实在会做生意,导致武昌分号的业务量剧增,急需增加保证金,但实际上随同而去的还有好几车朝廷密档。

澄心堂中合用的太监也随之而去,他们将要在武昌建立起一个规模小于澄心堂内殿,但运转效率更高的南唐情报中心来。

至于樊斌这几天也是被李煜支使的团团转,李煜命他将所有与武昌及马楚有关的堪舆地理书籍都找出来,他要一本一本的翻看。

樊斌对此颇为不解,大军出征,自然有地图,虽然不甚精确,但确是前人经验所集,没必要去这么翻书啊。

而且李煜看的似乎还不仅限于地理地形,对矿产分布更是感兴趣。

樊斌是老实人,没什么心眼,安定王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也不多问。

这几日李煜几乎不回安定宫,只是在澄心堂里彻夜翻书,太宁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问他何不假手他人,却也得不到明确的答复。

她知道这个弟弟胸中自有沟壑,既然不说,那肯定是有原因,倒也不在催促,只是将樱雪叫来服侍他。

如是几天后,李煜终于将各色关于马楚的地形矿产资料翻了个大遍,心中终于有了点底气,“妈的,早就听说长沙是坚城,一时半会未必打的下来,这回心里有底了。就算边镐不行,老子还有别的办法,南唐至大,嘿嘿嘿……”

这些日子他将手中钱物流水般的撒出去,换来的是澄心堂效率的飞速提升。

顶替冯如松担任江宁总行职务的是,江都分行大掌柜。

冯如松在与他交接后,第二天便持着李煜亲笔信直奔武昌。

他担任监军之事已经有制文发出,眼下正处在交接阶段,边镐原本的监军也是李璟心腹,自然惟命是从。

而澄心堂中一些低品级的官吏和太监也被派往武昌,甚至还有一个樊斌的干儿子,也被以扩大德昌宫银行武昌分行的由头被派出去。

一个崭新的情报中心在冯如松的安排下正在逐渐成型。

……

七月初七,这是李煜的生日。

这个日子前世他也熟悉,一群无良奸商为了骗人多花钱,而莫名其妙的将七夕扣上一个“中国情人节”的帽子,导致这天开房都没特价。

眼下这七夕的含义便是丰富的多。

白天和晚上的节目大异其趣。

这是一年中最热,太阳最好的日子,所以又叫晒书日,晒衣节。

《世说新语》中记载的,郝隆仰卧庭中,以腹曝日,曰:“晒我腹中书”。

以及阮咸在这天见到邻居们都晒绫罗绸缎,也用竹竿挑了条内裤晒着,作为凑趣。

两件事都发生在七月初七,乃是才子风流引出的佳话。

在这天也有倒霉的,据说曹操猜忌吴秀波,不对,司马懿,后者便躲在家里装疯,可惜学艺不精,活儿太粗,和杨凝式没得比。

再加上曹操是何等人物?

阿瞒有怀疑,便暗中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平时司马懿疯的挺厉害,但到了七月初七,家家户户都晒书晒衣服,于是司马懿也指挥下人将竹简都搬出去晒晒……

这一切都被细作瞧个正着,没几天曹操就下令司马懿必须马上回朝参政……

而到了夜间,更热闹。

这一天据说还是魁星的生日,魁星是读书人的守护神,一众士子自然是要设香案而供之,以祈求自己日后能高中。

当然最好是想那个伍乔一样,莫名其妙的就被泄题。

但这夜更是女孩子的天下,从七月初一开始,东西二市便挤满了各色女性,都来挑选采买,乞巧之物。

除了一些用来做供奉的瓜果梨桃,,瓜子、花生之外,主要便是七眼针和五彩丝线。

后者是好说,但前者李煜却没见过。

七夕乞巧是封建时代,未婚女性的必修功课,不论贫贱富贵,穷有穷做法,富有富出路。

宫廷之中也是如此,唐诗中便有“阑珊星斗缀珠光,七夕宫娥乞巧忙”之句,作为盛唐余脉的南唐,自然萧规曹随。

李煜在前几日便见樱雪为此忙碌,七眼针,较普通针要大上不少,长约三分,也粗了不止一圈,其上有七个针鼻。

到了七夕夜,少女们便要对着月光,以五彩丝将七个针鼻依次穿过,如能成功便是乞到了巧,倘若是近视眼,呃,那大家就吃点瓜果梨桃吧。

本来,这天晚上,钟皇后总要在清宁宫大摆一桌,一来庆祝李煜生辰,二来,留着太宁参加乞巧。

只是今年,七月头上钟皇后便早早放出话来,说是身体不适,这日彼此自便吧。

太宁闻言伤心不已,事情已经过去多人,钟皇后却依然这番态度,说明双方罅隙以生,只怕是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样了。

李煜神色黯然,说白了,太宁都是为了自己才得罪的钟皇后。

他那日硬逼李从善去后汉,虽然也是斗心机,但毕竟事情尚有转圜余地,李璟也并没有立刻听从。

而且再怎么说,他也是钟皇后的亲儿子,这无非是兄弟阋墙。

可太宁一番话直接将李从善逼到了无法避让的死角,加上她是养女,虽然一直被当亲生的看,但其间的差异处,在关键时便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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