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五章明争暗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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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郭冕哈哈笑道:“你适才是想躲着我们么?怎么?觉得跟我们说话没意思?觉得我们言之无味面目可憎?”

林觉吓了一跳,忙道:“林觉怎敢?大皇子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我岂会是那心思?我只是走的口渴了,想去旁边找宫人讨口水喝。”

“那你告诉我,为何我邀请你几次参与宴饮,你都拒绝不来?这不是觉得跟我们在一起没什么可聊的么?”郭冕不依不饶的道。

林觉恨不得抽他两耳光,这郭冕有些拎不清的意味,亦或者是上位者的心思,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晋王殿下,这话我可担当不起呀。我已经给您写信致歉了,那段时间条例司衙门里忙的昏天黑地。方先生和严大人都起早摸黑没日没夜的做事,全衙门上下都在干活,我实在没法开口告假啊。殿下您千万要理解,我毕竟是在衙门当差,岂能如殿下那般自由自在?我做不好事情,是要吃罚的。”林觉沉声道。

“当真那么忙么?那倒也不怪你。但你也是奇怪的很,既羡慕我自由自在,为何我要你来我晋王府中当长史,你却又不愿呢?来我府中,我必不会像方敦孺严正肃那般严苛。事要做,酒也要喝啊,曲也要听呀,诗词也要作啊,这才是生活嘛。天天做事,有何味道?”郭冕大笑道。

林觉翻翻白眼,心道:你这番逻辑,完全是你皇子才能说的逻辑。你他娘的生下来就是皇子,自然是享受生活。别人挣扎求存,混饭吃,混前程,那里有你这般潇洒。不过,就凭这几句话,倒也凸显这位大皇子的真性情。他就是个直性子,自由任性之人。行事也不去多想,肚子里怕也没多少弯弯肠子。

一旁的淮王郭旭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两人的对答,当听到郭冕说曾经邀约林觉入他府中为长史被拒绝时,郭旭转头瞟了林觉一眼,神色稍见温和。这林觉既没有接受自己的邀请,却也拒绝了皇兄的邀请,这多少让郭旭心中略为舒坦了些。

“晋王殿下,在下不知怎么回你的话,在下只想为变法出一份力,并没想着半途而废。恩师和严大人将在下调到条例司任职,也是想我能出些气力,我怎好因为差事难为便离开?岂非教恩师失望?”林觉微笑道。

郭冕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是方敦孺的学生,怎能不随着他做事?我那要求确实有欠考虑。罢了,不说这些了,最近可有什么好诗好词问世?对了,可还有什么新曲呢?上一次听到你在梁王府唱的那曲《难念的经》让人印象深刻。今日新年宴会,倘有新曲,不妨再让我们开开眼界,欣赏一番。”

“是啊,是啊,久仰林大人诗文曲词之名,晋王殿下对林大人推崇备至,天天在我们面前夸赞你。今日倘若能一睹风采,那当是我等的造化呢。”旁边一名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子笑道。

林觉并不认识他,好在郭冕善解人意的在旁介绍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平公主的驸马。那一位是长平公主的驸马。这一位是永平公主的驸马。都是自家亲眷。”

“久闻林状元之名,有礼了,有礼了。”几位驸马爷纷纷拱手行礼道。

林觉这才恍然大悟,适才还有些疑惑,这几名男子既得参与这新年宴会,身份定不简单。本以为是皇族旁系支系的郡王之子,却原来是公主的驸马。皇上郭冲虽然只有两个皇子成人,但生的公主可是有好几个的。年纪都比两位皇子大,也都已经嫁人了。说起来,自己的身份倒也是皇室的女婿,不过郡马和驸马的身份虽然类似,但地位上可是相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了。一个老丈人是皇帝,一个老丈人是王爷,那可大大的不同。

“久仰,久仰!”林觉客气的拱手行礼。事实上他和这几位驸马爷可从来没见过面。不过,这几位既然能成为皇帝的女婿,想必也非寻常之人。

“……最近公事有些繁忙,哪里有什么时间去斟酌诗词文章,新曲便更别提了。那曲子是多年前闲居杭州所做,近年来早已没了兴致,更是没有什么新曲了。恐怕要教晋王殿下失望了。”林觉笑道。

“哎呀,我就说嘛,太可惜了。衙门的杂事害人呐。林觉这样的人怎么能困于杂务之中,这不是少了许多好诗好词么?可惜,可惜了。”郭冕摇头叹道。

林觉笑道:“殿下,诗词乃消遣之物,衙门事务才是正事,可不是什么杂务。殿下这话有失偏颇了啊。”

郭冕笑道:“那可不对,于我而言,诗词文章犹如粮食,一日不食,便觉肚子饿,脑子空空。古人云,宁可三日食无肉,不可一日不读书。此言深得我心……”

林觉对他的话只能翻白眼,倘若不知是知道这大皇子是直性子的人,光听这几句话,便会觉得他矫情的要命。

郭昆在旁听两人说的这些着实有些气闷。对林觉道:“我去旁边坐坐,你自便就是。稍后入席,听从内监吩咐,不要乱说乱动便是。”

林觉忙点头应了,郭昆对众人攻拱手,转身大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下,命宫女上茶来喝。

郭冕对林觉挤着眼低声道:“你的这位大舅哥我的堂弟跟你怕是聊不来吧?他就跟我二弟淮王一样,就爱说些什么铁血沙场领军作战之类的话,对咱们这些爱诗词文章的谈不到一起来。你和他相处必是很辛苦吧。”

林觉苦笑道:“确实有些辛苦,但也没那么严重。互不干涉便是。能说,说两句,不能说便不说话。仅此而已。”

“对,你这态度,就跟我和我二弟在一起的态度一样,执以兄弟之礼,除此无他。他别跟我谈军事,我不跟他谈诗文,彼此都是对牛弹琴,浪费口水。”郭冕轻笑道。

“哈哈哈哈。”几名驸马爷捧腹大笑起来。

林觉觉得侧首郭旭的目光似乎已经有些凌厉起来,第六感官觉得那目光犹若芒刺在背,知道不宜在和郭冕做此亲密状的闲聊,否则即便没说什么,也会被误以为说了什么。这郭冕又故意压低声音,忽而又放肆大笑,这实在是有故意作秀之嫌。

“晋王殿下,我还没去给淮王殿下见礼呢,殿下恕罪,我去见个礼。”

郭冕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

林觉如释重负,转身走向坐在旁边桌案旁的郭旭,身后又传来郭冕和几位驸马爷肆无忌惮的大笑之声。

“林觉见过淮王殿下。”林觉对着郭旭行礼。

郭旭点了点头,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淡淡道:“请坐。”

林觉道了声谢,坐在一旁。郭旭端起茶盅慢慢的喝茶,似乎并不打算跟林觉说话,林觉正尴尬之际,忽然郭旭又开口了。

“跟我皇兄他们聊得很投机是么?”

林觉笑道:“大皇子殿下风趣诙谐的很,说话很是好笑。”

“哼!风趣诙谐倒也罢了,哗众取宠那便不好了。这样的场合,又在皇宫之中,放肆谈笑,实在是不庄重。林觉,你觉得呢?”郭旭沉声道。

林觉挠头苦笑道:“在下没懂殿下的意思。”

“你懂的,你是聪明人,你是装糊涂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林觉,上次你家剧院里说的事情,你的想法可有变化么?”

林觉皱眉道:“殿下恕罪,我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件事。”

郭旭转头怒视林觉,林觉并不退让,眼神坚定的回望着他。两人斗鸡般的看了数息之后,郭旭却忽然笑了。

“很好,很好。你确实是个有性格的人。罢了,那件事便忘了它吧。这段时间我也细细的想了此事,觉得你当日所言是有道理的。一个必不能成功的失败的计划,自然没有实行的必要。实际上我已经放弃了这个计划了。”

林觉愣愣的看着郭旭,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试探自己。

“不用这么看着我。那次和你谈话回来之后,我细细的将整个计划重新理了一遍。确实如你所言,计划的风险太大。而且你说的很是,即便在计划本身上可以成功,但这其实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计划。驱狼吞虎之策最大的问题便是,虎死了,狼来了,并不能解决我大周边镇根本性的压力。你说‘一个分裂的辽国符合我大周的利益’。这句话我觉得很对。现在其实应该坐山观虎斗,全力发展自己。将来虎狼争斗,一死一伤之际,或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时机。我想通了你那天说的话。所以我决定放弃那个冒险的计划了。”郭旭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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