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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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有文字做的图解:蓝天白云下,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下,行人匆匆,年轻时髦的都女孩嘴里嚼着口香糖快乐的吐着泡泡;年轻男孩子踩着蹭的一道光影般掠过;女人们高昂的头颅和高跟鞋;男人们笔挺的西服和蹭亮的皮鞋;老太太干净的衣角紧凑的步伐;老大爷金边的老花镜下是淡漠的眸光,唯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手中拿着一个破碗,眼神有丝飘渺的望着匆匆的行人,也或者是望着对面的某一处……

照片中虽然以众人做了背景,却不难看出给了老汉一个小特写,郝贝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有乔装过,但这人是瘸子叔。

瘸子叔来江城了,并且那天,就在方蔷薇走的对面那条街上……

郝贝想,她知道方蔷薇病下来的原因了。

悠悠的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照片上只占了十分之一焦点的那张脸,心底有丝酸苦……

呼弘济现在这样子,方蔷薇如果知道郝政国还活着,那这孩子还能生得下来么?

所以郝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拿不定注意啊,找到原因了,是说还是不说啊?

她这儿犹豫着呢,方蔷薇打电话让郝贝去一趟医院。

这大晚上的,郝贝挂了电话,又在qq上要了那个摄影爱好者的电话,说是想买人家几张照片,毕竟瘸子叔的照片是不能这样曝光的。

可是方蔷薇现在这样子,她也走不开啊,晚上都让她过去陪着的。

就把这事儿给裴靖东说了,让裴靖东找人处理下,这照片肯定不能让流露出去的。

裴靖东也知道瘸子叔的事儿,知道郝贝最近心烦,家里还有事儿,就让她先在医院里好好陪方蔷薇,可是裴瑾瑜不配合啊,小娃儿现在每天晚上都要跟郝贝睡,还得抱着睡,不然就说会作梦,要不然就半夜跑过来这样的。

没办法,郝贝就带着小娃儿去医院陪方蔷薇了。

小娃儿晚上睡得早,只要郝贝抱着就睡得很香。

方蔷薇看着郝贝睡在陪护床上抱着小娃儿的模样就红了眼,涰泣着说她不是一个好妈妈,说郝贝小时候,她都没这么抱着过睡觉,呼小筠小时候她也没这么抱过睡觉……

郝贝不知道方蔷薇想表达什么,就听方蔷薇忏悔了一个晚上的,各种对不起的说,一直说都十二点了……这还是一点睡意都没的。

郝贝没办法了,她知道方蔷薇的心结在哪里。

试想一下,如果她跟裴靖东分开了,以为裴靖东死了,然后跟另一个男人结婚,很多年后,忽然发现,那个最爱的人还活着,她觉得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方蔷薇了。

方蔷薇哑着嗓子问郝贝:“贝贝,你怪妈妈么?”

郝贝叹气,把小娃儿放下,走到方蔷薇的床边,爬上去,睡在方蔷薇的怀里,柔声安慰着:“妈妈,如果我说一点也不怪,那肯定是骗你的,但现在,我真的不怪你,真心的,如果我爸爸还活着,他也不会怪你的。”

方蔷薇又哭了,眼晴都哭的红肿的跟核桃似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啊……”

郝贝不知道方蔷薇哪儿不好,但今个儿必须把这话给说开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为呼弘济说话,一点也不想的,但是为了方蔷薇着想,凭心而论,呼弘济现在对方蔷薇是真好。

“妈妈,你知道呼弘济为什么会写那封自首信么?我秦爸爸说,这封信会毁掉呼弘济的政治生涯的……”

关于呼弘济这事儿,郝贝也从秦立国那里听了点劝慰,过去几十年的事了,再说最恨的应该是呼老太太而非呼弘济啊。

这些话秦立国劝着郝贝时,郝贝没听进去多少,现在却是能拿出来劝方蔷薇的了。

方蔷薇听罢,哭的更凶了。

她一直以为她爱的是郝政国,可是到现在听到丈夫呼弘济为了她自毁前途,她心疼的不行。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郝贝缓缓的说着,爱呀情呀,其实都是对年轻时的一个美好定义,但陪你走到人生尽头的那个人,也许不是你最爱的那一个,不是你爱情的氧气,但却像是空气中的氮气一样,在你的生命里占了很大的比重,你没有办法否定他的存在,淡然接受岂不是更好?

郝贝说着,方蔷薇听着,到底是孕妇,这一天天的也够累的,最后就睡着了。

郝贝叹口气,这才从方蔷薇的床上下来,站在边上给方蔷薇盖好被子,低叹一句:“哎,我怎么感觉我是妈妈,你是女儿呢?”

摇摇头,觉得这简直就错位了。

回到陪护床上时,裴瑾瑜半梦半醒的睁眼看了一眼,搂着郝贝的脖子,喃喃了句:“妈妈是妈妈,爱妈妈……”小嘴还在郝贝的脸上亲了一下,又闭眼睡了。

郝贝勾唇一笑,你说真的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得是什么感觉啊?

她觉得也就是现在这样吧,真是爱这孩子,看到他会笑,想到他会乐,看他病了会难过……真有种这就是她亲儿子的感觉。

悄无声息的夜里,医院里走出来一个瘸腿老汉,嘴里唱着歌,细听的话,还能听出是当下流行歌曲《无所谓》。

无所谓无所谓……

原谅这世间所有的不对

无所谓我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

我无所谓……

老汉唱的都有些跑调了,却是唱出了自己的心声。

郝贝在病房的窗台处,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走出视线的人。

那是她刚睡下没多大一会儿,听到外面有点动静,想起来,却鬼使神差的躺着没动。

后来病房的门就开了,再后来,有人走进来,听着那不太一样的走路音,郝贝就听出来是谁了,但她知道瘸子叔既然选择夜里来,就有他的道理。

所以她没有开口,却不曾想,瘸子叔走到她的身边,那粗粝的大掌抚在她的发顶,说了一句:“照顾好她,这是你欠她的。”

郝贝特别想问一句,她怎么就欠方蔷薇的了呢?

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以前郝妈妈就经常说,儿女是父母的债,郝贝想,其实父母有时候也是儿女的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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