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秦珊醒了,她身体下方是久违大床,枕头,松软得像云,马上就能陷进底部,这种舒适环境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好像回到了中国家里,去学校上课前某个清晨。
言随心动,女孩讲出口第一句话,是:“妈……几点了?”
迷离,悠长,惺忪,慵懒,带有一丝求宠溺撒娇味儿。
泼冷水人立马接上,他站立床边,如同一株笔挺高木:“虽然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我判断你很有可能是呼唤你母亲。很遗憾,她已经不这了。”
秦珊瞄见了奥兰多下巴,她立刻回忆起昏睡前后一幕,那会是餐厅,奥兰多正提枪对准她脸。
一个激灵挺起上身,秦珊完全清醒,她换成英语:“我没有死?”
“没有,”奥兰多就着手头边只椅子随意坐下:“你我资历千差万别,就算一起死,我灵魂也会高出你一百级,我们不会天堂再见,不可能地狱重逢。”
秦珊突然想起什么:“我爸妈呢?你把他们杀掉了?”
“嗯,”奥兰多淡淡补充:“还扔进海里喂鱼,尸骨无存。”
秦珊两颗大黑眼立马噙满泪花,水珠儿不停朝外滚:“我不是说选b吗,我爸爸也选了b,你为什么还要杀掉他们?”
被褥里女孩瞬间情绪崩溃,嚎啕大哭,声嘶力竭,五秒内完成这一切发生。
奥兰多受不了这个,一手猛力掐住秦珊两面脸颊,女孩嘴型被迫凹成了“”,哭腔也就此停息:“你能安静一点吗?别逼我往你口中塞奶嘴。”
女孩儿抽噎声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听起来像打嗝。
“你爸妈已经回国,”奥兰多嫌弃地松开秦珊脸,触碰过指尖床头桌报纸页面上连揩两下,才将那份报纸递给秦珊面前:“我刚才骗了你,事实证明,你也极其好骗。”
秦珊抽着气,垂下湿哒哒睫毛去看报纸,b1版面右上角——
秦珊浏览完闻大概内容,又捂住嘴呜咽,真庆幸,真伤心,纸张上晕染开一团一团泪渍,秦珊哭得停不下来。
奥兰多从女孩眼底抽出报纸:“你不用激动到泣不成声,闻标题前一句明显是假。”
秦珊抽泣,断断续续地说:“不是因为这个……我爸他们回去了,我觉得很高兴。可是又忍不住难过,什么精神支撑都不了,我现完全变成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男人沉稳嗓音传来。
是安慰我吗?秦珊揉眼睛动作顿时停下。
奥兰多卷起报纸,随手捅进脚边垃圾桶:“就你下方海底,还有很多和你智力水平相当同伴,不过它们行动力要比你好一些。”
秦珊擦干净腮帮子上水,神经病才会对奥兰多有期待。
“进入正题吧。”奥兰多十指交叉:“船要抵达英国,你得陪我去见见一个人。”
秦珊:“谁?”
奥兰多:“我母亲。”
秦珊:“不是假闻吗?为什么还要见家长?”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你下来,”奥兰多慵懒地倚靠回椅背:“南半球蝴蝶煽动翅膀,北半球暴风袭击海洋,闹剧一旦开始,就很难轻松收尾,”男人好整以暇抱臂:“不过你放心,你任务不会太难。”
“好吧,看你送我家人完璧归赵份上,我答应你,”秦珊瞪着眼看他:“告诉我你妈妈情况。”
奥兰多:“她很讨厌我。”
秦珊:“言简意赅,需要我怎么做?扭转她对你看法?”
奥兰多:“不,让她讨厌我。”
秦珊:“有点困难啊,长辈面前,我做不到像你这么没礼貌。”
奥兰多:“你太抬举自己了。这个目标完成起来一点也不难,你只要站那里,就万事大吉。”
秦珊:“……噢,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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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七月下旬首都,除去经济发展方面永不止休如火如荼,这里没有一点暑夏热度,像是过春。
“奥兰多号”抵达这里时候,是非常好大晴天,日光直射,气温也没有超过3c。
伦敦港是英国第一大港,不折不扣航运中心。刚到区域内,秦珊就跑上甲板趴栏杆边远眺,远处,两座塔一样桥面情人般相看不厌,非常醒目。繁荣金钱气息从不绝于耳汽笛声中可见一斑。今日无风,辽远泰晤士河如同银镜玉带般优美,气质淑女,又好似一名绅士那样心胸宽阔,包容着诸多船坞和码头,接纳着无数远航人民。
船即将靠岸,奥兰多也来到甲板。
秦珊扭过头问他:“你家住伦敦?”
“不,乡下,”奥兰多侧脸阳光下白发光,他讲出一个地名:“华威郡。”
秦珊斜视:“那我们为什么要来伦敦,而不是直接开去那边港口?”
“你还真是十年如一日致力于问问题,你自己不会看么?很多事情都能从观察中找到答案,”奥兰多眼底倒映着粼粼湖水,这让他看上去温和了不少,但实际是他一旦开口,就能证明一切皆为幻觉:“难道你瞳孔长了肚脐里面,被衣服遮蔽,还是说,其实你长了两只肚脐眼脸上。”
“求你别再说了,”秦珊手指曲栏杆横杠:“让我我猜一下,是不是因为你海上漂泊太久,想重体验一下回到陆地踏实感,去乘地铁或者坐公交车回家?”
“很棒回答,原来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
秦珊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过奖了,谢谢。”
“不必言谢,”奥兰多礼貌地回敬:“我真心实意地钦佩你,因为没有人类能像你一样,长着脑袋只是为了看起来高一点。”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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