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欢 第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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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了鼓嘴,青荷却不说话,小心为她的伤处吹气。腕上的伤有的治了,那新添的烫伤又怎么办才好?

“吱呀。”

青荷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道推门声,干涩的木轴转动,在寂静的暗夜中显得吓人。正巧她正对着门,本以为是风吹开的,抬头看去,却见有个黑影站在门外。头皮发麻,青荷吓得扔开手中的药瓶,大叫一声,“啊!”

“鬼叫什么?”伴随着玉石撞击般的清冽男声,魏知壑踏过门框进来。他如今一身松绿绣竹长衫,从一团浓黑中走来,俊美的像是画中勾人魂魄的鬼。

秦安一时看痴了,呆坐不动。

青荷却打了个抖,只记得方才说了他的坏话,见他眼风一扫便没出息的出去。

没去计较秦安的失礼,魏知壑坐在她对面,撇着嘴晃几下手指。“被鬼勾魂了?发什么呆!”

秦安一个激灵,心道还不是你这个鬼,面上却不敢显露心思,只是低着头问道:“殿下有事?”

“手!”魏知壑吝啬的吐出一个字,见她不明所以的瞪着眼,不耐的亲自去把她的手拉出来。烛火跳动,却先看见了她手腕上的药膏。拧着眉,他低头嗅了嗅,随后冷冷一笑。白玉如意膏,皇室才用的药膏,好皇兄也是舍得!

秦安却只见他将自己的手腕拉到鼻尖,随后轻嗅,气息痒痒的流窜在手心,她十分没出息的红了脸。直到魏知壑拿出一方手帕,擦去她腕上的药膏,秦安才挣扎着护住手腕,“殿下这是做什么?”

且不说她答应了那位公子,要治好手腕上的伤来换他下次帮忙取药。纵然她没见识,刚才也能感觉到,这个膏药效果很好,定非凡品,哪有擦掉浪费之理?

魏知壑却瞪她一眼,拍着她的手背,警告她别乱动。“不想我废了你这两双手的话,就安稳一点。随便什么人给的药也用,也熬来让我喝,自己不怕死,也想拉着我?”

随着这句话,他的动作也粗鲁起来,秦安瞬间疼红了眼,却憋着气不动也不说话。

闻不到药膏的味道,魏知壑才满意的丢开手帕,秦安的双腕露出来,只见又被他揉红了一层。盯着那更显可怜的纤细手腕,魏知壑忍不住冒火,在乡间长大,还为穷人家的生活经验洋洋得意的她,怎么偏生有这样一副不堪□□的娇嫩身子。

烦躁的看向她,魏知壑咬着牙道:“你真是个无知无觉的木头不成,疼了不会叫嚷?”

“那位公子人很好,我求来的药也没问题,都是对你养伤有好处的!”秦安一板一眼的回。

果真是蠢笨妇人,明明毁了自己的计划,还以为是他的大恩人。魏知壑瞪了她几眼,懒得多言,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只黑色瓷瓶。

本以为他还会发火,却不想他又为自己涂起药来。秦安动了动鼻子,只觉他涂的药味道甚是熟悉,清凉的感觉也差不多,颜色更是和方才的那药相似。没等她问,只见魏知壑又挑起了一小块药膏,涂在了她掌心的烫伤处。

他低着眼眸,更觉睫毛如同羽扇般好看,殿下有一双比世间绝美佳人还漂亮的眉眼。秦安望着他,无声的浅笑起来,“用了殿下这药,我手腕与掌心的伤都会好起来吗?”

“不会,明日就都烂了。”

“……”

坦然的收好药膏,魏知壑不理会她被憋红的脸,兀自说道:“我也受过烫伤。”

立马好奇的眨了眨眼,秦安举着涂好药的手不敢动,小心问道:“为什么?是自己无知贪玩碰到了滚烫的东西,还是身边伺候的下人不小心?”

都不是,是他的亲生母亲,举着烧红的熨斗,亲手烫在了他的腿上。虽然只是熨斗边缘,虽然他及时就医,可他当时也不过是个刚十岁的孩子。

魏知壑没有回答,可低着头的他浑身戾气却越来越重,捏着瓷瓶的手青筋暴起,呼吸越来越短促。

意识到这件事对他是个很不好的回忆,秦安眨眨眼,突然伸手覆上他用力的手,轻声笑着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是伤口,就总会好的嘛。伤口好了,就没事了。”

即便隔着黏腻的药膏,她掌心的温暖也不容忽视。猛然抬起头来,魏知壑死死盯着她,黝黑的眸子险些带着秦安陷进去。不安的舔了舔嘴唇,她闪躲着避开视线。

却不料魏知壑骤然蹙眉,倾身贴在她脸边,堪堪停留在距她半寸的位置。压抑着狠狠咬她一口的冲动,魏知壑平复呼吸,转而偏向她耳边。“你认字吗?”

“不,不认得。”秦安缩着脖子回道。

重新站起来,魏知壑收敛心神,又恢复成一脸冷漠的样子。“你自己说过,要陪着我,要帮我,对吧?”

耳后起的鸡皮疙瘩还没散去,秦安懵懂的点点头,“是。”

深深看她一眼,魏知壑将自己的药瓶扔在桌上,随后附身捡起地上被青荷错手丢掉的药膏,踏步离去。夜风卷着他的声音,闯入秦安耳中。

“明日起来我房中,我教你识字。”

双眼迅速闪过难以置信与惊喜若狂,秦安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弯了眼睛。逐渐控制不住笑意,银铃般的笑声,带着少女的欣喜,由夜风载着飘去。

作者有话说:

魏知易:呵!皇家灵药,你也没不舍得啊!

第11章 、名字

听到女子欢喜的笑声时,魏知壑刚走出去没有多远,下意识的顿了脚步。忍住回头看的冲动,他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拂笠在后面跟着他,小声问道:“殿下,可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我们猜的没错,背后的人就是魏知易。”魏知壑仰头回道。

皱了皱眉,拂笠心中暗道,翊王是想明白了,来阻止殿下的消息传入皇宫,可惜苦了对此毫无所知的秦小姐。“那要不要小人去提醒秦小姐,给她送药之人的真实身份,也不让她再与翊王接触了?”

“不必。”捻着指尖,魏知壑想起方才她掌心的温暖,一时有些失神,“拂笠,你觉得秦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不清魏知壑的表情,拂笠只觉他的语气有些茫然,暗自揣摩着回道:“秦小姐为了殿下不辞辛苦,为人和善,是个性子很好的人。”

“是吗。”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唇,回到自己房中,魏知壑坐在窗边不语,似乎是在思量些什么。

他不发话,拂笠也只好站在一边陪着。

更漏声声,直到晚夜渐凉,拂笠猜再次听到魏知壑的声音。

“那日丞相府一行,我发觉秦安其实很机灵,甚至有着能剖析人心的能力。是魏知易派人上奏折废了我,那么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原因。而如今,秦安与他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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