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君欢 第4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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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知壑却耍起无赖,“反正我认定了,你是担心我才生气。秦安,我甚至还想了,要是真的死了,要怎么留一道圣旨。”

嗤笑一声,秦安故意刺他,“像你父皇一样,逼我为你殉葬?”

“我倒是想这么生生死死与你纠缠。”魏知壑闷闷笑了两声,见她脸色更差了,才顺着袖子牵住她的手,“可还是舍不得,我想下旨废你,放你离宫,赐你军队与封地,让你做个逍遥快活的女王算了。”

秦安倒也不客气,“如此甚好,不如你先拟好圣旨,等你以后死了我直接拿出来。”

错愕的看了她半晌,魏知壑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回些什么,最后反倒又闷声笑起来。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拂笠小心的声音,“陛下,药备好了。”

“拿进来吧。”接过拂笠奉上的药,魏知壑低头看着褐色的药汁,又望向随着拂笠一起进来随侍的下人,其中有一个手中还端着蜜饯。心思转动,他突然捻起一颗蜜饯,就送进了秦安的口中。

含着蜜饯,秦安莫名的看着他,接着便听到魏知壑含笑的声音。

“来人啊,娘娘累了,先带娘娘去朝凤宫梳洗休息,两个时辰后再来。”看着秦安因为这句话而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魏知壑笑得更为放肆,好心情的看她欲辩无言的被宫女们带走。

拂笠暗自望着他,却在瞬间猜到了魏知壑的意图,心中生出些许的怅惘。

等到殿中一空,魏知壑揉捏指尖,仿若还能体会到刚才她手心的温暖。只是笑容里,却不由自主的添上几丝落寞的意味,“她肯定很不高兴,觉得我又在强迫她留下。可是最后的这段时间,我也总想留些念想的。”

拂笠不接话,反而说道:“安排的朱福已经到娘娘身边了,如今那州府令牌顺利到娘娘手中,接下来便得让娘娘也拿到朱氏族谱。”

“你办吧。”都不用想,魏知壑也知道秦安是与拂笠交易了什么才来,按住伤处,他似乎此刻猜感受到伤口的疼痛。忍耐着苦涩喝下药,魏知壑脸色乍然凌烈,眼中闪过些许锋芒,“至于现在,朕该去看看这想要朕性命的,是何方人氏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今天吃粽子了嘛~还是想说一下,这里的情节还是为了小说剧情,现实里要是有狗子这种用自己性命逼人的,只人道主义的报个警就坚决不管他们!!!(握拳)

第56章 、约定

幽暗的地牢中, 绑着三个血肉模糊的男子,旁边站着一个执鞭人。

魏知壑从悠长的石阶上走下来,因为潮气不悦的皱了皱眉, 径直走到了地牢中。

“禀陛下, 这三个叛贼什么都不肯说。”执鞭的小吏走上前,对魏知壑行礼道。

点了点头,魏知壑抬手接过他手中的鞭子,示意他先行离开。低头看着这蘸了盐水的鞭子, 他偏头盯向此刻正义愤填膺的三个人,“都是军中的大好男儿,不去报效祖国, 为何想着要朕的性命。”

“哼, 来路不明的狗皇帝。”最中间的那个男子瞪着魏知壑,直接向他吐了一口血沫。

拂笠脸色大变, 正想上前给那人一个教训的时候, 却被他拉了回来。转头看去, 只见魏知壑神色平静的看着前方,对他们的不敬似乎都并不在意

“朕突然想起,逼宫那日, 有一队人伏击过朕。后来没有顾得上他们, 就任由他们消失不见了。”魏知壑撑着自己的下巴, 手指轻点, “是你们吧?”

那人此刻却不说话了, 只是愤恨的瞪着他。

魏知壑好笑的摇摇头, 阴冷的风灌进来, 他拢着狐裘, 道:“既然为魏知易做事, 就应该明白你们大势已去。连他都贬离京城了,你们还为他尽什么忠?”

“呸,狗皇帝!”仍旧是最中间那个男子,恼怒的开口,“我们取你性命,只是为了天下太平。你一个血统存疑的人,凭什么抵得过正宫嫡子?”

揉捏着指节,魏知壑依旧不见怒气,反而还甚为怜悯的摇了摇头。“贪图权欲便是贪图权欲,有人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迷惑你们,你们就能全然相信?魏知易离开之后,是秦珙安排你们的吧?”

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几个叛乱之人看不懂魏知壑的意图,最后索性视死如归道:“你管这些有的没得做什么,我们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君便!”

“可笑。”如此言语,倒是把魏知壑逗笑了,指着他们额上的刺字,“有军籍的人,你以为你不会牵连别人?查清楚你们的身份,你们的整个队伍朕都可以屠戮干净!”

此言一出,三人立马脸色大变,惶惶不安的望向最中间的那个拿主意的人。

魏知壑慢条斯理的点着指尖,他们做行刺这般危险的事情,还不毁去自己额上的刺字,便知定是珍惜军旅情义之人。“朕向来是个不守规矩的人,无意向你们证明什么正统的问题。但朕知道一点,于天下百姓而言,谁做皇位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位之上的那个人,能不能给天下百姓以安稳生活。”

不想到这一句话,却激起中间那人的愤懑之情,“放屁!狗皇帝,你以为你能给天下百姓安稳吗?江南水患那一年,我们这些没办法种地的人家被征服兵役,三年前却又突然裁撤了我们。全家人本就靠着我们的一点微薄军晌度日,你让我们怎么活?”

此刻才坐直了身子,魏知壑蹙着眉追问,“与你们经历相似的有多少人?”

“不可计数!”

点点指头,魏知壑了然,一群亡命之徒,自然能够帮着魏知易做任何事,之后也才会被秦珙利用。“不管你们信不信,朕此前并不知道此事。朕可以再次答应你们,将与你们经历相似之人全部排查出来,恢复军中身份,甚至提高晌银。”

听闻此言,三人中已有两人开始动摇。

“朕是天子,自然不会食言。”魏知壑站起来,冲拂笠看了一眼,他了然的绕到这三个男子之后去解绳索,“但与此同时,朕需要你们回到秦珙身边,只说你们并没有被朕抓住,逃跑后躲了几日。”

像是对他的行为十分难以置信,那三人怔忪的看着他,“你不杀我们?”

“仅凭你们,还威胁不到朕。记住朕说的话,能稳住秦珙,朕就能够说到做到。”暗暗低咳几声,魏知壑没了与他们多说的兴趣,带着拂笠便转身离开,令这里的小吏负责安顿他们。

出了地牢,魏知壑眯眼看着颜色暗淡的太阳,细声吩咐拂笠,“恐怕秦珙存着要跑的心思了,你命人盯住他,绝不可放任他离开京城。”

“是。”拂笠点头应下,跟着魏知壑朝武英殿的方向而去。没走几步,却有一个小宫女步伐匆匆的迎上前,正是带着秦安前往朝凤宫之人。

魏知壑眼中多了分笑意,她若是乖乖的不闹腾,反倒奇怪了。等宫女朝自己行完礼,他含笑说道:“怎么,她把朝凤宫拆了?”

如此戏谑之语,倒是把宫女先吓了一跳,深深弯着腰回道:“娘娘并未有如此不敬之举,只是……”

“说!”

吓得跪倒在地,宫女埋着头道:“娘娘执意去了昭兰殿。”

笑意一收,魏知壑凝了她半晌,越过她便急忙朝着昭兰殿而去。

之前崇惠帝命人小心维持原样的昭兰殿,在魏知壑即位之后,反倒逐渐萧条了起来。除了依旧不允许有人随意靠近,便少了许多原先的命令,如今连洒扫的宫人们都被撤走了。前几日的积雪还在,散发着悠悠冷意。

魏知壑推门进去,便看到秦安跪在大殿的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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