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祸患遗(2 / 2)
元钰亦不与之计较,只冷笑道:“左昭仪乃妃嫔之首,膝下又有两双儿女,倘若你二人当真有私,岂不令我皇室颜面尽失!吾听闻汉家最忌私通之事,如今皇兄厉行汉革,若知了此事,亦不知左昭仪与你高氏族人会当如何?”
元钰之言犹如当头一棒,高融闻之霎时转了面色。只一弹指间,他便伏跪于地,痛心道:“一切皆是臣之过,求长公主高抬贵手,放过他人…”
元钰又呷了一口茶,轻笑道:“他人生死皆在中庶子一念之间,中庶子又何须向吾行此大礼?”
高融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只得饮泣吞声,无奈道:“臣,臣但凭长公主做主…”
元钰闻言,心内欢喜,下得榻来亲手将高融搀扶起身:“识时务者为俊杰,中庶子才智过人又岂能不知吾心中所愿…”
一场相思凭谁诉,心奈何,天意弄。
御书房内,元宏与元钰兄妹相对而坐。
等元钰将欲以高融为驸马之事道出,元宏微锁了双眉:“中庶子为人耿直,且文武双全,倒是配得六妹…只…”
不及元宏言罢,元钰便急道:“大阿兄,只如何?”
元宏望着元钰:“只驸马身故不过数月,六妹现下里便要再聘驸马,恐有不妥。”
元钰闻言,心下不悦:“吾乃当朝长公主,岂能受寻常百姓之俗约束…大阿兄将吾接回宫内便是体恤吾,恐吾忧思过度。现下里吾心有所属,大阿兄反倒出言相阻?”
元宏道:“朕岂会阻六妹姻缘?只驸马都尉尸骨未寒,你若此时再嫁,恐惹朝臣非议。”
元钰道:“吾与大阿兄虽男女有殊,却皆是托体先帝。大阿兄妃嫔无数,而吾唯驸马一人!大阿兄可知这长夜漫漫,吾是如何度过?”言语之间她已落下泪来。
元宏平日里正身明法,唯对此胞妹处处迁就。此时见元钰落泪,他心下不忍,轻叹一口气:“罢了,待来年春上驸马首祭之后,朕便册中庶子作驸马都尉。”
元钰虽心有不甘,却亦知不可再得寸进尺,于是强作欢颜道:“吾谢大阿兄成全之情!”
“鸿雁来,玄鸟归,群鸟养羞。”待露凝而白,已是八月入秋。
太极殿内,元宏背北面南端坐正中,而文武群臣则跪坐在两侧。
君臣议罢政事,将作大匠郑懿拱手向元宏禀道:“陛下,臣遵陛下圣谕在嵩山为跋陀禅师营建佛寺,如今已然落成,另陛下嘱臣修缮嵩山离宫业已完毕。”
元宏闻言,心下欢喜:“好!将作大匠果然不负朕所望!”望着群臣,接着又道:“旧年禅师对朕说他喜幽静之地,方令朕想起皇祖母在世之时曾在嵩山南麓积翠峰下修建离宫,故而朕着匠作大匠在嵩山少室山下为禅师修建佛寺,待朕闲暇之时亦可往离宫小住,以参禅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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