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逆道行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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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恂虽已微醺之态,却仍知兹事体大。闻郑荞相问,他心下犹犹,欲言又止。郑荞见他这般模样,正欲开口,却被元恂一把拉入怀内。“你莫要再问了,此间之隐知道愈多对你有害无益…你只安心待产便是。”

元恂之言更是令郑荞疑云满腹:“太子,究竟出了何事?太子方才之言,只令妾心生忧虑,妾心系太子,又如何能安心待产?”

元恂支吾道:“吾…吾过两日许会离京…”

郑荞狐疑道:“可是陛下嘱咐太子行事?”

元恂闻言,略有几分不悦:“莫不是吾事事要禀于右孺子知晓?”

郑荞见元恂面有愠色,忙道:“妾岂敢过问太子之事…只女子出嫁从夫,如今妾与腹中孩儿俱赖太子而活,太子出门在外,妾岂能不应心记挂…”

元恂闻言,心下倒有几分动情。压低了声音,他道:“吾所计之事乃为我大魏正统…事成之后,吾必令你与腹中孩儿受万人敬仰!”

郑荞亦是精明之人,元恂曾将他与元隆之计道给她知晓,此刻闻元恂之言,郑荞只觉提心在口:“太子为君为夫,妾自是不敢追问太子之事。只妾与太子情投意合,妾只愿太子平安无事,别无他求。”

元恂自嘲道:“平安无事?你可知如今有人觊觎吾储位,欲取吾而代之?吾若不倾力一搏,恐日后人为刀俎,吾便是那俎上鱼肉啊!”

郑荞惊惧道:“太子何出此言?是何人觊觎储位?倘若太子有何不测,妾绝不苟活!”

郑荞之言令元恂大为感动,于是不再相瞒:“左昭仪与元恪欲谋取吾储位,实乃可恨至极!”轻抚郑荞隆起的腹部,他又接着道:“你毋需担忧,吾如今已有良策,吾定令他母子二人死无葬生之地!”

郑荞如今虽与林禾鲜少往来,却知林禾乃不争之人。元恂言罢,她便劝阻道:“妾早年曾随左昭仪习练琴艺,知她乃淡泊宽大之人,太子与常山王又是至亲兄弟,这其中莫不是有些不虞之隙…”

元恂闻郑荞为林禾与元恪二人辩解,心下不悦,便打断道:“真乃妇人之仁!那妖妇不过笑里藏刀罢了…”不等郑荞再出声,他便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吾还有政务在身,你且归安吧!”

郑荞亦心知多说无用,不得不起身行礼,退出外去。

刚才元恂虽未道尽详情,可一了千明,这未道之言已明白晓畅。偏殿之内,郑荞细思极恐,一时间坐卧难宁。

近婢萱红见郑荞这般模样,只以为她因生产在即而身有不适,于是关切道:“右孺子可是哪里不适,不如奴去唤了侍医前来?”

郑荞摇了摇头,亦不言语,只缓步走到窗前,驻足而立。萱红不敢再出言相问,默默焚了安息香,垂首跪在一侧。

等炉中香烟燃尽,郑荞方才开了口:“太子许有鲁莽之举,眼下可规劝太子之人唯有中舍人与中庶子…吾不便将他们迎入偏殿,你可有何良策令吾与他们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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