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不过这一对父子相认,到可称得上有些诡异;一个见到亲儿子,并不是十分的亲热;另一个则是时刻的提防着对方,唯恐对方会突然动手;来一个大义灭亲。
傅青主默然良久,才孑然一叹;将长剑归鞘,对着唐枫招了招手;轻声言道“非是为父狠心,丢下你们母子;为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当年为父,是应了一位好友以命相托之事;这才进的京里来,本想着把此事一交割清楚,便回傅家村教你习武知医,可谁知,此事竟如此的棘手;使得为父在此,空空耗费了十多年的光阴。才寻到一点蛛丝马迹,可自己已然脱不开身;这件事又不能对外人讲起,今日你到了这里;正好,为父把这件信物与你;你去关外一趟,出了北京长城;去坝上草原,寻一个人,至于这个人现在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子?为父是一概不知,只能靠你自己去找了;你且随我来,我好将那件信物与你。”傅青主说完是转身便走,唐枫只得在后跟随,心中对于这个便宜爹,真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两个人穿过重重的宫苑之后,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这里只有一处小小的房阁,傅青主推开门,直走进屋内;唐枫也随在身后走进来,等到屋中一看,这屋中就是一个床铺,加上一张桌子和椅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却见傅青主俯下身,探手抓起地上的一块青砖;在青砖下面赫然出现一个包裹。傅青主取出包裹,递给唐枫道“此物事关重大,万不可轻易示人;因此物与建文帝失踪有着直接的关系,你可千万收好了。另外,这里面还有为父所习剑谱和拳法各一套;望你能好好地修炼,日后自会有大用的;另外,还有一件事;你手下的那几个随从,为父已经让他们先赶回宁远去了,此是为了引开众人的注意;至于你所救的那个人,为父暂时托人照顾着;等明日你便离开京城回去吧,也顺便带他一同回去;至于路上的盘查你不必担心,为父这里有一枚令牌,你且收着,以待万一有用。只是今天为父帮了这个忙,却没有想到,那些人竟会是我儿的手下侍从?早闻,宁远出现一员小将;字傅眉,便有些联想;就是不敢确认罢了。傅青主说到此处,却不再往下说了;只是用一种十分热忱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唐枫。
“师傅可在?九儿今天真真要气死了,父皇真是有些糊涂;这明明就是自毁长城么。师傅,你可在屋内?”门外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只是天已这般的晚了;她所来又为何事呢?
傅青主闻声,则面色一变;急对着唐枫吩咐道“眉儿,你在屋内万不可出声;来者是崇祯的长平公主,是跟为父修习剑术的;只是,她不回寝宫;却先到我这里又因着什么?代为父出去打发走她,再回来与你说话。”傅青主说完,便急忙应了一声;“门外可是九儿么?如今已经巳时了,你来有何要事么?等为师先穿好衣服的,便出来。”说完,又叮咛唐枫几句;这便打开房门走出去,随手掩上门。
唐枫急忙贴到门后,偷听着外面的对话。“师傅,只是我心中有些气闷;回去也睡不着;便想到师傅这里,跟您老人家说说话;师傅,你说袁崇焕就真的当杀么?今日与父皇争执此事,最后父皇大发雷霆;可他就不想想,如今的朝廷;又有哪个官员肯舍命直言的?我只是不想父皇把能臣都给屈杀了。这样也错了么?”那个少女说完,呼呼的喘着粗气;似乎还是没有平息下来心中的怒气。
第29章神剑自晦
第29章神剑自晦
“九儿,这种朝廷里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我们只能以自己的良心来做事就是了。不过,要是你真的能救出袁崇焕;你能伸手施救么?还是先禀报给皇上再说?”傅青主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番话,不仅屋外的长平公主一头的雾水;屋内的唐枫,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傅青主此为何用意?
屋外的长平公主略停了一下,这才答道“实话与师傅说吧,我已经私自盗出一道圣旨;本打算着,如果跟父皇谈不拢的话;待明日法场行刑之时,我便去闯法场传圣旨,当场把袁崇焕放出京都去。只是,这件事能不能成功?还真是不好说?”说完轻微的唏嘘一声。
“呵呵,九儿,为师倒有一计;只是深恐拖累了九儿,一旦日后皇上怪罪下来……”傅青主说到此处,声音嘎然而止。
“师傅请直言,九儿无不从命就是了。”那个长平公主,倒是回答得干脆利落;唐枫不由点了点头,对这个长平公主倒也佩服得紧;此女堪称女中丈夫。
傅青主却不再多说,只是看了看,长平公主身后的这些宫女,还有站在远处的太监。长平公主冰雪聪明,自然也明白了;急忙转身,对着身后众人言道“你等听着,今日本公主的事情,如要是有人,胆敢露出一丝口风的话;本公主也让她尝尝被人活剐的滋味,都听清了么?”说完,目光严厉的扫向,面前站着的这几个宫女身上。
这几个宫女闻言,吓得浑身颤抖着,急忙一起跪倒在长平公主身前;齐声言道“奴婢不敢,公主请放心;我等可互相监视,以防有人说漏了嘴。”因为长平公主一贯是温玉待人,对于属下可谓恩施有加;今日却忽然变了,到令人更加的害怕。
傅青主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这些人,便对着长平公主道“请公主到屋中详叙。”说完推开屋门就先走进屋内,长平公主看了身后众人一眼,便也轻移莲步,随着走进屋内。
可当长平公主进到屋内,抬头一看,却吃了一惊;就见房内桌旁,站着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看面容到长得十分俊秀英武;只是稍稍的显得有些黑。一时不解,便转头望向傅青主;看他作何解释?
“九儿莫怕,此人乃是袁崇焕麾下一员小将;那个贼酋努尔哈赤,便是被其一炮给轰毙的。他此次进京里来,乃是专为搭救袁崇焕而来,本已救出袁崇焕;可谁知,竟与巡夜的兵马冲撞上了;慌不择路之下,逃进皇城里来,正好遇到了为师;为师初见他之时,还以为他是歹人强盗之流;后彼此一攀谈,这才知道他是为了救出袁督师而来。只是为师乃是一介侍卫首领,又有何能力把人救出京城去呢?”傅青主话说至此,不觉又是一声叹息。
却听得长平公主,毫不迟疑的应承道“此事便交与徒儿办好了,只是不知袁督师,眼下身在何处?还请师傅明言,再教我一个办法,把袁大人好能弄出城去。”长平说完话,眼睛不觉又溜了一眼,旁边不远站着的那个黑衣男子;却看到一双目光迎射过来,不觉粉面通红的低下头去。
而这一切,均收入傅青主的眼中;不由摇了摇头。轻咳一声,方开口道“袁大人,已经藏在一个稳妥之处;只是,明日一早,请公主借着,出城去通州降香去的名义;用你的车架把袁大人,和他的部下带出京城即可;我想京中还无人敢来检查公主的车驾吧?”傅青主说完,看了唐枫一眼。
唐枫深知傅青主的用意,急忙对着长平公主拱了拱手说道“小将多谢公主,援手救我家袁大人;小将无以为报,只能多多的杀敌,使我大明江山稳固。”只是唐枫所说这几句话,未免有些官面应付之言。
长平公主摆了摆手,淡淡的言道“救袁大人,乃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非是为了一人一家。师父既然此事已定,那九儿就告辞了;这位小将军,本宫还不知道你的名姓呢?如他日得机会,本宫看看,可有合适的位置与你?”长平公说完,便等着唐枫的回话。
以着唐枫的心思,本不想与大明皇室有太多的瓜葛;只是不知傅青主是怎么想的,一个劲的,冲唐枫使着眼色;长平公主一回头看他,便马上扭头望向别处。
唐枫只得开口对她言道“小人姓唐名枫,在袁督师帐下听用。”说完了便不复开口。长平公主听罢,点了点头;这就预备往外走。
唐枫本以为,傅青主对于自己报出的名姓,会有所不满;毕竟有哪个老爹,愿意听儿子,矢口否认与自己同姓?可谁知,当他看向傅青主之时;却见傅青主正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似乎在称赞着自己刚才之语。
唐枫不觉笑了笑,知道傅青主是认为自己临时智生,编了一个瞎话,欺瞒公主;以免自己与他的关系为人察觉。却并不申辩,只是以目送公主走出门口去。
待长平公主一经离去,傅青主便将唐枫留在屋中;自己却出了屋门。唐枫在屋中枯坐,甚感无趣,便取出傅青主刚才给自己的那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枚玉佩,三本线装古色古香的书籍。
先取出一本剑谱,余者尽又纳入怀中;便坐在桌前,借着昏暗的油灯读起来。等唐枫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竖着四个大字;清幽剑谱。下面是一行小字,“乃是武当所创,是经辗转流传至傅青主之手”。唐枫看至此,心中又加上一句,如今又归了唐枫。
等唐枫细细的看过十几页的剑谱之后,不觉深深,被其中的剑法剑意所折服;一边用手演练着,一边仔细的揣摩着其中的意境,也不知过了多久?唐枫的手往前一伸,忽然感到碰到一个东西上;抬头望去,却见桌子上早摆上了一碗米饭;两样小菜,一壶老酒。
再看身旁站着一人,正是傅青主;此刻正满面笑意的看着自己。傅青主一见唐枫放下了剑谱,便把桌上的米饭端到他的面前,开口对他言道“眉儿,为父见你看剑谱入了迷,不忍叫醒你;这些饭菜好算不算太凉,你速速的吃下;为父亲自于你,由头演练一遍清幽剑法;这也是为父对你的一点补偿,你到时,可要用心的揣摩,用心的记。实际多好的剑法,剑招,不过,还是用来杀人救人的;只要你心中有了剑意,眼中有剑;手臂只不过是你延伸的剑柄而已。心随意转,剑随人动;有时以无招胜有招之先。你且吃着饭,为父去给你选一把好剑去。”傅青主说完,身子早由窗子里纵了出去;唐枫看得出来,这个傅青主是一个,不善於以语言表达对爱子的深情;却皆落到实际行动上,就如眼下这般性急,竟然连门口都不走了;直接由窗户纵身出去。
时间不长,傅青主又由窗户纵身进来;手中捧着一把十分普通的长剑。待站定身形,傅青主便把长剑放到唐枫的面前。
唐枫看了看这把长剑,外表是木头剑鞘;已经变得十分的陈旧,剑柄也似乎,是用一块抹布随意捆上去的。唐枫正好把饭吃完,喝了一盅老酒;觉得一股辛辣直冲咽喉。
放下碗筷,随手拔出长剑,唐枫好悬没乐了;这把长剑身上,都有了几分锈迹;剑身暗淡无光。就这种物件,外面五个大钱一把;樵夫用来砍柴,都嫌它过于单簿。
傅青主也看出来,唐枫对此剑的怀疑;也不言语,在唐枫的手中把长剑接过去。而后在怀中摸出一串铜钱,取下十枚铜子;摞在桌子上,而后轻轻的抬起宝剑;对着铜钱轻轻的落下。
至如切一块豆腐相似,一点声息皆无;铜钱已经在桌子上被分为两半。唐枫此刻惊异万分,拿起一枚铜钱,仔细检查上面的茬口;却正是新切下的痕迹。
傅青主把长剑递给唐枫,对其言道“眉儿,此剑,乃是由汉光武帝传下来的;据闻,其也是得自深山之中;剑名曰秀霸。万万不可看此物外表凡俗,其实往往神物自晦;非是有缘人可轻得。这把剑,也是那个人交与为父的;其言,可赠与配得上这把剑的人。今日,为父便将它送与你;也好做个防身之利器,在于你这剑谱和拳法,你需时时修炼不坠;万不可荒废。”傅青主说完,便推开门走到院中;夜凉如水,一袭月光洒下院落之中;晚风轻卷,文竹低摇不休。傅青主手臂轻挥,长剑已经跃至手中;起手亮式,因为怕唐枫看不清楚;傅青主特意放慢速度,把每一剑的变换招式,都明明白白的练给唐枫看;唐枫看了几式,不由心痒难耐;干脆拔剑,跟着傅青主一同练起来。父子二人一练,便忘了时辰;傅青主毕竟年岁已大,渐渐觉得有些困顿,而此时东方已然微微的发白,地平线上已经露出一抹红色的朝霞。
第30章闯出京城
第30章闯出京城
“眉儿,这套剑法,你可明白其中的变化之意?呵呵,说老实话,为父自修剑有成;这套剑法便不增使完全过。而且,即使授徒,也不增倾囊而受;只教对方能保命的招式便罢。毕竟身处于乱世之中,就靠此剑保命呢;不过,为父希望你将来,能够以此剑法遍授予人。”傅青主说完,长长叹息一声。
可正这时候,就听门外有人低声喊道“师傅,你可曾起床?眼下已是五更天了,街面上行人稀少,而且城门也刚刚打开;正好出城。”听说话的声音,正是那位长平公主。
“哦,九儿么?为师早已起床,正在活动身子;正好你这个时辰也来了,待为师换一套衣袍,护送你们出城。”傅青主说完,又低声对着唐枫嘱咐道“眉儿,万事要小心;为父这些年,也积攒下来不少的银两;你也一并带上,人常言,穷家富路,为父不能陪侍与你的身旁;你自己当心些,这些银子回去买几垧地,好好过日子;也要好好孝敬你母亲,为父在此迟延一些时候;便可回家与你等团聚。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相中哪家的姑娘,与你娘说一声,娶了便是。”傅青主边说,边取出一个重重地包裹;给唐枫背到身上,又看了看唐枫,便转身去开院门。
只是唐枫,却看到傅青主在转身之际;眼角似乎闪出一滴晶莹的东西。院门一开,昨日那个少女,长平公主,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走进来;对着傅青主行过一礼,便低声询问道“师傅,督师如今人在何处?”
傅青主探首往外看了一眼,便压低声音对她言道“我已将督师,安置在一处稳妥的地方;咱们现在就去接他,好出城去。”说完,便率先跨出院门;唐枫也紧跟其后,对于那个公主,唐枫并不像与其结交;故也没对她有多客气。
长平公主最后一个出来,用手指了指院门前的一驾马车;对着傅青主言道“师傅请看,就是这驾马车;这驾马车,下面有一个暗格;正好可以躺下一个人;只是需要委屈师傅和这位唐小将军,需扮作我的侍卫,护侍在车架两旁。”长平公主说完,却看了看唐枫。
傅青主饶有趣味的看了这二人一眼,便不再多说什么;接过一个侍卫手中的马缰绳,翻身上马。唐枫却闷哼了一声,也跨上一匹枣红色的马;长平公主扯起裙裾,进入车中,低声道“林叔,跟在我师傅的马后即可。”说完,车帘往下一放,便不再言语。
傅青主骑马在头前,唐枫护在马车的左侧畔;而在马车的后面,还跟了二十名贴身侍卫。一行队伍,迅疾的往城中一个偏隅的地方行进。
傅青主一直骑着马,到了一护破旧的院门跟前,这才勒住马。翻身跳下坐骑,对着唐枫,和正好在车中探出头来的长平公主摆了摆手。
唐枫也急忙跳下马,走到跟前;长平公主也立刻下了车,对着身后的侍卫们低声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如本宫要是风闻,有人将此事传出去的话;本宫便杀他全家满门。都听见了么?”说完,对着傅青主和唐枫点了点头。
众侍卫急忙低声应道,“请公主放心,属下等今日眼盲耳聋;无论何事,均一概不闻。”长平公主这才转过头,也走到院门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敲了敲门环。
就听得院中一阵脚步声响起,随之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响起“院外何人叫门?”“老王头,是我傅青主;快快开门,今日院外,还有一个贵人一同前来拜访。”傅青主说罢,便站在长平公主的跟前;似有意无意的把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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