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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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芳也久在阵前与人斗谋比智,也并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否则,皇太极又岂能在其兵败之后,又能暂且恕免其罪过。命其戴罪立功,设法在夺回复城并击退东北军?当然,这其中也多亏了那个议事贝勒,肯站出来替其讲情。但如他没有这几把刷子?任凭那个贝勒在皇太极的面前,在来替他如何的讲情?这位大清国的皇帝,也是绝不会拿自己的江山,来交与他的手中去和东北军豪赌一把的?

李永芳的打算是好的,可也得对方,肯依照着你所画下的道路前行才是?待其军令,被八旗军校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准确无误的传将下去之后,只见再复城城墙下,正爬登上云梯,准备一鼓作气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们,此刻如同退了潮的海水一样,抹过头便向后面退了下来。此刻,军中的牛录急忙高声喝令着自己手下的旗丁,开始去围堵曹变蛟的骑兵。而再看东北军中那位年轻的将军,此时似对自己眼前情景竟视若无睹?

只是带着其手下的军校,不顾一切的继续朝前奔来。眼瞅着,此时离着李永芳,已经是不满与一箭地远的距离。可还是催马向前赶了过来,让李永芳见了,不由顿感大吃一惊。眼瞅着那支人马,此刻已经快奔到了自己的中军里头来。可见其依旧是没有打算末头离开的样子?这可真是古怪的紧了?

看那个小将,也不是一个愚顽不灵之辈?又怎么会如此孤注一掷,前来主动送死呢?这也于理讲不通呀?李永芳无论如何也是弄不明白曹变蛟的打算,不知他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莫非他果真是打算,想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不成?可就单凭借着他手下的那几百个骑兵,想要冲杀到自己的面前,来与自己对决?其不亚于痴人说梦?而他骑在马上,向着对面望着那个,此刻正朝着自己迎面而来的小将之时?

却见曹变蛟忽然在马上,将自己的身子低伏了下去。看其样子,似乎是身上受了什么伤?大概有可能,他是中了一支冷箭?李永芳想要看得在真切一些,索性催马向前走了十几步,如今,可便离着自己的中军有了一小段的距离。骑在马上,极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支了起来。双脚也用力的踩着马镫,整个人便等于站跨在了战马的身上。却不知道,曹变蛟就等着这么一个机会呢?曹变蛟将身子伏卧在马鞍桥之上,眼瞅着李永芳将整个身子都立了起来,心中暗自侥幸不已。偷偷将长弓取了出来,又在箭壶里取出三支羽箭来,搭在弓弦之上。

瞅瞅,离着李永芳已经有半箭地远的距离。这才突然大喝一声,整个人忽然自马鞍桥上立了起来,手中的长弓也迅速被其给拽拉开。一松手,三道流光迅速奔着李永芳的面门和其软肋,以及战马的脖颈处射了过来。李永芳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惊吓的,差点从马背之上出溜到地上。

可眼见三支羽箭奔其而来,在若想要将其全部躲开?似乎有些难。急忙用力的将头向下一低,射向其面门的那支羽箭,正好射在其盔头之上。将其头盔上的盔缨,整个射落在地上的泥水之中。而第二支羽箭,却因其躲闪不算很及时,正射在其软肋之上。因其极力的一躲,却也并没有射进多深。饶是如此,李永芳疼的,就不由一皱眉头,身子也随之抖颤了一下。急忙伸手将战马的丝缰抓住,这便打算圈马回归本队,寻个军医来为自己救治一番。

而此时,第三支羽箭也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扑哧一声,正好便射中在战马的脖颈之上,这匹战马疼的,前蹄突然立了起来,随即却又紧接着翻身栽倒在地上的雨水之中,浑身抽搐着,眼睛瞪的多大,似乎在望着天空上的雨,正在慢慢落降下来?可其一摔倒在地,顿时也将李永芳给狠狠地摔了出去。

因事起突然,还不等李永芳明白过来,在自己得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便早已被摔到泥水之中,摔得其七荤八素,一时竟没有从泥水里爬将起来。而那位东北军的小将曹变蛟,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三支箭,最终到底有没有射中李永芳?可眼看着他坠落马下,不管射没射中他?此时都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急忙将银枪一摆,对着战场上的,此时亦是不分敌我双方的军校便喊道:“李永芳已被我射死,愿意投降者?可去跪到道旁,以待后面的东北军前来纳降?”话虽是如此说,却是调转马头,准备带着军校们向着复城方向奔去。

而在其身后跟着的众军校,也不知自家主将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反正随着一同吵吵几句,怎么说都会有些便宜可捡的?三百多个人,一起在奔驰不停的战马上仰头高呼道:“李永芳已被我家将军射死,识趣的,及早投降方才是正路?降者免死,抵抗者抓住之后五马分尸。”一时间,喊什么呢的都有,乱作一团。

而李永芳手下的八旗军校,无论离着他是远是近,都瞧见了李永芳,被那个小将所射过来的三支羽箭射落马下。且躺在地上都过了有小半天的功夫,都不见他动上一动?十之是已经被那个东北军将领所射死。主将已死,谁还有心情再去与对方拼命?树倒猢狲散,各人顾各人。众军校转身,奔着自己的联营就奔了过去。

李永芳耳听着身旁,竟不时有战马和军校经过,也不省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费了半天力气,这才从泥水里爬了起来。对着从其身旁奔过去的军校吩咐道:“来人与本将牵匹战马过来,无需何等神骏?只要是能奔走的战马即可。”可那里有人肯理会与他?军校们此时早已然炸了营,到处胡奔乱走着。

而曹变蛟领着人马,赶杀了一阵八旗军校之后,就带着人马转过身,径直奔着复城而去。等李永芳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伸出手便抢过一个战马的丝缰。一把将马上的八旗军校给拽扯到地上,自己则是飞身上了坐骑。圈过战马,在人海之中厉声喝令道:“都与本将站住,本将还不曾战死沙场?”可已经炸了营的军校们,那还能停下来听他说些什么?

气的李永芳,拔出自己腰下的宝剑来,一口气连着砍杀了五六个八旗军校之后。这才将人马给停顿下来,并且在各路牛录还有额真的指挥之下,开始重新集结起来。等人马全都集合起来报过数目之后,李永芳这才发觉,经过适才那一役过后。八旗军校整整折损了,足有三四百人之多。当然,在这里头,后来成军的汉军八旗的人占了绝大多数。而那些满洲人,当时皇太极就不曾派给他多少?而他在挥兵攻城之际,也没有舍得去用这些铁骑。本来是打算着,待敌寇从城内出来之后,在引铁骑与之决战一番。好钢得使在刀刃之上方可。

在抬起头,去看那天上的雨,竟不晓得在何时,早已经雨收云散,太阳也跟着重新从云层后面露出头来。一道彩虹,竟似一道桥梁一般,从云层之中架挎到了复城的城头之上。看上去,竟然使得复城城头,因此而变的璀璨生辉起来?一眼望上去,简直以为是有仙人,正欲降临在城头之上?

而在瞧一眼城头,如今在那城头垛口处,东北军竟又将一门门的火炮给推了出来。炮口无疑都冲向自己这面,看这架势,自己在若要不顾自己手下的生死,挥兵攻城的话?等着自己的可不会是象方才下大雨之时,只是滚木和寻常的石块了?而那个时候,顶多还掺杂着一些神雷落到地上。开始是捡着人群聚集的地方投掷,炸死不少的军校。以至后来,八旗军校也变得聪明了一些,将人全都分散开。如此一来,这神雷也便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就在自己本以为,可以一举攻上城头之时?这东北军却又改换了战术,使得自己竟然功败垂成。

“大将军,可还让八旗汉军去攻城否?”一个额真催马到了他的身旁,压低声音对其开口问询道?“不了,命军校们回营,暂做休歇。等,郑家军到来之后,在随同与他等一起来攻打复城。我看到了那个时节,东北军还如何能抵抗的住,这两边的人马一同攻城作战?”李永芳说罢,圈过坐骑直奔联营的营门而去。

而此时,在复城的城头之上,二来正在命人,去将那些八旗军校的尸体投下城去。曹变蛟也已带着人马,赶到了复城的东面城门口跟前。还没有等他命人前去叫开城门?去见城门被人给推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队人来。为首者,正是那位东北军的主帅唐枫。

第七百七十四章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城关

第七百七十四章

此时,天色已近申时,天上的日头逐渐向西面滑坠。曹变蛟一眼就望见了,从城门洞里走出的那个为首之人,正是东北军主帅唐枫。也不等自己的坐骑奔到城门门口去,急忙将马缰绳紧紧拽住,战马的一双前蹄立起,两只前蹄在空中来回交换着腾跃了几下,方才落到地上。

曹变蛟急忙将大枪挂好,一翻身从马上跳到了地上,直向前奔出几步,到了这位冰雪城主面前。慌忙对其深深施了一礼,这才开口向这位主帅回复道:“末将幸不辱命,以将来犯之敌赶回营去。”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走到他的近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十分赞赏的对其言道:“果然是将门出虎子,你们曹氏一门又出了一员虎将,此真乃是我冰雪城之福。变蛟,你且带着人马先回城内,去好好地休歇一晚。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抓紧去办?”说着,招呼起来一队的火铳手,朝着城墙下面走了过去。在队伍的紧后头,还赶出来了,足足的有七八辆的平板马车,也不晓得这是用来向城内运送何物的?曹变蛟又看了一眼那拨人马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自笑道:‘看起来,这位城主可不仅仅是前来迎自己回城的?其主要还是另有十分隐秘的事情要去筹办?自己这属不属于,自作多情了呢?’

曹变蛟重新上了马之后,便统领着人马返回复城之内以后,却又在城门口这里,恰巧遇上了二来,在彼此互相打过一个招呼之后,这位二来将军,便带领着一队的军校也神色匆忙的奔出城外而去。而李永芳最初是将联营驻扎在了大洋河的对岸,与镇守在复城城头的东北军是隔河相望。而其之所以要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东北军,在趁半夜前来劫营夺寨。而在其要带兵前来攻打复城之时,又因为在这洋河河面之上,带领人马来来往往的有些感到不太方便。在每一次过河之时,害得其都需要绕走一段相当远的距离,从这洋河上唯一的一座石桥上渡过河去。

故此,李永芳特别命令手下的军校们,再这洋河的河面之上,临时架起来了一座浮桥。如此一来,自己人马的往来也就方便了许多。因又不免担忧,东北军在夜里摸到洋河跟前,再把这浮桥一把火给烧了?又特意在浮桥前面设下了一支牛录左右的人马,在此地安下营寨,以防范东北军的突然偷袭?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此时早已经过了酉时。城外的东北军,点起来了无数根火把,有的就趁便插在地上,来为过往的马车照着前方的路径。有的则是被持在手中,去找寻着,看可还有无自己兄弟的尸体,被遗忘在此处?这些火把的光辉交融汇集在一处,形成了一条长长地的火龙,蜿蜒且交互的盘绕在复城城墙之下。东北军校们先去将那些,不幸坠亡在城下的弟兄们的尸首,先搬运上马车运回城内。

随后,才将一些,尚没有在这场攻城之战中,被损毁的武器和羽箭以及一些木头和石块,全都搬上马车运回城内。以备,在对方再来攻城时候好用。毕竟城内用来守城作战的防御性东西,可并不是很多的。总不能再等东西都被投掷光了以后,去拆毁城内的民居吧?而复城内的满洲人,可是占了绝大多数。休看他等眼下,似乎并无任何动静?对东北军将复城接过手中,也并无人站出来加以反对。

可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却也十分明白,这些人,一时被自己的老丈人给拿捏住了不假。可李永芳在若将复城得回去?那这些人,立刻就会对东北军假以颜色。或者,一旦他们在看到这座复城要守御不住之时?那一准会跳出来,要与城外的的八旗铁骑来一个里应外合,将东北军赶出城外去。到了那个时节,可并不仅仅是东北军,被他等撵出复城这么简单?连带着自己的老丈人再复城内的那座银庄,连同他当初所投入的银子,都会被满洲人给就此没收去。东北军到了那个时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想让那些人,因为自己拆掉百姓的民房得到一个宣扬自己暴政的机会。正因其是坚决不因守城而去拆毁民房,故此,才在城外搜罗这些东西。

此时正自己坐在大帐之内,喝着闷酒的李永芳,忽听得大帐外面,有一个军校高声对着里面回禀道:“启禀大将军,守在浮桥前的那位阿史奈将军,方才令人前来回报,说东北军此时正趁着夜色,在复城城下收集着各种的武器装备。他想向将军来讨一支令箭,好出兵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知将军可能应允否?”帐门外的军校说罢,就单等着帐内的这位大将军的吩咐。李永芳本来,正因为白天的兵败,而愁烦与胸中。

此时一听,却有这等便宜事可捡,双眉不由一挑,一丝的喜色涌上眉梢来。急忙高声对着帐门口的军校吩咐道:“传我将令,立刻在派出一只牛录的人马过去。也好帮着那面把手浮桥的阿史奈将军,一同偷袭东北军。告诉他等,千万切记莫要打草惊蛇?一定要先牵着马,走到离着复城不远之时,在上马发动冲锋。还有一点,要将战马的蹄子都提前包裹好了,以防露出动静来在被东北军所察之。”帐门外的那个军校答应一声,这便领了军令下去传令。

方才李永芳那满脸上的愁容,也与此同时是一扫而空。喝这酒此时也感到有些滋味起来,再尝一口这菜,竟似较起往常来更为得口一些。不由赞叹着军中的伙头军,这做菜的手艺,看来居然是一日一日的渐长呀?而那个军校领了军令出去之后,急忙寻到一个牛录的大帐之内,对其传下大将军的军令。那个牛录在领了军令之后,也是一刻不敢耽搁,急忙出了大帐之外,点起人马来即刻奔出联营的营门而去。

而哪位阿史奈将军,此刻也得到了自己手下军校的回禀,知悉了李永芳甚为赞成他的这个计策。一时也不免有些显得得意非常,可等第二支前来助拳帮阵的八旗铁骑,急火火的赶到了他的联营之后,却令他心中对此甚感不快。毕竟是他先发现东北军,深夜出城来搜罗守城用的东西的。这功劳,也自然应该由他一个人来得。如今,你大将军却又派出一个人,来与其共分这件天大的功劳?莫非是担心自己,并不能胜任这件差事么?可不满是不满,这军令却是违反不得的。只好依着吩咐,先将马蹄子用草和布包扎起来。随后,这才带着自己手下的军校,牵着战马走出联营门口。而那支被派过来,与之协同作战的牛录,亦是率领着人马紧随其后。两只铁骑一先一后的走出了大营门口,直奔东北军跟前而去。

眼瞅着离着对方已是不算很远,冲这等双方之间的距离来看?这面的八旗军校催开战马,一口气足可以奔到了对方的身旁。即便为对方所查?可到了那个时候,东北军即便在想要寻出一条路?也好能让自己退回到复城里面去?也是十分难的,而这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大功。

“全部都上马,且都放轻马蹄,直扑前面的那伙子东北军。余下的人么?就有劳与那位牛录了。”阿史奈的心里头,此刻真可谓是心花怒放。先翻身上马,伸出手拍了拍战马的脖颈处。那马,便轻轻的向前而去。又继续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阿史奈拔出腰刀,猛然大吼一声道:“弟兄们且随我去杀散这伙叛贼。”随着他催马舞刀冲了出去,身后的八旗军校们,也是不约而同的纷纷跳上马背,驱马就朝着此时仍停再复城城墙下面的,那一条火龙前面靠拢了过去。

而在东北军这面,唐枫正将一些用来守城的东西,全部都装运上马车之后。偶然抬起头来,朝着驻扎在大洋河岸边上的,那些八旗铁骑得大营望了一眼。却见营内是灯火绰绰,依稀可听得见,在营内响起来的,一下复接着一下的报更声。倒并不曾看出有何不对之处?而今夜,明明在白天都已经下过了雨,并且天色也晴朗了起来。可那轮旧时明月,今夜却居然爽了约,不增赶到夜幕的正中央处,点缀在群星们的中间?

就在将那些最后搜集到的东西,全部都装满在马车上以后,唐枫突然听得在前方不远之处,如今已然是离着自己,大概足有一箭地远的地方,响起一阵沉闷以及的马蹄声。不仅让其是大吃一惊,急忙高声喝令着手下军校道:“速速返回城内,可见二来将军赶过来否?”他一边帮着将马车上东西绑系结实以后,一边对着身旁一名军校问询道?

第七百七十五章河上星影遮浮桥,八旗夜战溃兵归

第七百七十五章

那军校急忙对其回复道:“倒是并不曾见到二来将军?”这军校说完之后,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其一摆手。便急忙催赶起马车,直朝着城门口奔了过去。而阿史奈在远处也瞧见了,此刻东北军正赶架起马车,泼了性命一般的,朝着城门口奔了过去。只不过,照着他们眼下这般的速度来看,十之,是来不及赶到城内去了?

阿史奈不由冷冷一笑,转过头,朝着自己身后的八旗铁骑们吩咐一声道:“将队伍全部都散开,如能夺占城门是最好的?都记住,不要一个俘虏,尽管都将其宰杀了,只需将人头拎回去,在大将军面前请功即可?”说罢,便连连催动坐骑,直如一支飞驰而出的羽箭一般,向前疾奔而去。

可刚奔到了半路之上,忽然便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着爆炸声响起的同时,一团团火焰云烟相继腾空而起,那因爆炸所迸发出来的火光,将夜幕映照的,在那一瞬间显得光亮异常。至于原本奔在最前头的那位阿史奈牛录,以及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七八名军校,此时早就都已不见了其身影。只是在天上散降下一大片的碎肉块,以及一蓬蓬的血雨。随着这一声爆炸声的响起,便仿佛是一道军令,被准确无误的传递下来。从离着城墙,足有几百米远的漆黑一片的土地上面,顿时喷射出无数道的火蛇,伴随着火舌同时响起的,是一阵密集而清脆的火铳声。与此同时,在这伙子,正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完全给搞得晕头转向的八旗铁骑们,此时也恰好纷纷拽住了战马的丝缰,战马在原地兜转着圈子。这些八旗军校此时最想要弄明白的,就是方才前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那位正带着军校们,准备发起冲锋的阿史奈牛录,此时却又是去往了何处?就在这群军校们,一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之际?忽然自前方射来无数密集的铅弹,猝不及防之下,八旗铁骑们接二连三的被打下坐骑。无主的战马也顿时因此而受了惊,胡乱的在复城城下来回的奔跑了起来。

等后面那位被李永芳派过来,准备驰援于阿史奈的牛录,在带领着其手下的人马赶到近前之时,阿史奈手下的八旗铁骑们,早都已经乱作一团。这个牛录尽管扯破喉咙,在人群之中厉声喝令着,极力的想使眼前的这群乱成一片的军校们,能够变得安稳下来。而后,也好决定下来,或是继续向前?或者是回去跟李永芳去报丧?

怎么说?其总也强似如今在这里两眼一摸黑,硬挺挺的以己身来承受着,对方如此疾风暴雨似的攻击要好吧?好在前面的哪支东北军,只是守在原地不住手的对着这面发射着火铳,却并不往前进上一步?虽然这颇令这个牛录对此深感惊异?不明白这支在此地,给八旗军设下伏击的东北军人马,明明已然是占了上风。如何竟不出来,将自己这支军队给全部吞掉?反而只是缩在那里,不住的朝着这面施放着火铳呢?

而东北军主帅唐枫,此时却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倒并不是其不想统领着人马,乘此难得时机冲杀出来?将眼前这两只八旗铁骑彻底绞杀在复城城墙之下。一是在此漆黑的夜中,自己也不晓得,那个李永芳到底是派出来了多少的人马,前来偷袭与自己?若是人少还好说,自己能借此时机,一举吃掉他几百人的队伍。也等于狠狠的扇了他李永芳一个嘴巴,让他第二次在东北军的手上,栽个大大的跟头。可万一,李永芳给自己设了一个口袋,用这点人马来逗引着自己?一直把自己领到,他为东北军所布下的口袋之中,那等着东北军得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而其二,就是自己再当初出城之时,就并没有带着骑兵出城。而仅仅是令二来带了一支特战队军校,并吩咐这些军校们各自携带了一大批的长火铳,以及火药和铅弹等物出城。如此一来,也就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手脚,都给完全的捆住了。只能是守在城前,往外释放着火铳,而绝无可能趁势追杀出去。

而那个后带兵上来的牛录,此刻终于让自己手下八旗军校帮着,将眼前这些八旗军校们给安稳下来。眼瞅着对方不追上来,倒也正和了自己的心意。急忙带着所剩余下来的人马,调转过身,直奔着浮桥而来。到了阿史奈的联营跟前,也无暇顾及到如要是没有军队驻扎在此处的话?浮桥会有个怎么样的下场?

这个牛录现在只顾着自己能将这支人马,能够安全的带回到联营里去,去向大将军交了差,方才是最要紧的,别的一时也顾不得了这许多。两支八旗铁骑混杂在一处,以最快的速度渡过浮桥,到了大本营之内。而那个牛录先将人马都安顿好了之后,这才来见李永芳,准备向其来交令。

而此刻的李永芳,也刚刚喝完了酒,正坐在大帐之内,翘着腿等着捷报被手下军校传递回来,也好能就此睡个踏实的觉。此刻坐在这里,犹如百爪挠心一般的等着呢?忽然就听的在大帐门口,有人高声对其回禀道:“启禀大将军,有紧急军情回报。”李永芳急忙将身子坐好,对着帐外吩咐一句道:“速速进来,回禀于我。”话音方落,就见一个牛录手扶着腰刀,一手挑起大帐的幔帘,跨步走了进来。

待走到了他的跟前之后,急忙蹲伏下身,一手垂地的给其打了一个千。随后不待李永芳吩咐,自己便站了起来,高声对其回复道:“启禀大帅,阿史奈牛录方才中了东北军的埋伏,当场便被东北军的神雷给炸的血肉横飞。而事先,属下也曾经苦苦的劝说与他,只是阿史奈心高气傲拒不肯听属下的良言相告,这才落个被东北军炸死的下场。如今,属下已然将他的残兵败将,都给完整的带了回来,请大将军示下?对这些人当该如何处置?”这个牛录的一番话说完,却是觑着眼睛,偷偷望着眼前这个汉人的大将军。心中盘算着,自己这一回能否借机升上一级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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