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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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房门突然被敲响。

于闻匀了几支箭给老于, 抬头问:“谁啊?”

游惑的声音传进来:“我。”

“哥?”于闻跨过地上的包, 倾身过去拧开门锁。

门外除了游惑还有秦究和楚月,于闻愣了一下说:“要走了么?我跟老于还在收拾东西。”

游惑越过于闻朝里面看了一眼——老于正撸着袖子, 把背包拉链拉上。

也许是因为灯光的衬托,老于比之前又瘦了一些,脸和脖子隐约出现了分界线, 手臂也依稀有了肌肉的轮廓。

这样的他, 终于有了一点当过兵的样子。

游惑突然想起来,于闻曾经开玩笑地说过:“我爸性格这么莽,喝大了还喜欢吹牛, 连小时候徒手揍狗这种事都吹过, 唯独没吹过部队生活, 我估计他那兵当得不咋地。”

他只知道老于当过几年兵,没什么大抱负加上学历受限, 很快就退了。

偶尔有人问起, 老于总是摇手直笑,说:“哎——算了算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都发福成这样了。”

仔细想来, 他好像真的很少提以前。

老于拎着包站起来,问:“现在就走?”

游惑回过神来:“没有,不急。我们去找吴医生问点事情, 一起过来?”

老于一愣:“现在啊?”

“嗯。”

“那……”老于四下扫了一眼, 把散落的东西撸进外套口袋, 说:“行,那一起去吧。什么事现在问?”

“找到点东西。”游惑晃了晃手里的棕色钱夹。

老于不疑有他,跟于闻一起出门。

他本以为是全员开会,结果游惑并没有叫上其他人。

这让他有一点纳闷。

吴俐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另外两个姑娘结伴去卫生间了,顺便给那三个学生换止血贴。

开门见到他们时,吴俐有一点意外。

她看了一眼墙上老旧的挂钟,问:“不是约好了夜里11点出发?还有一个半小时呢。”

楚月开门见山地说:“不是提前出发,是来跟你请教几个问题。”

“请教?”吴俐一愣。

楚老板说话一贯直爽,她们关系又不错,很少会用这样的词。这说明,要问的东西非常严肃。

吴俐示意他们把门关上:“随便坐,什么问题?”

“进考场前你提到过一个项目。”游惑提醒道。

吴俐曾经说过,自己参与过一个项目。只是当时系统全方位监控,她不方便多说,一直说要等合适的时机。

他们跳进这个考场,就是因为这里有可以说悄悄话的地方。

楚月说的隐秘空间虽然没找到,但他们获得了154的帮助,全员都被屏蔽了。除非踩到加分或扣分点,否则系统听不见他们,也看不到他们。

这就是说悄悄话的最好时机。

吴俐是个极度理性的姑娘,总能精准地够判断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所以,她开口得非常干脆。

“项目是我五年前参与的,跟着我大伯,也就是你的主治医生。”吴俐说,“小杨有跟你说过,他正常情况是不下临床的吧?”

游惑点了点头。

吴俐说:“我最初听说他给你治过脑伤和眼伤,非常意外。但后来想到你的记忆状况,再想起那个项目,就不意外了。”

“我当时还在读博,专业能力比现在差不少,完全没想过会进那个项目组,因为大伯对我的要求非常高。以他的标准来说,我是没资格参与的。”吴俐回忆道:“后来过了两年我才回过味来,他那时候应该是需要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帮手。”

当时的吴俐年纪不大,资历也浅。说是参与项目,其实自始至终都徘徊在外围,从没有接触过核心。

“我要做的就是一些观察性研究,研究对象是一群——”她斟酌了一下,用游惑他们容易理解的方式说:“大脑受过非典型性干扰的病人,就跟你们两位的状况一样。”

她指向游惑,又指了一下秦究。

“那批病人既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跨度很大。我以为是项目组征集的志愿病患,用来研究新的治治疗方法。”

最初,吴俐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她每天认真记录那些病人的状况,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共同点和不同点,笔记寄了十来本。她虽然接触不到核心研究,但时不时会问一声治疗方法的研究进度。

她断断续续地跟了两年,终于意识到一些问题。

“先是病人的身份。”吴俐伸出一根手指说:“我最初收到的资料有每个病人的基本信息,身高体重年龄等等,其中包含了职业,写得五花八门。但后来我发现,最初的资料应该是不准确的,因为那些病人大多是部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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