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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云米又看了十几分钟动画片,就自己关上了学习机,按了一下提篮的按钮,提篮变回了躺平状态。他拉过提篮里的小被子,躺好闭上了眼睛。
完全不用别人哄睡,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小孩子,实在太可爱了。不是智商超高,就是平素被凌弃教的太好,也可能两者都有。
联想到原主低分划过的义务教育成绩,云朵毫不怀疑凌弃智商超高,否则经历过父母基因中和的云米,理论上不会太聪明。
云朵为了让小孩子睡得安稳,关了房间内的主灯,只留了踢脚线的夜灯,自己也上床躺好,不过并没有睡觉。她其实很担心凌弃的伤势。只是对方不说,她也不能闯进卫生间去看。每个人都有隐私,即使她自认是满满的好意,对方也未必愿意接受。
她耐心的等了二十分钟,几乎困的都要真的睡着的时候,凌弃终于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她没睁眼,而是用精神力感受了一下对方的状态。
他与进去的时候一样穿着,头发完全干着,或许并没有洗澡。如果他身上真有外伤,淋水并不舒服。他轻手轻脚将医疗包放回了福利背包,侧身躺在了婴儿提篮边上。
上下铺的架子床不到一米宽,其中大部分宽度已经被婴儿提篮占据了,留给他躺的地方只有20几厘米的宽度。也许他害怕将云米从提篮里抱出来会惊醒他,或者他已经筋疲力尽,没有体力再倒腾提篮。
云朵观察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帮忙将孩子抱出来,把提篮放到别的地方。要不然凌弃睡着的时候,很可能就掉到床下去了。
她小心靠近,以为凌弃会警惕的醒来,结果发现他已经昏睡过去。她轻轻触摸他的额头,果然他在发烧。
她将云米抱出来,把婴儿提篮挪到床下地上。云米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变化,小身体微微挣扎,嘴里发出呓语的声音。
凌弃这才猛然惊醒。
还好云朵挡在床边,他没有掉下床。他飞快换成了坐在床边的姿势,警惕的看着云朵,不用说话,云朵就知道是问她要孩子的意思。
她轻声解释道:“我只是想将孩子挪到床上,提篮太占地方,你那么睡着会掉下床。”
“谢谢。”凌弃的戒备之意似乎消散了一些。
“你在发烧,真的不需要看医生么?”
“我刚才已经用了医疗包内的抗生素。”凌弃的声音沙哑而模糊。
“为什么会受伤?”云朵问了一句,将云米轻轻放到了床的内侧,细心的为他盖好了小被子。
凌弃看着儿子再次陷入熟睡,迟疑了一下,终于如实回答道:“黑森系监狱有拳赛,在押犯人都可以报名参加。给狱警们逗乐子的,犯人互殴没什么规则,不出人命就行。赢了的能获得稀缺物资,比如适合婴儿的营养食品。输了的也可以被救治得到止疼片什么的。”
“你是为了给儿子弄营养品,参加拳赛才受伤的?”云米已经两岁,出生后逐渐饭量增加,平时普通配额的婴儿营养液肯定不够吃,所以凌弃在监狱里打了将近两年的那种无规则拳赛?
“拳赛不是每天都有,我也不是那么幸运场场能赢。所以儿子经常挨饿。好在犯人里有药物成瘾的,他们收止疼片替代那些违.禁.药,用止疼片也能换到营养品。赢了就更赚,营养品和止疼片都能有。”
“所以你每次都伤到需要吃止疼片,却将药拿去换营养品?”云朵的声音颤抖,“你应该很能忍痛,刚才却痛的需要服药,让我看看你的伤!”
云朵的逻辑推理能力还挺强的,凌弃心中想了一下,下意识就要服从命令,撩开衣物给她看伤。不对!他怎么又被影响了?是云朵的精神力等级很高,还是他已经如此虚弱?
“可以不看么?”他试图反抗一下。
云朵没料到凌弃居然没被她影响。她用了刚才那一招精神控制,自己的身体都快撑不住了,对方还没事人一样,与她讨价还价?
“不让看就投诉你。把衣服脱了!”云朵决定不玩那种技术了,简单粗暴使用特权威胁。
凌弃眼神一黯,听话的脱掉了长袖t恤,又问:“裤子也脱么?”
这回轮到云朵脸红,还好室内光线昏暗,她害羞的表情并不容易被人察觉,还故意用凶恶语气掩饰道:“不用。”
然后她终于如愿以偿看见了凌弃没有衣物遮盖的上身,各种疤痕,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他后背上有几道一尺多长很新鲜的划伤,深可见骨,曾经肌肤翻卷做过缝合,不过可能再度裂开了,如今像刚刚又缝了一遍。医疗包里有简易手持自动缝合针,没人帮忙他,自己对着浴室里那面小镜子缝背后的伤,也只能是摸索着来,缝合线歪歪扭扭,丑陋如蜈蚣爬。缝好了洗干净血渍再喷一些止血剂,就不会弄脏衣物。
他前胸肋下还有大片淤青,其他各种青紫淤痕和愈合中的小伤口不计其数。他就带着这样一身伤,背着包抱着娃,行动自如表情如常来到她的居所,还干了半天杂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完全无法想象,他身上会有这么多恐怖伤痕。
“不用太担心,有自愈力的人,就算被抑制异能,伤势也比普通人好的快。”凌弃将衣服穿回身上,反而安慰起云朵,“如果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你尽管安排,能赚多点钱,希望可以给儿子买点高营养食物,听说有一种婴儿奶粉接近母乳的口味比营养液好喝,能量也更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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