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叶皓东一听就来了兴致,“这位牛哄哄的静宁大师就在西康草原住?”
张天鹏抢在李语冰前介绍道:“她居无定所的,一年中多数时间以云游济世为主,她的医道很高,最擅长占卜星象之学,但一般人绝不给看,她每年只算三卦,一般是价高者得,每年的这个时候在西康草原北边的喇嘛庙搞一次竞价买卦,找她看病倒是没什么讲究,一般情况下遇上病人就会给看,老吴的老爹去年病倒了,国内国外的专家看个遍,都是病入膏肓等死吧,后来把她请到了,手到病除,甚至都没怎么吃药,只服了些补气的中药就恢复了,老吴对她那是敬若神明深信不疑。”
叶皓东笑道:“算卦这活儿我其实也略通一二的,比如你说的难决大事,你不说我就知道是什么事,你要信得过我,甭找什么大师去,直接问我,立马儿就告诉你该如何决断。”
“想不到你是文也行,武也行,连这个你都明白?你倒说说看,他有什么难决之事?”李语冰笑问。
“他想把在俄罗斯的事业结束了,回国发展,又担心里里外外的人阻挠,所以一时难决,其实要我说他这就不算什么难事,回来就对了,给老毛子上税还有瘾了你?哪儿没有阻力?咱们能在俄罗斯打下一片天地,就不愁在国内打不开局面,官商勾结这一套哪儿都一样,你会给老毛子高官塞钱,就不会给咱们的同胞送礼了?要我说,俄罗斯那边的产业除了资源类的,全都卖掉就结了,不仅要卖,而且要便宜卖,就卖给人家希望你卖给的对象,咱撤就撤个痛痛快快。”叶皓东一副半仙儿样子,给天鹏哥指点迷津。“你去问那个静宁大师,以你的财力终究难免挨上一刀,与其被他宰一刀还不如便宜自家兄弟,承惠五毛钱,概不赊欠,提醒你啊,多了不要,你要是拿不出五毛来,嘿嘿,就拿喜儿抵债。”说完拿眼睛使劲瞟笑的前仰后合的李语冰。
“算你蒙对了,但你对他太了解了,知道他心中的为难也不奇怪,宁静大师却不需要对任何问卦之人了解什么,往往就能一口道出对方心中所想,且百试百灵。”李语冰笑罢说道。
“让你们两口子说的我心眼都活了,要不我也去见识一下这位铁口神断医卜双绝?”
“她最厉害的其实是身上的功夫,说起来还跟我有些渊源呢,认真论起来她还是我的师门长辈呢。”李语冰眼中似有笑意蕴藏,心头正回忆起刚认识关静宁时的情形,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背着手背诵易经,还郑重其事给自己指点迷津的小不点,现在已经是华夏祝由术唯一的传人,一身皇帝内经演化来的气功也修炼到神乎其技的境界。
从马场出发一路往北,约三十公里,来到一座大山脚下的喇嘛庙。庙宇不大香火却鼎盛。叶皓东带着刚子跟随张天鹏和李语冰来到此地。等待求见那位神秘的静宁大师的机缘。
山门外有小喇嘛迎候,几个人因为李语冰的关系被让到室内禅房暂居。有小喇嘛奉上香茗,却是山中人自产的松树茶,味道有点儿怪。虎子喝的还津津有味,叶皓东只喝了一口就吐了,李语冰道:“这叫清针茶,非心无碍者不能品尝其中的妙味,你这人忒俗,这茶你喝到肚子里如针扎喉,一准儿喝不下肚,可见你还不如你这位兄弟心思纯净。”叶皓东歪头看虎子,表情略有得色。
又有小喇嘛进来,对几个人说道:“太师叔说,请刚才喝不下茶水的施主去后边道场,等候竞价今年的三卦,请李师叔和这位大哥直接去后边云房相见。”
叶皓东哈哈一笑,一拍张天鹏肩头,“咱们哥俩就是俩大俗人,看着就像冤大头,只好做那被宰的肥猪,人家两位国术大师仗着武功高强把一杯茶喝下肚子,就成了半仙儿大师眼中的能人,免费就能见一面。”
竞拍的会场人很多,那晚宴会上许多人都在其列,叶皓东居然看到了高雨泽和乔云飞也在其中。
当叶皓东跟着小喇嘛走进竞拍的道场时,躲在暗处观察众人的一双大眼的主人忍不住轻呼一声,呀,竟然是他!这个可恶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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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 仙师灵卦
有云牌响过,从里边走出一名黄衣喇嘛。头大如斗,脸红脖憨,声如洪钟:“命好不如运好,运气犹如春夏秋冬,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生经历童年青年中年晚年四季。有一生旺,有一生衰;有早年旺、中年旺、晚年旺。甘罗十二为秦相,姜太公八十遇文王。孔明初出茅庐,范蠡泛舟西湖。花开花落,日出日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守得云开见日出。能进能退,能上能下;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旺运时积极奋进,衰运时退壁三舍。总之,要做到等待时机,抓住机遇,功成身退。时代是一种大环境。时代不断更新也是天意。战争与和平,刀耕火种与手机电脑,红楼梦与青春之歌。时也命也。同样的命在不同的时代导致不同的命运。要根据时代来决定自己的选择:顺则昌逆则亡。命是车,运是路。命运如舟与水。路影响车,水影响舟。先天的出生日期影响后天的运气变化。十年一大运,五年一小运。吉凶祸福天数三分,地数三分,人数四分,天定地定未必人也定,有大贤者逆天改命也未可知。”
一番封建迷信说教开场白结束后,喇嘛取出一个烫金大红字谏。“尊吾静宁仙师法牒在此开三卦玄断命数,此三卦中一可问三事,分别为批问运程卦,求得姻缘卦,保得福寿卦,价高者得,以世俗金50万起,叫价不设上限,俗世人吴氏振华现在请到后堂来见仙师,其余人等可以开始竞价。”
叶皓东和张天鹏坐到最后边,尽量躲开乔云飞这口大黑猪。这道场也算个八面来风的所在,每个位置前摆一张小桌子,沏着茶水,叶皓东一喝果然不是那个清针茶,正宗的西湖龙井。
台前有青年喇嘛走出来高喊一声,“竞拍开始,第一卦五十万起,有竞价的没有?好,这位先生出价五十万,噢,那位先生出价三百万,三百万,三百万一次,噢,那位先生出价五百万……”叶皓东看这厮,怎么看都像购物广告里极富激情的主持人。声音高亢洪亮,表情丰富。
价格出到两千万的时候张天鹏出价了,五千万,一下子震慑住了全场人。叶皓东恼怒的问:“哥们儿不是给你算完了吗?你还问个俅事?”“爷去问姻缘成不成?你三十不到的人娶了五个媳妇,养了六个娃了,哥哥快四篇儿的人了,还跟这儿旱着呢,我找大师帮我想想办法,看怎么能降住那个娘们儿。”
青年喇嘛连叫三次价,无人再加价。“今有黔滇二省数万失学儿童生受京城义善之士张氏天鹏公慈赠五千万rmb,此举功德无量,静宁仙师当亲自为张先生求仙问卜,祝愿张先生心想事成。”众人多数都认识张天鹏,知道这是个财雄势大的主儿,自问财力不及何苦找人家不痛快。
叶皓东想不到这三卦的卦资居然是做这个用的,很是感到意外。正合计这事儿是真是假呢,就见刚才那名黄衣大喇嘛又走出来,对青年喇嘛耳语了几句。青年喇嘛点点头,接着对众人施了一礼,“仙师法牒,今日三卦皆为明卦,刚才张先生中了第一卦,所求者为姻缘卦,仙师已有卦言相赠。”说完走到张天鹏面前,将手上所谓法牒双手递给他。众人看张天鹏脸色就知道仙师猜中了他的心思,一时议论纷纷频频点头。都在赞静宁仙师的神奇。
叶皓东好奇,凑过来看,“还没问呢,就知道答案了?不是李语冰在里边说什么了吧?”“死的远远的,脏心烂肺子的货,你丫既然不信就多余来这里,净捣乱。”张天鹏气哄哄推了一把叶皓东,连忙打开法牒观看。叶皓东厚着脸皮又凑过来看。想着看是不是桃园结义孤独一枝呢。
只见卦签上写道:十三载倥偬,再回首鬓斑白,欲求玉人终身相伴,奈何花落水无情,无情未必真无情,只缘身在此山中,欲求美姻缘,需向身边问。
虽然不是桃园结义云云,叶皓东看完后仍哈哈大笑,“我道他真有多高的道行,你要是能问明白,还找他干什么?早登记生娃去了。”张天鹏神情凝重的摇摇头,歪头看着叶皓东,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叶皓东猛然反应过来,一指自己鼻尖儿,“我?我靠,咱不带这么玩的,我跟李姐只说了不到半小时话,小手都没碰一下,再说,她那小手能化水谁敢碰啊,你都当了一个多星期的开荒牛了,可不能昧着良心怀疑哥们儿。”
张天鹏无心理会他的玩笑话,摇摇头,道:“李语冰有一心结,十四年前的事情和海外这十三年的生活,她还放不下,对于她而言国内政局看不顺眼又无能为力,所以只好逃避,在非洲她的革命事业进行的并不顺利,合众国两度把她列为国际通缉犯,她想唤醒当地人争取独立自主,却往往成为小酋长们利用的对象,最终是打倒一个大酋长,不知不觉又扶起一个小酋长,打来打去也没建立起一个她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国家,她这次回来其实已经有些心灰意懒,但在国内她觉得太气闷了,她忘不了倒下的那些同学,这次回来其实只是为了给我十三年的等待一个交代,我觉得她如果再回到非洲,这辈子就不打算回来了,我觉得她有死志!所以,皓东,哥们儿在这求你了,仙师说需问身边人,就是说这件事儿非你莫属,你要有本事把她留下,就是把她收编到你的娘子军里也无所谓,我只要能看着她好好活着,这辈子我就觉得活的有趣儿,否则,这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叶皓东想到了上次他被绑架时,他家族中人的态度,顿时理解了张天鹏这种心态,事业已经到顶,家庭就是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浑汤子,朋友只能是事业上的伙伴,无法成为精神上的寄托,如果没有李语冰这点儿念想,这厮除了醉生梦死外还真没什么可追求的了。“少放屁,我叶皓东这辈子就不能有个姐姐了?看见没有?什么叫英雄?什么叫纯爷们儿?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关键时刻还得看咱的,这事儿你交给我了,李语冰这个姐姐我认定了,她哪也去不了,你就擎等着当我的姐夫吧。”这厮反复强调姐姐这两个字,无外乎就是告诉张天鹏自己的态度,绝没存过收编李语冰的心思。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张天鹏眼中,个人生活方面就是头贪得无厌的驴子。
前台的年轻喇嘛此时已开始主持第二卦的竞拍。最终拍中这一卦的人正是高雨泽。由于众人公认的首富张天鹏已经实现目的,余下众人自问彼此财力所差无几,接下来两卦就看谁的心理底线更高诉求更强烈了,于是竞价却比上一卦更加激烈。最后是高雨泽以七千五百万的价格拍到了这一卦。青年喇嘛高声宣布:“今有陕甘二省数座文物古迹因资金问题年久失修,现有京城义善之士高氏雨泽豪赠七千五百万rmb修缮款,此举利在千秋,静宁仙师当亲自为高先生求仙问卜,祝高张先生心想事成。”
依旧是那个黄衣喇嘛从里边出来拿了一张法牒交给年轻喇嘛。年轻喇嘛打开法牒看一眼后,高声读到,明卦,所求者问前途运程,卦签在此。说罢把卦签送到高雨泽面前。高雨泽把卦签匆匆打开一看,不多时勃然站起,“什么狗屁仙师,爷要当面问问他,老子做了什么就多行不义必自毙?凭什么就断言我活不过今年去?你倒是说说怎么我就一叶知秋,秋风秋煞了?就算他说的对了,我花了这么多功德钱,总该指点我条明路吧,这方面连个屁都没提,他凭什么收老子的一亿保证金?”他这边愤然而起,随行的保镖们在院外都要往里闯。
叶皓东一听顿感新奇,暗想,感情这伙人求卦,还得交一笔保证金,张天鹏和我就没交,难道说这个仙师就能算出来谁是那有可能赖账的人?
高雨泽的保镖想闯进道场,从后堂里突然蹦出个中年道人,飞身跳到保镖中间,脚踩八卦七星步穿梭在几人中间,身手就抓人,一把一个,全扔的老高,接连不断连绵不绝,好像杂耍班子里的扔球表演,把六条大汉扔在空中,用双手不断循环接住再扔,不消片刻,这六人都被扔的口吐白沫眼睛翻白。道人把他们放到地上,微微一笑道一声献丑,抱拳离开。道场中的富豪们,连同叶皓东都看的目瞪口呆。叶皓东暗自琢磨,就这一手儿,刚子也未必能做到,虎子或者有这样的能力,但绝用不出如此神奇的手法。这个道士竟是个圆满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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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蚍蜉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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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诗人韩愈在《调张籍》一诗中,开头几句说:“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这几句诗的意思是:李白、杜甫的诗文顶天立地地存在着,犹如万丈光芒(照耀了诗坛)不可泯灭。没想到一群无知的人竟然这样愚蠢,借故设法对他们进行毁谤。就象那蚂蚁企图去摇撼大树,太可笑不自量力了。这六句诗很有名,常为后人所引用。韩愈在这里,对李杜的诗歌成就作了极高的评价,同时对诋毁李杜的轻薄后生给予了辛辣的讥斥。叶皓东没韩愈老爷子的水平,这厮用最简单直白的话形容了高雨泽和他的保镖们的举动:“二了吧唧的,拿着手枪打f—22,想死也不用这么追求创意。”
黄衣喇嘛去而复返,是冲着高雨泽来的,“仙师有谕,非是她不肯解你危难,实在是你命中煞星太过凶猛,你本大富大贵之命,奈何贪得无厌所求太多,伤了根本运数,故而犯了这绝世煞星,此人不敬天地人神佛鬼,却能予取予求无不应验,乃大鸿运之人,他有大事要着落在你身上,你命犯此人手,故而神鬼难救,如果你现在就能及时收敛,勿让此人抓住你把柄,或可延缓一二,逃出生天也未可知。”
叶皓东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高雨泽犯的这个凶煞之人怎么听都像在说自己呢。高家跟他已经势同水火,有一天扳倒他们,叶皓东自然不会放过这小子。如果说这个煞星就是我叶皓东,那所谓的大事着落在高雨泽身上又做何解?难道说这小子会是个突破高家防线的突破口?这些日子舆论上的斗争虽然激烈依旧,但老百姓看的多了,更多的感受是认为这是政治博弈中的狗咬狗行为,审美疲劳了,也就提不起多大兴致。叶皓东已经打发林文舟回家照看媳妇生孩子去了。最近他正在琢磨寻找高家和乔家的破绽呢,乔家贪财,叶皓东琢磨了一个局,正要借重威尔金森来实施,如何对付高家他却毫无头绪,眼前这个仙师送给高雨泽的一卦,却给了他灵感和方向,他由此联想到了那个关于纸醉金迷夜总会的梦。难道这是静宁仙师在特意指点我叶皓东?这个静宁仙师神了!他先认定我是解决张天鹏姻缘问题的关键人物,现在又认定我是高雨泽命中煞星,这家伙跟我很熟吗?难道是虎子对他说了什么?想到这儿,他自己在心里就把这个可能给否了,别说虎子绝不可能说,就算是他被诱骗的说几句实话,也没可能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说这么多。难道这个静宁仙师真是位有道高人?
高雨泽见自家保镖个个不顶事儿,也就没了底气再闹事,立刻颓了。气愤的坐下后,心里边儿却在想着一会儿离开这里就去找武警部队来扫平这里,管这个破庙是谁在罩着的,扫完出口气再说别的,办他的理由就是组织邪教聚会。
道场内外恢复秩序,青年喇嘛再次走到台前。
“各位善男信女,蒙静宁仙师信任,我们针对京城贵人的三卦拍卖活动至今已在本寺办了三年,各位中间有的人也曾捐出善款当面求静宁仙师指点过,了解仙师的人都知道她老人家是菩萨心肠,所得善款从来是说到哪用到哪,家里有急病重症的,只要是不在她三不治之列的人,她也从不推辞,大家知道仙师非道亦非佛,不信因果报应不求今生来世,自由自在无牵无碍,走遍大江南北,这几年想找她麻烦的人到处都有,其中不乏有权有势甚至一手遮天级的省市领导,但是至今却未有人能奈何她老人家分毫,除了因为她老人家广结善缘有俗世大能相助外,还因为她老人家身边有两大护法,而仙师本人更是本领通天鬼神莫测,刚才静宁仙师用秘法告诉我,在场中人有两个人对仙师心存不敬,其中一人更起了歹意,妄想拍卖会结束后,寻衅报复仙师,在这儿我要警告动了这个心思的人,你趁早死了这份儿心,惹火了静宁仙师,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仙师还让我转告另一位对她心存不敬的人,既然你不信静宁仙师有大神通,那这第三场竞拍你也就不必参加了,李杨二位施主已经跟仙师见过面,现在已到了山门前,张先生如果无意参与第三卦的竞拍现在就可以走了,同时也请叶先生站出来自行离去吧,本道场不欢迎你。”
大家从这句话里都听出来对静宁仙师不敬的两人是谁了,高雨泽是暗自心惊,叶皓东则一脸坦然坐在那儿,看意思没打算挪动屁股。
张天鹏起身的同时拉起叶皓东就往外走,到门口时,有小喇嘛过来端一个托盘,张天鹏掏出支票填了刚才竞价的数字签上名字,递在里边。叶皓东拉住他问:“这些钱真是用来做那些事的?”张天鹏点点头,道:“千真万确!”叶皓东奇道:“你丫一年到头在俄罗斯厮混,咋知道这事儿真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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