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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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 你快看看我的脸, 你不是说已近没事了吗, 怎么那些红疹又开始长出来了。”姬林萨仁一路捂着脸, 飞奔到姬林部落中一个刻着神秘图腾的毡帐中, 那里烟雾缭绕, 充满着一股怪异的药味。

坐在毡帐中间的大巫师, 脸上画满诡异而又精致的花纹,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真实长相,只露出一双阴郁的眼睛, 不悦地看着此刻打扰到自己的不速之客。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药臼,上面刻着跟他脸上相似的花纹,巫医一手拿着石杵捣着药, 一手不断往药臼里加着药材。

除了普通的药草, 他还不是从身旁的布袋里掏出些类似蝎子、蜘蛛之类的毒物,嘴里念念有词, 不断地将这些丑陋的生物加入药臼中。

姬林萨仁忍住心中反胃的冲动, 大巫师在族中地位甚高, 决不能轻易得罪, 可是每次看到他制药的方式, 都会让姬林萨仁倍感不适,只能避过眼去, 不再看他的动作。

“大巫师,我吃了你配置的药方, 明明已近消除了热毒, 而且脸也已经恢复了正常,为何今天这红疹又犯了呐。”

姬林萨仁原本的语气还是很恭敬的,只是一想到自己今天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还是在自己最讨厌的女人前面,下意识的,语气就有些尖锐。

而且,就连她自己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大巫师的医术不够,根本就没有将她的热毒治愈。

专心捣药的大巫师不耐烦的抬起头,随意在她脸上扫视一眼,接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公主热毒未清,又食大热大燥之物,热毒自然还会再犯,我早已提醒过公主,是公主忘了罢了。”

大巫师的嗓音极其沙哑,粗粝的嗓音像是沙石摩擦一般,让人听着耳朵发麻。

姬林萨仁顿时想起,大巫师似乎是有提醒过她,只是她当时沉浸在美貌恢复的喜悦中,只想狠狠搓一下那个大庆王妃的锐气,压根就忘记了这件事。

这么一想,姬林萨仁又恨上了宝珠,若不是她,她根本就不会忘了大巫师的嘱托,若不是她,她也不会一时高兴,吃了那么多沾满辣酱的鹿肉。

总之,所有的麻烦都是傅宝珠搞出来的,姬林萨仁早就忘记了自己做的那些事,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对宝珠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大巫师,我的脸到底还有没有救,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这张脸的,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姬林萨仁早就忘了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跪在地上,朝大巫师匍匐爬去。

她知道,一旦自己的脸毁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也就没了,姬林戈勒是一个比现任姬林王更加残忍的男人吗,他绝对不会留着她这样一个没有用的女人在王族里,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下场,她完全不敢想象。

姬林萨仁想要摆出一副最美的样子,双手攀附在大巫师的胸膛,哭的梨花带雨,可是配合她那一脸密密麻麻的红疹,相貌着实恶心可怖。

大巫师一直默不作声,持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姬林萨仁看着他从布袋里拿出一只后背不满疙瘩的□□,用刀将□□背后的脓包挑开,将那黄绿浓稠的液体挤到那一堆被导的稀烂的药浆中,接着用石杵慢慢岛着。

姬林萨仁捂住嘴,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就在她等到绝望的时候,大巫师端起那碗早就分不清加了多少毒虫的药浆,慢慢地端到她面前。

“这个,救你。”

大巫师冷漠着脸,没有一丝感情地说到。

“不——”姬林萨仁厌恶地扭过头去,她可是完整地看完这个药浆制作的人,怎么可能吃的下这么恶心的东西,她只要一看见这碗药浆,就会想起那个□□背上密密麻麻的脓包,和蝎子被捣烂的内脏。

大巫师沉默着,将药浆端开,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这是唯一的解药,既然你不要,那就倒了吧。”

说完,端起药臼就要倒向一旁的大桶,那里早已盛满了被他废弃的药浆,室内的恶臭,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这是唯一的解药,那没了这碗药,她的脸是不是彻底没救了?

姬林萨仁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从大巫师手里抢过那碗药浆,直接一饮而尽,腥臭、浓稠的液体从喉管渐渐往下流动,粘稠的液体根本就无法马上吞咽,姬林萨仁闭着眼,遏制住几乎喷涌而出的眼泪,捂住嘴,不让自己把那解药吐出来。

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姬林萨仁强迫自己不去想嘴里那恶心的味道,脑海里浮现出宝珠语笑嫣然的娇俏模样,这一刻,恨意达到了顶峰。

姬林萨仁喝完最后一滴药渣,红着眼,跌跌撞撞地离开大巫师的毡帐,连声招呼都没打,大巫师却没有丝毫不悦。

等姬林萨仁走后,大巫师背后那一大块纹着诡异图腾的牛皮图纸背后,忽然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大巫师一见那人,立刻恭敬地站了起来,对着那人行了部落中最崇高的礼仪。

姬林戈勒摆摆手,看着姬林萨仁消失的方向,嘴上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他这个妹妹最近太不听话了,如果不给她一个时刻的教训,恐怕以后会变成一把伤主的匕首,这么算来,他似乎还是得感谢一下那个大庆的王妃。

姬林戈勒脑海中浮现第一天晚上,宝珠拾起姬林萨仁的双刀射向她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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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几乎是宝珠来到宜川后,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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