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这倒使得何媗彻底为难起来,也不知该如何与那褚时序相处。所以,这时何媗也只为了褚时序倒了一杯茶。犹豫了片刻后,何媗才说道:“褚公子出身勋贵之家,乃是天运。但褚公子一步步的走到今日,何尝不是靠了自己之力。那些靠了背几本书就取得所谓状元探花之名的,怎能比的了公子。”
因这些日子,褚时序极喜欢听了自何媗口中说出的阿谀奉承之词,何媗一时情急,只得拿了那话来哄了他。何媗也不知那往日里精明的很的褚时序,这一回是否能受用了。
而褚时序听了后,也未回头再理了何媗。依旧背对着何媗,半晌说道:“听说,傅博也是金榜上有了名儿的,现可后悔那日与他退婚?”
说着,褚时序冷笑一声:“如今,他已变得和他父亲没什么两样了。”
何媗听后笑道:“他原与就没什么干系?这时也没什么可悔的。”
褚时序这时才回过身来,皱眉说道:“那许靖呢?他可会与定亲?”
何媗略一犹豫后,说道:“许府现如今也未归了六皇子与太子一派,若褚公子想用了的这门婚事,拉扯了许府过来……”
说着,何媗苦笑一声:“也未见得不成,左右祖母也有心思与许府结亲。只稍加筹谋,就可成事。”
说完,何媗皱紧了眉头。心中不由得想着,自己重生之时,想着借侯府的势,去做了一个清闲尼姑,终究是还是想的太过简单。如今这局势,哪里容得她得一点儿清闲。左右是要争一争,何苦去舍了自己的婚事这样一步大棋。若是褚时序提了这事,自己应了便是。以往也是自己未想到了这处,避着许靖了一些。但既提到这事,能与许家结亲,确实是能得到了许多益处的。
一则许平记着往日与自己父亲的情意,便是嫁了过去,也不会亏待了自己,置旭儿于不顾。二则许平已任了兵部侍郎,许靖既已为探花,于朝堂之上自然会任个官职。且不说将来褚时序得势之后,自己与许家联合,使得褚时序不会轻易舍去了。便是现如今,能得了许家之助,自己自此也不必单靠了褚时序的势力。自己与旭儿便能安稳了许多。
只是想到这处,何媗不由得微微得叹了一口气。
这些种种好处,她为何才想到了。
褚时序听后,立即站了起来,抿了抿嘴唇,似要说了什么。而后,只冷笑着说道:“何媗姑娘当真是要谋得大事费尽心思,便是连自己的婚事也能谋算内。”
何媗听得褚时序这话里略带了一些讽意,虽她面上未表露分毫,但心中也有了些不快。只站起来笑着说道:“恕何媗愚昧,实不知褚公子问及的婚事,是何缘故?”
褚时序看何媗虽笑着,但眼中没有丝毫笑意,嘴角微微向上一撇,便知何媗这也是动了些怒气了。褚时序因时时留意着何媗,揣摩起何媗的心思,原比何媗揣摩他的要准一些。
这时,褚时序见何媗有了些不乐,他的别扭也就瞬间消失了。只皱了眉略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只顺口一提,不必多想。许家也是可拉拢的,自然有法子的,不用从自身下手。”
何媗此时听得这话,倒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许靖当真是个好少年,合该配一个心地纯良,秀外慧中的女子,而不是她这样的。
褚时序见何媗也没为了与许靖的婚事,是否需要去谋划而乍喜乍忧。褚时序心头的不快也就散了,转头与何媗说了一些个正经事儿。
只待何媗要走时,褚时序略有不舍的唤了声何媗的名字。
看何媗停下回头,褚时序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忍着心头翻腾的无数情绪,紧张的木着脸说道:“也不要再定家,且先等两年再说。”
何媗听后一愣,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只点头应了。
而后,何媗坐回车中,琢磨了褚时序的话。心想,难不成褚时序是怕了自己借着婚事靠了别,未有现忠心为他做事?还是又疑心了自己?
何媗着实是前世今生都没碰过多少情爱一事,除了与郭旻那似是而非的感情,她也未得过男子垂青。于此时,何媗更是无法把褚时序与她牵情爱一事上,褚时序于她心中可谋略过,可少年老成,可心思缜密,但何媗着实想不到褚时序也有情爱。
于是,何媗只将褚时序的心思往了旁处想,一路上都皱了眉。
快到了何府之时,何媗的马车便停住了。
外面是王玦用着待了笑意的声音,唤了声:“何姑娘,请稍留片刻。”
何媗掀帘一看,王玦还没换了衣服,仍是穿着那身于马上游街的华服。
何媗说道:“王公子金榜题名,该是回家庆贺,怎来寻了?”
王玦似乎也无法答了上来,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原来姑娘也知道了这事。”
何媗点头回道:“怎会不知?”
王玦笑道:“将娶了刘国公的小女儿,嫡出的。”
何媗说道:“那恭喜王公子。”
王玦眯了眼睛说道:“当日母亲本欲向提亲的,却被怠慢。如今,可后悔?”
这一日,是第二个问她后不后悔了。
对傅博王玦这样的,便是他们再如何得了荣华富贵,又何必为错失了他们而后悔。
何媗便笑着摇了摇头。
王玦从未见了何媗对他笑过,先是一愣。待回过神来,何媗的马车已进了何府。
王玦心想,她为什么不悔,她又怎么能后悔?
一边想着,王玦便一边咬着牙看了何府。
☆、73
这日子着实是不经过,一转眼儿又到了过年的时候。
现在也不用守了丧,侯府也如前年那样张罗起来。只人已和往年大不相同了,虽王氏她们也不大得人心,却也让几个回忆着往常老日子的婆子念了几声终究是光景儿不同了。
也许搁在那些个文人处,许能弄出些个更合景儿的词,说些物是人非的诗句。
而这府中最能觉出其中滋味儿的,大约就是吴氏了。
吴氏本以为何姝过年的时候能回来,可临近了年下了,还是没个动静,不由得心中急了几分。吴氏也未再托了只会敷衍她的何安谦,最后只能求了何安庸处。
何安庸头一次得了吴氏的依靠,心中很是得意,兼着他对何姝也有几分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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