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记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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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魏邵原约她去朋友的山庄尝鲜。

舒窈起先还不愿意赴约,魏邵原在电话里笑声沉沉,他普通话一直周正标准,这一次,却吊着流利的京腔,低低道:“怕什么,我又不是和小舒约会。”

反倒是舒窈不好意思起来。

魏邵原准时在楼下接她,一身休闲装,浅灰短款风衣,头发软下来,戴着墨镜,风流潇洒。

把自己穿成人群中最靓的崽,还敢说不是约会。

舒窈想来好笑,低着头抿抿唇,忽而冒出一个念头,其实这样的魏邵原,也还不错。

山庄位于市郊,依山傍水,风景秀雅。

魏邵原人际广,左右逢源,八面风光,跟谁都能把酒言欢,把控全场。

他友人善意期许地问起舒窈。

舒窈安静地坐着,从容微笑,没有半点羞怯窘迫之姿。

魏邵原说:“是我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追不到的人。

下午,魏邵原领着舒窈闲逛庄园,果树林里摘了一篮子樱桃,湖边开快艇,带她领略湖山好风光。最后带舒窈去南面爬山,山脚下就能瞧见,顶上竟还有蹦极。

舒窈一下来了兴致,遥遥一指,“魏邵原,我要玩儿!”

一向稳重的魏大老总,略微为难地变了脸。

舒窈拧头看他,背着冬日阳光,眼睛格外亮,“好不好嘛?”

尾音绵软,酥酥麻麻地翘进魏邵原的心坎。

他当即点头,“好。”

孩子气瞬间写上了舒窈的脸,高兴发自肺腑,她不由自主牵起魏邵原的手往山上走。

半小时后,魏邵原的秘书坐缆车上来,他们正在系安全绳。

秘书大惊失色,刚欲开口,魏邵原一记眼神扫来,便又心领神会地收了声。

秘书忧心忡忡道:“魏总,要不换工作人员陪舒小姐跳?”

魏邵原淡声说:“我陪她。”

再三检查设备和安全护具,一切都妥。

舒窈蹦过不少次,相当有经验。魏邵原平平静静,看不出情绪。但他这么淡定,想必也该很有经验。

舒窈调皮,笑着问:“万一绳儿断了呢?”

魏邵原嘴角微颤,极力镇定,说:“那我就当你的鬼丈夫。”

舒窈一身鸡皮疙瘩,噘了噘嘴,“吓人。”

“3……”教练倒计时。

两人往边沿站。

“2。”

魏邵原蹙眉,脸在阳光下渐变白色。

数到1的同时,他猛地抱住舒窈,然后与她纵身一跃。

“啊啊啊!!!”尖叫声响彻山谷,飞鸟惊扰往湖面飞。

魏邵原心脏都快停滞,失重感让他嘴唇发白。

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开舒窈,把她死死护在怀里。

其实绳子回弹的时候,舒窈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魏邵原呼吸急促,声音且粗重。蹦极完成,将人拉上去后,他脸色难看至极,隔着衣服,都能瞧见心脏蹦跳的幅度极其剧烈。

舒窈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恐高,为什么不说啊?!”

魏邵原根本没力气说话,摇摇头,看着她。

舒窈半跪在地上,给他当人肉垫子,让人靠在自己怀里,声音不自觉地发了软,“魏邵原,你真傻。”

魏邵原觉得这评价稀奇,弯了弯唇。

“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恐高症会要命的。”

“没事。”魏邵原低沉缓慢道:“命就给你拽着了,我愿意。”

舒窈一瞬百感交集,内心冒出一丝冷冽的甜蜜。硬惯了的心肠里,也难得吹来一缕春风,探头探脑地试问她,要不要收留。

自二伯家一聚,聂凛当晚就被组织召回南京,有一项紧急任务让他领队。

忙完已是半月后。

一回到海市,发小们就疯狂轰炸,告诉他:“你这任务出的真是时候,给敌人留下可乘之机。”

聂凛不以为意,“有人追小舒?”

发小说:“她谈恋爱了。”

聂凛:“……”

五点下班,工作都完成了,但舒窈还待在办公室。

魏邵原有个会议没有结束,她在等他。

延迟四十分钟,魏邵原从顶层小跑下来,扯了扯领带,面露歉色,“等久了。”

舒窈摇摇头,“没事没事,我按分钟计价的,量这么大,好说好说,给您打个折吧。”

三两句宽解了魏邵原一天的倦态困意。

他开车,载着舒窈去吃西餐。

保时捷刚驶出车库,驶上地面,就看见不远处,黑色大g霸道地横在那儿。车窗全部降下,聂凛半躺在驾驶座,手枕着后脑,两条腿叠架在方向盘,嘴里叼着一根路边野草,活脱脱一浪荡痞子。

见着保时捷,聂凛吹了声口哨。

舒窈心里一紧,随后暗骂自己,有什么好紧的,不就是半个月没见面了吗。

这么怕他做什么。

装模作样她最擅长,轻飘飘的神色,看起来毫不在意。

聂凛调直座椅,一手撑着车窗,语气不正经地问:“去约会啊?”

舒窈别过脸,不瞧他,让魏邵原开车。

开到半程,魏邵原瞥了眼后视镜,大g一直跟着的。

他加快车速。

聂凛飚车而上,超过他们,一个漂移,直接挡在了保时捷前边。

魏邵原冷静对视,情绪收敛严实。他没说一句话,只推向倒车档,车缓缓后退。然后方向盘猛地打死,油门飚沸,直接绕过聂凛的车。

聂凛飞快下来,身手利落,快如闪电,竟掰住了保时捷的后车门把,不撒手、不松劲、不服输、不要命,死都不放开,追着车子跑。

魏邵原赌他不敢豁出去,所以稍稍提高了速度。

聂凛骨子里都是硬气,比他更豁得出去,指节青白,扣着车把硬是不放弃。

舒窈吓得尖叫,本能反应地朝魏邵原大声:“你给我停车!!”

魏邵原心一痛,脚尖都在发抖。

保时捷乍停,聂凛耐心告罄,他屈起手肘,照着车窗猛地一砸,车窗竟裂开了。聂凛伸手进去,径直解开门锁,然后门把一拉,就这么坐进车后座。

碎片玻璃刮破他的手背皮肤,殷红的血往下坠,一滴一滴连成线。

聂凛没知没觉,一双眸子定在舒窈侧脸,而后忽地一笑。

他凑近她耳边,语气抖落温柔,眼眸藏起心碎,低声问:“野够了吗?哥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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