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拜见(2 / 2)
就像一只牛皮糖一样。
九仪见它不认生,不禁有些纳闷:“你们魔界也有动物?不是说魔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吗,你也是魔物?”
猫猫回答不了,因为它只是一只小猫咪。
“跟在荟蔚身边还修不了人形,废物猫猫。”
废物猫猫本猫一点都没介意,甚至轻轻叼起她一根手指,舌面上带着软软的倒刺,轻轻刷过,翻来覆去地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味道。
手指尖痒痒的,九仪就着这个姿势薅它的脑袋,将它脑袋上红的黄的白的猫毛揉得立起,小猫顺势倒在她手边,露出软软的白肚皮,竖起的兽瞳里隐约还能看出点期待,呼噜打得更响了。
凤九仪被它的热情折服了,逗了它一会儿,衣服上便附了许多猫毛。
这些猫毛随着风吹渐渐消散,好像灵力逸散一般自然。凤九仪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场景,再看向这赖皮猫的时候便有些认真。
小猫被她看得炸毛,翻了个身爬起来,猫脸上波澜不惊,猫尾巴却在背后一下一下拍着地。
过了半天,凤九仪才得出她的思考结果:“你果然是魔猫!”
“……”小猫似是有些憋屈,尾巴拍打地面的频率越来越低,最后干脆放弃,继续往地上一躺,请君摸肚皮。
凤九仪给荟蔚这只猫起了个名字,既然是荟蔚的猫,那么就叫做小荟,和小蔚配套。
小荟暂且留了下来,它是魔,不是妖,再加上不成人形,花豹他们没法带它一起打牌,只有苏姚这个傻狐狸天天去找它玩,一猫一狐快把山上的鸟都抓完了。
凤九仪的日程是这样的,每天中午起床,去打牌,晚上回来,去睡觉,中午起来,去打牌,如此循环。
苏姚带着小荟每天在后山捕猎,抓到什么东西就屁颠屁颠往他们打牌的溪边来,丢到凤九仪脚边,抬头挺胸地等待夸奖。
两只小动物排排坐,圆圆的眼睛瞧着凤九仪。
九仪顶不住压力,也受不住这个礼,各自摸了头,等他们走后偷偷将死鸟死老鼠踢走,内心松一口气。
叁只妖怪目睹这场行贿现场,黄鼬长吁短叹地摸牌:“这狐狸精什么时候能化形啊,当初她勾搭我那个死鬼老公的时候可俏得很呢。”
灰狼怅然地摇摇头:“她要是还每天就知道抓鸟,再修一百年也修不成人。”
凤九仪丢出一张牌:“成人也没什么好的,现在这样,天真无邪,多可爱。”
晚上准点下山睡觉。
刚走到门口,就见那只白天叼了老鼠的叁花端正地坐在屋门口等她。
小尾巴礼貌地围在脚边。
凤九仪停下进屋的脚步,蹲下来和它大眼瞪小眼半天,猫猫疑惑地歪头,不解她在看什么。
“你不要太过分……”她喃喃道,试图用眼神吓退它,但小猫呆呆坐着,还是没什么要走的意思。
凤九仪痛苦地闭目,她就当自己是个萝卜,萝卜是没有知觉的。萝卜凤九仪麻木地开了门,点了灯,洗脸刷牙梳头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
小猫没进来。
好像就是找到了个好位置,占据了她屋外面的一隅,等到她睡下了,也舒舒服服地趴下来,打了个哈欠,眼睛闭上。
渐渐抵不住困意,凤九仪眼皮也跟着耷拉下来,像个萝卜一样安静了。
月光照耀下,叁花趴卧的身体慢慢消散,化成无数晶亮的黑色颗粒,粒度极小,顺着风飘进窗内。
在床前慢慢拉长变细,凝成个纤细的女子身形。
她黑发如鸦,从肩上一直垂到腰间,皮肤雪白得不像话,眼睛狭长上挑,但里头的内容冰凉。
待到找到凤九仪的位置时,更是冰凉了。
九仪这一觉睡得很不好,她怀疑自己见鬼了。梦中老是一些不好的片段,半夜觉浅时还老是感觉放到床边的手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握住,待到竭尽全力眼皮睁开一条缝,好像看到有个人趴在她床前,胳膊交迭枕着头,露出的手掌紧紧抓住她的手,抽也抽不开——
但再一眨眼,就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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