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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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子里, 丫鬟婆子聚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因为酒兮娘一事, 现在整个摄政王府被闹得翻天覆地。

身披斗篷的苏阮站在那群婆子身后, 眸色微厉, 平梅上前呵斥道:“大胆, 私下妄议主子, 是想吃板子了?”

那些丫鬟婆子被平梅突然的呵斥吓得不轻, 纷纷伏跪叩首请罪。

苏阮蹙眉看向那跪在最前头的婆子,声音微冷道:“你就是这处的管事婆子?”

“是。”那管事婆子跪着前移两步,战战兢兢的朝着苏阮磕头。

传闻这新嫁过来的摄政王妃是个天仙媚色的人物, 摄政王恨不得把人捧在掌心里头宠着,她们若是得罪了人,那可就不好过了。

“那栽种梅花树的家仆呢?”

“刚刚才被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带去了。”管事婆子赶紧道。

苏阮眉色更皱, 觉得老夫人怕是要插手管此事了。

“为人仆, 最忌话多嘴碎,去女官那处领板子吧。”苏阮端着身子, 声音细柔, 却冷冰冰的透着一股寒意。

管事婆子“哎呦”一声, 吓得面色惨白。

苏阮也不管她, 继续道:“其余之人, 但凡这婆子名下做事的,皆罚月俸一半, 一个都别给本王妃漏了。”

传言这摄政王妃胆子之大,敢指着摄政王的鼻子骂老家贼, 现下再看这一言不合便打板子罚月钱的性子, 可见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众人规规矩矩的伏跪在地,根本就没人敢去搀那被吓得伏倒在地的管事婆子。

一人犯事,多人连坐,此法子不仅紧了众人的皮,更是在那些游手好闲之辈的脑袋上敲了一重击。

话罢,苏阮也未多想,便径直带着止霜和平梅去往老夫人那处。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但世上无不透风的墙,酒兮娘一事在宋陵城内隐隐显出了一点风声。陈郡王府内的宜春郡主和小陈郡王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又递了名帖,要前来拜访,借言恭贺摄政王大婚之喜。

因为陈郡军队一事,陈郡王府看似归顺陆朝宗,但暗地里却是不服气的,所以此次前来也不知是恶还是善。

老夫人喜静,住在较为偏远的一处偏院内,苏阮乘着轿撵赶过去,还没进垂花门,却是先与那孙玉娘对上了。

孙玉宁穿着一件艳色的夹袄裙,姿色明媚的站在苏阮面前调笑道:“哟,小嫂子来了。”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孙玉宁,一张娇媚面容上毫无表情。现下她心中有些烦扰,这孙玉宁在此刻凑上来,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看到苏阮的面色,孙玉宁得意道:“我听说小嫂子前几日还去三嫂子的院子里头吃酒了?啧啧,那酒呀,不干不净的也亏得小嫂子吃的下去。”

苏阮也不明白这孙玉宁了,酒兮娘出事,丢的是摄政王府的颜面,她一个寄住且还未出阁的表姑娘高兴成这样,是真没脑子还是没脑子?

一个表姑娘,及笄年岁还养在摄政王府里,大致就是想攀着摄政王府攀门好亲事,酒兮娘一事出来,摄政王府颜面受损,连带着她也不好过,这孙玉宁还真当她能从酒兮娘一事中获得什么好处?

苏阮懒得与这孙玉宁耍嘴皮子,只道:“可怜表姑娘寄人篱下,连口脏酒都没人与你吃。”咬着那“表”字,苏阮故意戳孙玉宁的心窝子。

摄政王府是摄政王的王府,苏阮在这处是正儿八经的女主子,但孙玉宁一个外头的表小姐,确确实实只有寄人篱下,要看人眼色行事的份。即使她被老夫人宠着,但外人就是外人,登不得内堂。

孙玉宁狠瞪向面前的苏阮,胸口上下起伏着,显然被苏阮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气得不轻。

“小嫂子,你别以为你做了摄政王妃,就能高枕无忧了,连孔君平那样的女人都够不上咱摄政王府,小嫂子以为你自个儿有什么高地儿能比的过孔君平?”

在孙玉宁打听到的情报里,苏阮空有一张脸,即使出生书香苏府,也就是一个草包。

苏阮清媚一笑,语气轻柔道:“我的高地儿多了去了,是表姑娘怎么都比不上的。”一边说着话,苏阮一边伸手拍了拍孙玉宁的胸口。

苏阮用的力道有些大,孙玉宁被苏阮推开,脚步踉跄的由身后的丫鬟扶住。

苏阮仰着下颚,抬脚跨过垂花门。

若是在以往,苏阮怕是会息事宁人,可是自从随了陆朝宗之后,苏阮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想自个儿好过,就要狠一些。因为那些没心没肝的东西才不管你与她的好处,她只记着你与她丁点半星的不和,便嚼碎了囤在嘴里头日日翻来倒去的言语扎你的心。

孙玉宁站在后面咬牙,使劲的拉扯着自己被苏阮碰过的衣襟,一副跳脚模样道:“这狐媚东西说的是什么意思?”

丫鬟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言语,良久后才在孙玉宁的呵斥下伸手划了划孙玉宁的胸前道:“王妃应当是说,她这处的高地儿,比您高。”

“呸!什么东西!”孙玉宁又气又恼,发髻上戴着的那支火凰金步摇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端着自己的高地儿,苏阮抬脚迈进主屋。

主屋内,酒兮娘泪眼涟涟的跪在那处,两肩微耸,显然是哭的极伤心。

老夫人面色难看的坐在主位上,一旁还有不请自来的两个人,分别是宜春郡主和小陈郡王。

宜春郡主坐在一旁,端着手里的茶碗看了一眼酒兮娘,然后缓慢点头道:“若说我陈郡,以往倒确是有个名妓,酿得一手好酒,被称为酒娘花魁。”

酒兮娘垂着脸,手里的绣帕已然半湿,喉咙哽咽沙哑的连哭腔都带上了一股撕心裂肺的味道。

苏阮知道,酒兮娘伤心的不是她这到手的荣华富贵即将化为灰烬,她伤心的是她那顶好的夫君,她那段鹣鲽情深的情爱。

“王妃怎么来了?”老夫人抬眼瞧见苏阮,面色愈发难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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