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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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飞洒,有男儿大好头颅落下。

高亚楠终于明白了林夕为反常到如此地步。

在这座城里,最艰难的不是看着一些云秦人的战死,而是要亲手将他们送上死亡。

哪怕是让他们去前线,填补在某个必须守住的阵地战死,对于林夕而言还会好受一些,但林夕要做的,却是必须让这些忠诚于帝国,对他无比尊敬的军人,死在他的面前。

一名名视死如归的云秦军人对着林夕庄严的行过军礼,然后坦然的迎接死亡,将自己的热血,洒落在湿冷的长街上。

外围所有的云秦军人,没有人阻止他们这些兄弟的自尽,他们只是全部对着这些云秦军人,行着军礼。

“他带着麒麟和神鸳云游天下,他到过没有人到过的荒漠,他斩过妖魔的头颅,他在千军万马中轻取大将的头颅,他在坠星湖的荣光无人可及……”

肃穆的,记载张院长事迹,同样是感染数代云秦人,追寻荣光的歌声再次响了起来。

雨丝绵绵洒下。

林夕的泪水,沿着脸庞无声的不断落下。

高亚楠握住了他的手。

如何能够不伤心?

他已经尽力。

然而就和张院长留给他的话一样,这个世上,谁都不是无敌的。

这些军士都是在十余停的时间之前就已经被咬伤,他的时间,只足够将军令传递下去,不让这些被咬伤的云秦军人成为像生化危机中的第一批丧尸一般的存在,然而却已经不够时间救下这些忠贞无畏的军人。

他强大,但又无力改变,所以他无助,悲伤。他握着高亚楠冰冷的手,在这条湿冷的街中,无声的大哭一场。

……

数百名大莽军士聚集在数名身穿红色神官袍,带着高帽的炼狱山神官面前,隐隐可以听到空中不断传来的云秦歌声。

那些双头犬不止是攻击云秦军人,这数百名大莽军士,也是被双头犬咬伤,然后按照军令聚集在了这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名大莽军士也开始觉得身体发热。

在感觉到身体发热之后,他们很快感觉到了非常的干渴,然后开始感觉身体的极度不适,感觉到了异常的心慌,感觉到心脏跳动得快要从口中跳出来,一股股剧烈的头疼,也使得他们的脑袋像是中了箭一般。

看着面前这些炼狱山神官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其中的一名身体已经十分不适的大莽将领鼓足了勇气,上前行礼,问道:“大人……我们的身体已然极度不适,不知何时开始发放解药?”

“没有解药。”

为首的一名面容雪白的年轻炼狱山神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漠的说道。

“没有解药?”这名大莽将领一呆,一时根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年轻的炼狱山神官冷漠道:“这种燥死病……根本没有解药。”

这名大莽将领彻底的呆住,“那为何还让我们……”

年轻炼狱山神官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似乎觉得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这名大莽将领面容扭曲了起来。

他很想扑上去,杀死这名炼狱山神官,然而不知多少年积累的敬畏却使得他依旧不敢冲上去,只是数息的时间,他的五官变得扭曲,他的眼睛彻底发红,他终于朝着这名炼狱山神官扑了上去,然而此时,他已经没有丝毫的人气,已经就像一头野兽。

年轻的炼狱山神官皱着眉头伸出了手,他的手上和袖袍之中有些独特的气味飘洒出来。

这名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大莽将领在逼近他的身体时,却是陡然畏缩的僵住,然后咆哮着转身,朝着云秦军队所在的街巷逃离。

此时,他身旁的那些大莽军士,也已经纷纷的在痛苦的嘶吼着,在开始和他一样的变化。

第六百三十二章 断臂

一名云秦黑甲观察哨趴在黑檐屋顶上,抹着脸上流淌的雨水,同时也在抹着脸上的泪水。

就在他后方的一条巷子里,十余名沉默的云秦黑甲军士也在轻声的吟唱着那一首始终召唤云秦人追寻前人荣光的歌谣。

他们这些人中间,也有数名被双头犬咬伤了的弟兄,而此时,随着进一步的军令传递,他们这些人,也都知晓了被双头犬咬伤意味着什么。

陡然,这些云秦军人的身体都绷紧了。

不远处的某间院落里,传出了一声嘶哑的犬吠。

除了屋顶上的那名观察哨略微团紧了身体之外,其余这十余名云秦军人在下一息的时间里,便紧紧的聚拢在了一起,竖起了盾牌,尽可能的遮掩住自己的身体,并将兵刃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摆出了铁桶防御的姿态。

他们不怕死,也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然而他们怕自己变成拖累全军的人,所以他们必须严格的执行军令。

犬吠只是叫了一声便彻底停歇。

一道流影从那处院落飞掠了出来,带着一股风流,掠过观察哨所在的屋顶。

这道快得让观察哨都有些看不清的身影正是在亲身追杀着双头犬的唐初晴,他的手中此刻提着四头双头犬的尸体,在掠过屋面的时候,这名云秦观察哨看不清他,他却是看清楚了这名云秦观察哨眼中的泪水,看清了那些卷缩在盾牌间的云秦军士脸上的神色。

他的魂力喷涌微顿,在那些卷缩团聚着的云秦军人身前停了下来。

“处理掉这些狗尸吧。”他看着这些云秦军人说道:“最好烧掉。”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再度化为流影,消失在前方的夜色之中。

这些普通的云秦军人反应了过来这是自己这方在追杀双头犬的大人物,在他们不自觉的想要行礼之时,对方却已然离开。他们呆呆的看着抛落在他们身前的四头双头犬的尸体,呆了数息的时间,然后他们其中的数人,骤然挥起了刀,狠狠的朝着这几头双头犬的身上斩去。

其余的人也开始挥刀,将所有的恨意和悲恸宣泄出来,将这几头双头犬几乎斩成了肉酱。

一些屋内的干草和木板被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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