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主持公道(2 / 2)
宋如山在屋子里扫了一眼,慢吞吞地道:“如海呢?”朱氏是个不讲理的泼妇,宋如山不跟她说话,他只跟他弟弟宋如海说话。
“我爹他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站在一旁的程氏低眉顺眼地道。
“不舒服?没死就叫他爬起来!”严氏喝道。她嫁给宋如山这么多年,哪里都好,就是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弟,真是让她糟心个没完。
程氏瑟缩了一下,低头垂眼地出去了,仿佛受气的小媳妇,十分可怜的样子。容鸢冷眼看着,脸上闪过一丝讥讽。
过了不多会儿,宋如海来了。弓着背,眼睛闪闪烁烁,看向宋如山道:“哥,你咋来了?”
“我要不来,你们就丢人丢到天边去了!”宋如山往前走了两步,抬起烟斗往宋如海头上狠狠敲去:“你媳妇去人家家里偷东西,人家要去官府告你们,你知不知道?若是不想坐大牢,就赶紧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
“啊?”宋如海木木地抬起头,有些纳闷:“我们拿自己闺女的东西,咋就要坐大牢了呢?”
宋如山气得又举起烟斗往宋如海头上狠狠敲去:“你们已经跟容氏断绝关系了!你媳妇、我、还有村长等几位老人一起按的手印!谁还是你闺女?若是想喊人闺女,一早干啥去了?”
“是这样吗?”宋如海木木地抬起头来,看向容鸢。这个养女,他一直是没看几眼的,从小就是朱氏高兴了就喂几口,不高兴了就打几下。前阵子断绝关系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谁知自那之后,容氏竟然发达了,还结识了一位城里的贵公子。
见宋如海木木的样子,容鸢眸中冷笑。这个宋如海,装傻充愣真是一把好手。还是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呀?把朱氏当了枪使,到头来他自己最干净了,又享受了好东西,又只落得一个“娶妻不贤”的名头。
然而当着宋如山和严氏的面,容鸢却不需要说这番话,只是把目光投向宋如山和严氏。只听宋如山恨铁不成钢地道:“那还用说?还不快把东西还回去?若非我拦着,容氏明天就要进城里告你们去了!”
宋如海的目光闪了闪,脸上浮起一抹憨笑:“那就听大哥的,还回去吧。”
话音刚落,只听朱氏嚎了一嗓子,扭身趴到床上,死死地抱着绸缎不撒手:“不还!谁要想拿走,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之前没摸到这些绸缎还罢了,如今已然摸到了,又享受到了这绸缎的美丽,如果再叫朱氏还回去,真是不如要了她的命。
“愚妇!”宋如山恼道。
严氏朝吴氏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人一边走到朱氏两边,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搀了起来。朱氏哇哇大叫:“别动我!谁动我跟谁拼命!”一边说着,一边张口就去咬严氏和吴氏。
严氏和吴氏的脸上都露出嫌恶的表情,把朱氏架到一边,对宋如山道:“你们去把东西送到容氏家里去。”
见宋如山和宋如海一人抄起四匹绸缎就要走,朱氏仿佛被人剜了心头肉似的,撕心裂肺地叫起来:“不许走!”
“闭嘴!”严氏朝她腿上踹了一脚。
谁知,这一下却把朱氏踹倒了:“哎哟,我的腿!”
“怎么,我还把你的腿踹断了不成?”看着朱氏撒泼的模样,严氏不由得讥讽道。
朱氏连连叫唤道:“啊哟,我的腿,我站不住了,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见朱氏骨头发软,直往下秃噜,严氏口中连连嗤笑,直是讥讽地道:“想叫我们松手,你好追上去?当我们是傻子啊?门也没有!”
谁知,朱氏却更大声地叫唤起来:“是真的!你们快放开我!我的腿没有知觉啦!啊!我的腿被你踹断啦!”
吴氏只觉得她叫得渗人,不由皱了皱眉,抬头对严氏道:“娘,要不我们松开她?”
严氏一想,反正宋如山兄弟俩已经出门了,而且她们婆媳俩难道还制不住一个朱氏?便点了点头:“那我就看看,你是怎么个没知觉法?”
两人乍一放手,朱氏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两只手撸起裤腿,露出一条不知何时变得乌黑的小腿。
“啊!我的腿!”朱氏尖叫一声,连忙把裤腿往上卷,只见从脚背到大腿根,全都是一片乌黑。
严氏和吴氏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你咋弄的?”
话音未落,便听朱氏尖叫起来:“我想起来了!下午我被容氏那个小贱人家里养的小狗咬了一口,回来后就觉得不对劲,我就用皂水洗了洗,没有当一回事。啊呀,原来那小狗是带毒的!我的腿,我的腿啊!”
走出院子的宋如山和宋如海也听见了,宋如海的脚步顿了一下,想要回去看看情况。被宋如山拦住,说道:“先把东西给容氏送回去。”
宋如海讪讪地抬起脚步,又跟了上去。容鸢跟在两人身后,却不由得露出一抹讽刺,被小白咬了?如果是真的,那么她能活到现在,才真是见鬼了!
宋如山和宋如海把八匹绸缎给容鸢送到家,见到了被朱氏和程氏翻得乱七八糟的屋里,脸色难看得不行。
“她还拿了你什么东西?”宋如山问道。
“还有六套床单被褥、六套碗碟茶具,以及十七八两碎银子。”容鸢答道。
闻言,宋如山吓了一跳:“这么多?”他是老实人,很少听别人碎嘴,就是之前苏行宴来看望容鸢的事,他也只是有些耳闻,并不知道容鸢居然得了这么多东西。乍一听见,唬了一跳,再看容鸢的眼神便有些复杂:“怪不得。”
怪不得老被朱氏惦记着,宋如山抽了一口烟嘴,招呼宋如海抬脚走了。容鸢送两人到门口,没有跟着再去,因为她知道,宋如山肯定会把东西都给送来的。
“娘,我们的东西!”豆豆指着床上的绸缎,高兴地道。
容鸢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淡淡地看向放在床上的绸缎,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反感。这些都被朱氏抱过、摸过了,说不定还沾着朱氏的口水。一想到这里,眼中的厌恶更浓了。
“乖豆豆,困了吗?”容鸢低下头问道。
豆豆摇头:“不困。”他要等娘亲把东西都要回来,滚在那一床丝滑的绸缎被褥上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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